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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北落听罢道,“有一件事,我刚刚从手下的虎贲鬼泣那得知,其实指挥这 次建州城奇袭战的并不是贾鞠。”
“哦?”焚皇很是吃惊,“不是贾鞠?那会是谁?是廖荒吗?”
“是一个名为天辅的人,暂时还没有查清楚其来历。”
“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消息?”
“我手下的虎贲鬼泣抓获了两名天启军赤雪营的受伤军士,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但还有一个消息相信陛下听了之后会更加吃惊。”
“什么消息?”
北落挪动了下步子,沉声道:“贾鞠已经离开了天启军,如今正在返回北陆的途中,而 且已经不再是天启军的军师,没有任何官职,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贾鞠……”焚皇先是吃惊,然后是遗憾,他怎么都想不到,被自己视为统一东陆道路 上最大威胁的贾鞠,竟然就这样离开了天启军,成为了一名普通百姓,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 ,那个与他一同建立天启军的廖荒竟然也会答应他这个要求,且在他离开之后立即任命了另 外一个人成为了天启军的军师。
北落此时又补充道:“据被俘虏的两名赤雪营的军士说,他们并不清楚贾鞠到底为何离 开,还称贾鞠离开之后,天启军中两名威望很高的将军,苔伊和千山也同时随他离开,返回 了北陆,这两人的离开按理说应是逃兵,但统帅廖荒却没有追究。”
“这两人朕都知道,那年和天启军第一次交战时,就在阵前见识了这两人的武艺,按 照他们自身的武艺和统帅能力,能算得上如今东陆名将的行列之中,况且那苔伊和贾鞠的弟 子谋臣还有过那么一段故事。”焚皇盯着火盆,思绪又回到多年前的宫中,还有宫中传出来 的那些故事。
“陛下,还有两件事情,末将认为很重要。”北落又说。
焚皇点头道:“哪两件事?”
“廖荒已经自封为天启军元帅。”
焚皇听完,笑道:“还好,他没有学朕,自封了皇帝。”
北落一听此言,又跪下道:“焚皇陛下是真龙天子,他廖荒岂能和你同一而论”
“好了好了”焚皇有些不耐烦,“北落你真的变了朕这皇帝本来就是自封的如果不是当 你是朕的亲信,朕怎能在你面前说这些话?再说了,大滝皇朝的祖帝不也是自封的皇帝吗? 难道还真有老天的启示不成?”
焚皇的坦诚让北落心中略感有些安慰,至少这个卢成家的后代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亲信 。
“剩下的那件事是什么?”
北落答道:“廖荒新任命的那个名为天辅的人,官职是天启军中的军师将军,这官职要 比贾鞠在时,所担任的军士中郎将更高,按照大滝皇朝来说,算是二品大员。”
焚皇听罢,思考了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是,廖荒相当器重现在这个叫天辅的人?”
“是的,换言之,贾鞠的离开也许和这件事有关呢?”
焚皇点头,同意北落的推断:“嗯,照你这样说,其中的确有隐情,朕也不相信贾鞠会 离开自己亲手建立的天启军,天下人皆知,若不是贾鞠的天启军起兵反叛,蒙骗了卢成尔 义那个蠢货,如今天下还是在大滝皇朝手中。不过,贾鞠的离开对我们来说,毕竟是件好事 ,离开了他的帮助,天启军的神话就会被立刻打破。”
“末将所想和陛下一样,不过末将担心的依然是如今的那名叫天辅的军师将军,以此战 来看,并不是徒有虚名,恐怕得调查一下他的底细,再做打算。”
“不用你操心了,如果大祭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已经派出了他自己的斥候去查探 这些消息了,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待散落的虎贲骑聚集,然后撤兵回纳昆。”
焚皇吩咐完毕后,重新坐回了兽骨床上,合上双眼,准备静静地躺一会儿。北落见 状并没有立即离开,相反是跪在兽骨床边。
许久,焚皇才察觉到北落没有离开,睁眼道:“你下去吧。”
北落没有起身,却说道:“陛下,末将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有什么事朕都准了。”
“为了保证大军能够顺利撤退,末将认为还是应该带领一支骑兵,折回建州城外围”
焚皇听完,笑了,随即起身道:“北落,你的脑子快赶上阿克苏了。”
北落听罢,只是面无表情地磕了一个头,随即转身离开了焚皇的营帐。
此刻,在这名虎贲骑大将的心中,只有两个字——荣誉。
'第一百六十九回'城殇
杨魁的尸体高高地悬挂在那个破庙门口的旗杆上,当断了一只手臂的宋先走到旗杆下, 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挂,而是有人爬上了旗杆将杨魁的尸体整个穿在了旗杆之上。
旗杆从杨魁的后腰穿进,又从口中刺出,四肢随着冬日寒冷的烈风不断地摆动,好像是 皮影戏中的那种皮偶一般。
宋先身子抖了抖,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被眼前的情景所吓到。再一转 头又看到了万擂和王强两人的尸体,准确地说是无头尸体,他们的头被他们自己的武器刺在 了庙口的墙壁之上。
两人的头颅还瞪大着双眼,直盯盯地看着就在不远处自己的无头尸体。
两具无头尸体,一具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而另外一具则跪在那,一只手还高举着朝 着自己头颅的方向,仿佛是想扑过去,将头颅安回自己的身体。
宋先捂住自己那只断手,慢吞吞地走到旗杆下,本想爬上旗杆将杨魁的尸体给解下来, 但因为失去了一只手,根本无能为力,其实就算他那只手还在,以他那微弱的武艺,也无计 可施。
愣了半天,宋先终于跪在旗杆下,冲杨魁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又调转方向,向万 擂和王强的尸体磕头。
宋先的头刚离开地面,便听到背后的马蹄声,他一回头,便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廖荒, 还有在廖荒身后依然穿戴着黑斗篷的天辅。
两人只带了二十人的亲兵队,在快到他跟前几丈远的地方拉停了马匹。
“有情有义。”廖荒盯着宋先淡淡地说。
宋先转过头去,看着万擂和王强的尸体,问:“城破了?”
“当然,如果没破城,我们为何在此?”
“元帅心愿已了,恭喜。”
“同喜。”
“我的喜从何来?”
“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建州卫将军了,你可以重新招兵买马,安抚百姓,这些都是你眼 下要做的事情。”廖荒昂着头,仿佛宋先所跪的人不是那两个死人,而是自己。
“是吗?”宋先起身,身体稍一用力,断臂处就感觉到阵阵刺痛。
廖荒轻轻挥动马鞭,拍马来到宋先跟前道:“当然,我一言九鼎,绝对不会食言,你大 可放心。”
宋先吐出一口气,半响才说:“我还以为自己这颗棋子,对元帅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了。”
廖荒笑了笑道:“如今建州城百废待兴,就算是一截断木都有它的作用,更何况是宋将 军你了。”
廖荒丝毫不掩饰自己利用了宋先,甚至还用言语不断刺鸡他,此时连他身边的天辅都不 明白他的用意为何。
宋先苦笑了一下,对廖荒的讽刺他无能为力,如今他除了一个头衔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算廖荒答应和他决斗,他也没有丝毫胜算。
廖荒说完往地上扔了一袋金子后离开,那算是对宋先的赏赐。
当马蹄声远去之后,宋先迟疑了一下,最终捡起来那袋金子,小心翼翼地提在手上, 再一转身,却发现天辅并没有离开,而是骑在马上冷冷地看着他。在他马后,有一根绳子, 绳子拖着一个白色的布袋,布袋上可以清楚地看见渗出的血污。
“识时务者为俊杰。”天辅盯着宋先冷冷地说,“忍耐只是你在磨练中学习到的最简单 的东西,接下来你会看到越来越多你无法接受的事情,但你要记住,你要想改变这一切,除 了让自己变得强大之外,别无他法。”
宋先抱着那袋金子向相反方向走去,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