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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西暖在旁边捂着腰一个劲儿的在那儿碎碎念:“分裂了分裂分裂了……”
林嘉木斜眼看到西暖坐了起来,不再和这些人纠缠,收拾完毕,踹了地上的人一脚,阴恻恻地低吼,“还不滚?”
闻声,那群小流氓扛着地上被放血的某一位,屁滚尿流的撒腿就跑了。生怕多呆一会儿被放血的人就换成了自己。而直到他们消失在了巷子尽头,林嘉木才又冲到西暖面前,心急如焚叫
她,“起来!让本大爷看看,有没有受伤?哪里受伤了?”
西暖听着林嘉木阴转晴的语调,一个哆嗦跳了起来,答非所问地总结:“学校外的林嘉木果然不能惹。”
林嘉木眼眸深沉的瞪着西暖,西暖只觉得他的眼睛里像是有鞭子似的,一下一下的抽打着她的神经,把她抽的一阵阵发怵,急忙转移视线说道:“我没事没事儿,你快去看看深秋怎么样了?”
林嘉木本来想呵斥她几句的,但最终还是叹气一声,有时候迟钝也有迟钝的好处。于是,转身打算去扶一边儿的深秋。
☆、chapter 20
深秋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林嘉木一碰到她,她就吓得尖叫着往后退。林嘉木被她叫的莫名其妙,西暖走过去拉开了林嘉木,一副了然的模样冲他摇摇头。又看了看衣裳凌乱,狼狈不堪的深秋,把围巾脱下来围到深秋的脖子上。随即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下来给她披上。然后,紧挨着她的旁边坐下。
看到西暖脱了自己的衣服,林嘉木不满地皱起眉头,他之前忙着出来,身上也仅穿了一件针织毛衣,他本想着脱给西暖,但是毛衣一脱他就裸了。大晚上的,还是不刺激她们了,于是,只好坐到西暖的一侧半倚着替她挡住了一些风。
三人就这么在原地静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僻静的巷子里,唯有肃杀的风声在耳畔呼呼生响。西暖把头靠在墙上,仰起来看着云层的缓慢流动。有些昏昏欲睡。过了一会儿,深秋终于平静,渐渐地回过神来,侧头看到西暖,似乎是现在才把救了她的人看清楚,语气里带着惊讶地问,“怎么会是你?”
西暖和深秋在校里校外都是人人皆知的死对头,现她却救了她。西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傻笑两声,“呵呵,是我。”
深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旁边看过去,抬眼问西暖旁边的人,“林嘉木?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西暖怕林嘉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把两人之间“不可告景惜河”的秘密瞎说出去,顺手拉了拉
林嘉木就在他开口之前胡掰道,“嗷,他移情别恋,闲极无聊,主动认错,弃暗投明了,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
听到西暖这么不要脸的话,林嘉木实在没能忍住转过头去咳嗽了一下,“你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
西暖在他的胳膊上狠掐了一下,示意他闭嘴。也许是今夜的深秋受到的惊吓不浅,早没了平日里
嚣张又咄咄逼人的气焰。问完两人之后,又一个人缩成一团,不再说话,嘤嘤的小声哭泣起来。
西暖身体不舒服,再加上衣服又脱给了深秋,现在只觉得忽冷忽热的实在难受。要不是左右都有人可靠着,她都怀疑自己会朝一边倒下去了。她觉得三个人坐这路边也不是个事儿,想把深秋送回家,可深秋就只顾着哭,对她的提议置若罔闻。不知道为什么,西暖听着深秋的哭泣总有些烦躁,她不是男人,没那个怜香惜玉的情怀。于是,拐了拐她的手肘说道:“不要哭了。”
深秋公主病发作,朝她吼,“我哭不哭关你什么事情!”
“要不要我让惜河来接你?”
“算了吧。他那种冷血的男人,巴不得我死呢,我死了他就解脱了。怎么可能会来接我。”
“……”
西暖词穷了,面对深秋,她还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可是,她又不想在这里一直听她哭,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她好过点了再议都行的。为了劝深秋忘记掉刚才的事情,西暖只好找话说,“深秋,看在我好歹救了你清白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做对?”
听到这句话,深秋总算有了点正常反应,擦擦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因为景惜河他妈是破坏了我家庭的第三者!他妈和我爸为了能在一起,同时逼死了我妈。所以我恨,我恨他们。我自知没本事把那两个人拆散,但是,我过的不好,我也不能让景惜河过的好!我要景惜河也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什么滋味……”
不知是谁家窗台上的花盆被大风忽悠吹落,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打断了深秋未说完的话,也惊动了屋檐下小憩的鸟儿,纷纷震动着翅膀从眼前低俯掠过。有人说话的声音从旁边旧楼里传了出来。很快便又没了动静。
三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西暖看着深秋,她之前的种种所作所为就像是默片一样在脑海里刷刷闪过。
西暖一直以为深秋之所以和自己作对是因为她也喜欢景惜河,两人之间是情敌的关系,势不两立很正常。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异父同母的兄妹!西暖瞬间豁然开朗,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无论深秋做什么,是好是坏,景惜河都能原谅和包容她了。
可是,西暖又不明白了,深秋明明能够做一个被宠上天的公主,为什么非得抓住这样的恨和怨怼不肯放手呢?为什么非得把上一辈人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当成是自己的人生去履行呢?深秋这样的恨,看似能伤害得了别人,但实际上,受伤的却只有自己。
“深秋,”过了半晌,西暖率先打破沉默喊她,“作为一个外人,和非当事人,我没有资格去评价别人的家庭也没有资格指责这件事情里谁对谁错。只是,我一直认为,人都是会长大的,会懂得理解别人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什么的权利。只要活着的人,还有值得我们去爱的,那就应该快快乐乐的活下去不是么?”
听到西暖的话,深秋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忽然大笑起来,“站着说话不腰疼,死的不是你妈你当然能说一堆风凉话。你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我听得多了去了。用不着你教训我。”
一直沉默的林嘉木听到深秋的反驳,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西暖就已经轻轻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无法被揣测的哀伤,她的目光停留在头顶的一朵云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喃喃地说道:“我爸妈在我升入高中的那年暑假,双双过世了。我亲眼目睹着他们如何躺在我的面前,再也没有醒过来。你还有一个爸爸,可是,我却谁都没有了。”
正在调整坐姿的林嘉木听到西暖的话后,后背一僵。撑在地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就紧紧地蜷缩起来。而深秋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料到西暖的背后居然有着这样的身世。
“也许,在你看来,我和那些追在景惜河身后的女生一样,只不过是盲目的崇拜着他而已。可你不会懂得景惜河对于我有着怎样重要的含义。在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从此没有人会为我遮风挡雨保护我的时候,是景惜河站到了我的面前,带我走出了所有阴霾。若是不知道真相,我也许会真像你想的那样从他的生命里退出。可是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袖手旁观。我不能让你再继续把自己的恨意施加给他。现在我反而能体会景惜河那么在意你的心情了……”西暖说着又笑了起来。
林嘉木看着她笑盈盈的面庞,只感觉空气被风撕裂成无数的碎片,什么也听不到了。而坐在身边的人明明距离的那么近,却陌生的仿佛从未相识。
他又想起地包天曾对他说过的话。他说,每当西暖笑得越平和的时候,就是她内心最为动荡难过的时候。
流连在花丛里的林嘉木见过很多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出来向人展示的女子,可是,西暖的展示却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让另外一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重新站起来,积极的面对生活。
林嘉木觉得她就像一个谜一样,当你以为她难过的时候,她其实很快乐。当你以为她快乐的时候,其实那是她的伪装。当你以为她很聪明的时候,她又会像个二愣子似的什么也没意识到。当你以为她很笨的时候,她又聪明狡黠的让人无语……在那张看似无忧的面容下,谁也揣摩不清她的身体里到底是在历经着天崩地裂还是兴高采烈。
西暖和深秋的对话并没有停止。当林嘉木从揣摩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