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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赵王下令,当年所有被举荐为“贤良、直言、秀才、孝廉、良将”的人选,全都不用考核,直接任命授官。此外,地方郡国与京邑的一切待考察官吏全部转正,十六岁以上的太学生及各地在学二十年以上的学员,全部署以吏职。在赵王宣布大赦的当天,所有在职的二千石郡守全部封侯,郡守的功曹属官全部荐为“孝廉”,县令的功曹属官全部荐为“廉史”。
国家一夜之间冒出成千上万名官员、侯爵,以至于国库中的布帛储粮都不够对这些人的封赏。新封的侯爵如此之多,工匠夜以继日也来不及铸冶那么印章,只好先用白板代替。到了朝会的时候,没有足够多的貂蝉装饰新进官员的官帽,只好随便找块东西代替。
世人嘲讽这样的朝堂“貂不足,狗尾续”,《晋书》上说“君子耻服其章,百姓亦知其不终矣”,有远见的人都知道赵王治国无谋,覆灭指日可待。
赵王如此滥封只能争取部分寒门士族的支持,因为高门士族子弟大多通过“九品中正”制,被评为上品顺利入仕;只有寒门士族子弟才会去举“孝廉”举“秀才”,也只有寒门士族子弟才稀罕做那些不入流的小官。
由此可见赵王黔驴技穷。赵王是通过兵变攥取政权的,他依靠的是中下级禁军将领,这些禁军将领的出身大多不高,也就是说赵王在政治上的根基其实很薄弱,支撑司马家政权基础的是高门士族,而赵王缺乏有效的笼络手段。
高门士族大部分与赵王阳奉阴违,比如何劭、乐广、傅祗等等众多早已功成名就的朝臣,虽然坦然接受了赵王的伪官职,但却都只拿俸禄不出力。这部分人始终悠然世外,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己无需为官爵禄位担心,无论谁做皇帝,都不敢得罪他们这个阶层,都少不了他们一杯羹。既然如此,何苦要冒险去做什么忠贞之臣呢?
所以,当皇室需要他们挺身而出的时候,他们装聋作哑;赵王任命他们仕宦伪朝,他们也无可无不可,最后赵王覆灭之时,他们还是袖手旁观。
稍有气节的朝臣,则选择与赵王不合作,不接受伪朝的职务。比如平原王司马干,就拒绝了卫将军的任命;比如太原内史刘暾,赵王任命他为征虏将军,不受;比如尚书高光,赵王给他升官,不受;还有扬州刺史何攀,赵王召他进京,何攀死活不愿意,赵王怒了,要杀他,何攀只好上路,病死在途中。
另外也有少数朝臣公然反对赵王,不过他们的动机并非忠君爱国,而是与赵王有仇。
比如赵浚被赵王诛杀,他的儿子赵骧就逃亡到邺城投靠成都王司马颖;石崇、潘岳也被赵王所杀,石崇的从子石超就逃亡到邺城,潘岳的从子潘尼则逃亡到许昌投靠齐王司马冏。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琅琊王氏,在名门望族中他们反对赵王最为积极,这是因为此前琅琊王氏与贾氏走得太近,所以被赵王打压得最厉害。琅琊王氏的招牌人物,尚书左仆射王戎是裴的岳父,裴死后,王戎被连坐免官;琅琊王氏的另一个招牌人物尚书令王衍,被赵王禁锢终身。赵王篡位之后,王衍担心赵王于己不利,就佯装发疯,拿刀在家里狂呼大叫,把婢女给砍伤了,这个大名士不仅善于装清高,还十分善于表演。
所以赵王不倒,则琅琊王氏没有出头之日。王衍的弟弟王澄当时是成都王司马颖的从事中郎,他后来极力鼓励成都王举兵勤王;王衍的另一个从弟王敦,在洛阳担任黄门侍郎,赵王派他去劝说时任兖州刺史的叔父王彦前来归顺,结果王敦到了兖州,反劝王彦举兵反抗赵王。
二、勤王!勤王!
赵王如此迫不及待地篡位,可帮了齐王司马冏的大忙。此前齐王的生死全在赵王的一念之间,哪天赵王心情不好让惠帝下道诏书诛杀他,齐王只有引颈受戮,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暗地里,齐王偷偷摸摸招募了一些士兵,可是这点兵力还不够洛阳禁军塞牙缝。许昌虽然有兵,豫州各郡也有不少地方兵,将这些兵力纠合起来数量还蛮可观,可惜齐王没有权限做到。齐王的官职起先是平东将军,赵王篡位之后,给他升级为镇东大将军,但是他没有被任命为“都督”,没有调动地方兵马的权限,各郡太守不会听他指挥。
退一步讲,即使齐王受命“都督豫州诸军事”,他依然没有用武之地。都督的权限受到多方面的限制,都督并没有征兵的权力,但凡军事上的举动:出征、大规模调动兵马,都需要朝廷下诏书批准。所以没有惠帝诏令,齐王还是无法调动地方兵马,除非他矫诏,而矫诏是死罪。
总而言之,无论在法理上、还是在军事实力上,齐王都无法与赵王抗衡。因此齐王在许昌一日三惊,始终陪着小心,对赵王派来的监军管袭也恭恭敬敬,甚至不惜借用王处穆的人头来向赵王表忠诚。
赵王一篡位,形势立刻逆转。此前赵王手中两大王牌,一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政治上正确;二是掌握着强大的中枢禁军,军事上强盛。篡位之后赵王成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政治上处于劣势;中枢禁军人心不稳,军事实力削减。
赵王还帮助齐王解决了最大的难题,齐王不用再担心矫诏的问题,惠帝都已经被关进金墉城了,时危见忠臣,此时不起兵勤王,更待何时?齐王可以名正言顺传檄天下群殴赵王,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容不得骑墙观望,如有不响应者,就是附逆分子,天下人共击之。
因此齐王轻易占据道德制高点,有一呼百应的强大号召力。赵王的直接势力范围仅限于京师洛阳,其余地方势力原本可以成为赵王围剿齐王的工具,现在可好,全部被赵王推出己方阵营,他们马上就要联合齐王反攻洛阳了。
齐王大舒一口气,他宣布接管豫州军事,并迅速收捕监军管袭,在誓师大会上斩首祭旗。
随后,齐王派遣使者邀请邺城的成都王司马颖、长安的河间王司马颙、襄阳的新野公司马歆,齐头并进围攻洛阳,去拯救惠帝于水火之中。
同时,齐王传檄各州、郡、县、国,俨然以拨乱反正为己任,用盟主的强硬口气说道:“逆臣孙秀,迷误赵王,当共诛讨。有不从命者,诛及三族。”
这是永康二年三月,距赵王篡位还不到三个月。
出现这样的动乱局面,只能怪赵王太心急,所以烫了嘴。
赵王并非没有坐稳江山的可能,所谓天子是兵强马壮者为之。当时天下兵马都在宗室手中,赵王只要争取到手握重兵的诸王拥护,就可以化国事为家事,再通过定家事来定国事。而赵王作到这一点并不十分困难,因为他自己就是宗室的元老之一。
宗室成员按与皇帝的血缘亲疏,可分为嫡系与疏族。对于宗室疏族而言,赵王当皇帝并不损及他们的利益。大家都姓司马,他依旧是皇帝的亲戚,而且,新皇帝为了笼络人心,必定有加官进爵的举动,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要加大筹码。
这种心理可以在河间王司马颙身上得到印证,他镇守关中兵力雄厚,但赵王篡位,河间王并没有举兵勤王。相反,关中有人起兵响应齐王,却被河间王派人镇压。河间王一直骑墙观望,直到赵王败局已定,他才派遣军队前往洛阳分一杯羹。此外同为宗室疏族的新野公司马歆,在齐王起兵的时候也几番犹豫,下不了决心。
赵王称帝只损害宗室嫡系的利益,反抗最果断坚决的也是宗室嫡系。
这种心理可以在常山王司马乂身上得到印证,常山王已经被废被贬近十年,手中无权无兵,但是赵王篡位的消息传来,他立马招集三千国兵造赵王的反。常山王的果断与新野公的犹豫形成鲜明对比,原因在于常王山是武帝的儿子、惠帝的弟弟,宗室的嫡系成员。
因此,赵王只须得先将宗室嫡系的爪牙拔掉,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做皇帝,而这并非难事。
宗室嫡系原本十分强大,武帝临终前派儿子们出镇重镇,其用心不仅仅在于提防外姓权臣,也在于提防同姓的野心家。不过天不佑晋,到了永康年间,宗室嫡系的力量已经被大大削弱了。秦王、楚王、淮南王已先后逝世,武帝的儿子中有兵有权的仅剩一人,就是镇守邺城的镇北大将军成都王司马颖。
齐王司马冏是景帝的嫡孙、文帝的孙子,也算是宗室嫡系,不过他力量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