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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万岁……”廖荒还在心中思考着这两个不同的词语组合在一起,会带来什么新 的意义。
此时,天辅紧接着又问道:“元帅,何时攻打建州城?冬季眼看就要过去了,冬季一过 ,赤雪军就没有办法发挥出自身最大的实力,还请三思。”
廖荒抬手让那几名赤雪亲兵离去,几名赤雪亲兵离去时,在途经天辅身边时都下意识地 低下头,此时廖荒并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异样——天辅没有开口说话之时,那几名亲兵也保 持着沉默,一直到天辅喊出了对廖荒新的称呼,五名亲兵这才齐呼新的称号。
廖荒低估了天佑宗的实力,低估了无孔不入的天佑宗门徒,而他们早已随着天辅的出现 ,逐渐渗透进了天启军中。
廖荒沉默了许久,并没有直接回答天辅的话,而是问:“宋家三姐弟已经走了?”
天辅摇摇头:“走了两个,还剩下一个,已经被我说服,决定继续从军,至于在军中安 排什么官衔,还请元帅定夺。”
“哦。”廖荒闭上双眼,双手在扶手上来回抚摸着。天辅注意着他这个动作,分析着廖 荒到底是在思考?还是在装模作样?虽说廖荒是天启军统帅,外界一直认为贾鞠跟随他多年 ,但实际上不如说是廖荒一直跟随贾鞠。而这些年以来,他到底在贾鞠身上学到了什么?这 让天辅很是担心,如果贾鞠没有离开天启军,他根本不敢现身,因为他太清楚那个智囊的实 力,在贾鞠的跟前,如果没有大门主的指点,他只能在贾鞠面前俯首称臣。
天辅终于忍不住又说:“留下的是最小的弟弟宋先。”
“宋先?没关系,不管留下的是谁,现在要对虎贲骑发起攻击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得 让宋先潜回建州城,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廖荒道。
天辅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觉到庆幸,在这一点上他和廖荒不谋而合。不管宋家姐弟留 下的是谁,都必须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前,提前潜回建州城,怂恿如今在焚皇治下的百姓造反 ,从而达到里应外合的目的。冬季来临之后,建州城以及周边数个城池中的百姓因为缺少过 冬的衣物和粮食,冻死饿死不少,早已怨声载道,一旦有人站出来,摇旗呐喊,一定会一呼 百应,就如同当年宋一方创立反字军一样。
“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天辅起身就准备向外走,却被廖荒叫住。
“天辅你可知道如今你的身份是什么?”廖荒道。
天辅停下脚步,慢慢转身,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廖荒笑道:“你如今是军师将军,官衔可比贾鞠要高,千万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
天辅点头,简单地回答道:“一定。”
看着天辅离去的背影,廖荒还是叹了口气,毕竟他还是不明白为何一个天佑宗的门主会 突然出现,并声称一定会帮他夺得天下,成为新皇,难道自己就是天佑宗预言中的那个救主 吗?
廖荒站起来,回头盯着自己那张桌椅,用手在扶手上抚摸着,不知道这张座椅自己到底 能坐多久,能不能坐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老天保佑吧廖荒闭上眼,仰头对着议事厅的上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江中,原大滝皇朝官道。
五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着,每辆马车前方和后方都各站了两名马夫模样打扮的人,但头 顶戴着的皮帽却没有办法将他们那一头白发给彻底掩盖,还有他们臃肿的衣服,注意看便知 道是外衣包裹着里面厚重的铠甲,更不要提他们腰间还挎着的长刀,虽然长刀上面天启军的 印记已经被刮去。
中间的那辆马车里面,独自坐着贾鞠一人。
马车两侧的幕帘都已经关上,在幕帘外还有一层厚重的铁板用来防止冷箭的袭击,但这 些并不能让贾鞠的心中有轻松的感觉,相反一手持着烛台,一手拿着一本兵书的他总是心不 在焉,不时揭开马车前方的铁板窗口,去查看马车到底行进到了什么地方。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离开了天启军,回到北陆。虽然离去时,廖荒曾经向他承诺过 ,不管今后如何,不管廖荒是否成为皇帝,北陆的土地都有他的一半,那一半土地仍由他挑 选,治下的百姓也不用向天启军缴纳粮税。
贾鞠对这些空头承诺只是一笑了之,且不说廖荒是否以后会反悔,天启军未来会成为什 么样,还都是一个未知数。
“小四,现在到了何处了?”贾鞠开口问前面驾车的车夫,实则是一名他曾经挑选出 来的所谓书童,也是一名读过几年书的亲兵。
那名姓郭的亲兵侧过头来,回答道:“大人,我们已经走到了镜山湖,过了镜山湖之后 路就稍微难走一些了。”
贾鞠点点头,又问:“我记得镜山湖的山道已经被损毁了,我们大概要绕路吧?”
“是的,大人,夏季时,因为半月的暴雨,将镜山湖的路全部冲毁,我们大军来时都是 绕路而行,更不要提我们这五辆马车了。”
“知道了,让车队停下来吧,是分别的时候了。”
亲兵郭小四愣了下,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另外一位亲兵,以为因为风声的缘故,自己 听错了,忙又问:“大人,您刚才说要停下来?”
“对,停下来,让车队全部停下来……”
五辆马车很快在官道之上停了下来,贾鞠打开铁门后走下马车,四下观望了一阵后,招 手让其他四辆马车之上的亲兵都围拢过来。
二十名亲兵分别从前后的两辆马车上下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贾鞠为何要在这个 时候停在官道之上。
“你们都走吧。”贾鞠突然开口说,“不要再跟着我了,想回北陆的可以回北陆,想回 佳通关的可以调头回去,总之你们想去什么地方,可以随你们的心意。”
所有的亲兵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在军中平易近人,但却行事怪异的军师大人此刻又 犯了什么毛病,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其中一名亲兵壮着胆子问:“大人,你这是何意呀?我们不是正在返回北陆吗?”
贾鞠笑道:“你们都是北陆人吧?”
所有人都点点头,这是无须质疑的事情。
“可我不是。”贾鞠道,“我是一个江中人,我早知道你们北陆人不甘心被江中人呼来 唤去,从军无非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不再受从前大滝皇朝的那些贪官的欺压,但从军一日, 就如同被绳索绑住一般,没了自由,离开佳通关之时,廖荒将军将你们送予我,但我清楚的 是,只有对物才能赠送,而人不能,所以我现在放你们自由。”
贾鞠的话让所有北陆军士都吃惊不已,这一番言论之中的道理也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 ,虽有道理,但却有矛盾之处,既然从军是混口饭吃,也相应付出的代价便是失去自由。反 之,你要获得自由,那么你就再也没有资格去领取军饷。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贾鞠挥手道:“你们每六个人一辆马车,马车之上 都有四个木箱,箱子内装的是银两,是廖荒将军所赠,金钱对我来说,作用并不大,你们自 行分了,做买卖也好,回家和家人团聚也好,还是先前所说,随你们的心意。”
所有人依然没有任何表示,但内心都相当矛盾,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贾鞠的离开, 让这里大部分人都感觉到这名曾经叱咤风云的谋臣之首,已经在天启军失去了原有的地位, 虽说都是他的亲兵,但未来的路何去何从都不能预见,就在马车停下来之前,这些人还在思 考到底回到了北陆之后,他们还能做点什么。
没多久,当第一个亲兵试探性地回到马车之上,做好离开的准备时,其他亲兵也开始 陆续回到马车之上,在离去之前,所有离去的军士都面向背对着他们的贾鞠磕了三个头,而 贾鞠那时仿佛在看其实根本看不见的镜山湖。
当四辆马车各自离去之后,贾鞠转过身来,看着自己那辆马车上正盯着他的四名亲兵, 笑道:“你们也想走吗?”
没有人说话,这一刻,好像连雪花落在地面的声音都能听到。
“你们有谁想和我一同回到北陆的?”贾鞠见他们都不回答,只得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