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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洞宾笑道:“她是弱女子么?她是国母之尊,岂是普通女子可比?便算她真是弱女子,我又为何不能掳她来此?
“小子,你先告诉我,你的斩天十八剑是从哪里偷学来的?此剑法是我所创,我又从未收徒,你却是从哪里学来?”
“你果然是吕前辈!”天生听他提到斩天十八剑,对他的身分再无怀疑,却不由有些失望。
“想不到吕前辈竟是一个恃强凌弱、只懂得欺负弱女子的人,真令天生齿冷。”
“原来你叫天生。”吕洞宾却是毫不动怒,道:“天生小子,你尚不知此事的来龙去脉,就妄发议论,岂非可笑?”
“难道前辈另有隐情?”天生闻言一愣,忙道:“请前辈说明,以免天生误会。”
吕洞宾正色道:“你这没脑子的傻小子,我吕岩是什么人,虽有风流之名,却从不屑做下流之事。
“我将她带来此处,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过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你是从何处学得斩天十八剑?”
天生见吕洞宾不似说笑,心知自己多半是错怪了这位衣钵恩师,忙双膝跪倒在地,口称:“恩师在上,受弟子一拜。”
吕洞宾皱眉道:“小子不要胡赖,你虽偷学了我几招剑法,我也未必肯收你为徒,快起来说话。”
天生依言站起,将自己如何在地底孔窍中得到吕洞宾留下的五行之精,如何学得斩天十八剑,又是如何从二十二世纪来到唐代的事情说了一遍。
吕洞宾听得津津有味,笑道:“照你说来,你竟是我一千多年后的衣钵传人了,此事也未免太过玄虚,若非亲眼见你施展斩天十八剑中的招法,实令我难以相信。
“只是想不到我吕岩一生自负,从未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到了最后关头却未能修成大道,落得惨澹收场,哎……”
任他生性如何潇洒,此刻听天生说起自己的将来结局,仍难免戚戚。
天生道:“恩师功力高强,若从今日起便一心修炼,少些杀戮,也未必就不能改变结局。”
吕洞宾哈哈大笑:“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吕岩一生行事但凭喜好,遇上看不顺眼的人,便要加以诛戮,哼哼,天赋我如此性情,我又何必要改,又如何去改?
小子,你也不必称我恩师,叫我声吕大哥便可。“
天生忙道:“弟子不敢。”
“有何不敢?”吕洞宾怒道:“我生平最恨你这种谦虚多礼的人,大丈夫在世,行事当凭喜好随意,弄这些虚情假意作甚?”
天生见他性情古怪,似乎尤胜过怪叫化冯杰,只得道:“是,吕大哥。”
吕洞宾哈哈大笑,道:“这才像话,小子,你可想过要怎样回去?”
天生皱眉道:“我也正为此事发愁,不过在我来时曾得一位高僧偈语,高僧曾言我”遇吕而归“,这个吕字,想必就是指大哥了,不知吕大哥可有方法帮我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
吕洞宾皱眉道:“此事却是难了,不过也并非全无希望,你且随我来。”说着将杨玉环携起,向左面的一个石门走去。
天生随他走入石门,一路向下行去,不久到了一间宽大的石室中,只见这石室内摆放无数件类似法器的物事,有大有小、有圆有方,更有的形如动物禽兽,栩栩如生。
石室正中有一个圆台,圆台黑幽幽的,看不出是何物所造,边缘部分画满了奇形怪状的文字,共有十几种颜色的淡淡彩光从圆台边缘处升起。
圆台中心处,却站立着一名身披轻纱、看不出是生是死的妙龄美女,这女子五官生得精致无比,美玉般光滑莹腻的胴体更是毫无瑕疵,虽还隔着一层淡淡彩光,仍看得天生遐想连篇,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吕洞宾将杨玉环放在台旁,道:“你能否回去,就着落在这两个女人身上了,小子,若非是你多事,我哪里用得着如此麻烦,这次也只能要你帮忙,看看能否成功了。”
天生被他没头没尾的一段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吕洞宾言中之意,自己竟是坏了他的大事,这大事却又与杨玉环和这圆台上的女子有关,不免大为好奇,道:“请吕大哥指教,这台上的女子究竟是谁?
她和贵妃娘娘又有何关系?“
吕洞宾望着那圆台上的女子,眼中满是柔情密意,柔声道:“她姓向名芳淑,是我今生最爱的女子。”
“是……是吕大哥的爱人?”
“我一生狂放不羁,处处留情,却从未将一个女子放在心里,直到遇见了她,方知她便是我今生所爱。”
吕洞宾缓缓地道:“她原是旁门中一个魔头门下,早有归正之心,却苦于无人接引,为了带她离开师门,我便杀了她师父,灭了她师门,带她到此修炼。
“自得她后,我便视天下女子如无物,数十年来,我与她鹣鲽情深,难舍难离,过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天生道:“那很好啊。”
“只可惜好景不长。”吕洞宾道:“我原想与她葛鲍双修,共用长生,谁知她对正宗剑术却全无兴趣,只爱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旁门法器。
“虽然她所练的法器并非邪恶一类,但毕竟不是正道,我曾为此与她大吵过几次,想不到她对我一向言听计从,却唯独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我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十六年前,我正在闭关入定,她却在修炼一件法器时出了意外,等我出关后,她已伤重待死,我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回天之力,虽然治好了她肉身所受的伤害,却无力帮助她的元神。”
吕洞宾叹道:“她因出身旁门,又从未正经修炼过剑术,元神之弱,几乎与普通人的生魂一般无二,只要一见天风天光,就会散去。
“我不甘心她就此灰飞烟灭,便暂时将她元神收起,每日翼护,只是她元神修为太弱,一旦离开肉身,便是我传与她元神凝炼之术,她也无力修炼,无奈之下,我只得动了替她寻找庐舍之念。”
天生渐渐有些明白了,杨玉环多半就是吕洞宾为爱侣找到的庐舍了。
只听吕洞宾又道:“这个庐舍极为难找,既要本身福泽深厚,可以翼护于她,又要深具灵气,能对她有所补益,我花了数年时间,踏遍天下,才找到了杨玉环。
“那时杨玉环刚得宠不久,我早年曾习算术,知她还有十几年鸿运,能为国母之尊。最妙的是,杨玉环乃天地间灵气所钟,对她大有补益,她的元神只须在其肉身内十个春秋,便可坚凝,那时便可回转自己的肉身中。”
吕洞宾道:“于是我便施展妙法,将她的元神隐入杨玉环的紫府天枢中,每隔一段时间,便暗中前往查看。”
天生惊道:“贵妃体内有两个元神,却是哪一个元神在控制肉身?”
吕洞宾道:“你尽可放心,我将她的元神放入杨玉环肉身时,已加了禁制,她只是在其肉身内休养,却不会影响杨玉环的意识,杨玉环仍是杨玉环。”
天生这才放心,道:“后来又怎样了。”
“一年以前,淑妹的元神已够坚凝,已可回归肉身。”吕洞宾道:“只是按我计算,杨玉环大限未到,我也只得耐心等待。”
“这又是为何,吕大哥既能将元神放入,为何又不取出?”
吕洞宾摇头道:“我将淑妹元神放入时,她的元神已失形态,杨玉环口鼻耳目,都是入口。
“待她元神坚凝之后,要将其取出,却非打开杨玉环的泥丸宫不可,杨玉环本是凡夫俗子,泥丸宫一开,她本身生魂立散,我行事虽然一向凭个人喜好,却也不忍白白害了她的性命。”
天生)恍)然(网)大悟道:“所以吕大哥才会选择等待,要等贵妃大限到来。等她死后,再取出爱侣元神。我昨晚在马嵬坡见到的剑光,应该就是大哥了。”
吕洞宾道:“你小子也还不傻,不错,那剑光正是我,我虽然算出杨玉环将死于马嵬坡,但具体是哪一天,却实在算不出来,因此才日日前去查看,昨晚一时不慎,竟几乎被你小子发现。”
说到这里,吕洞宾恨恨地瞪了天生一眼,道:“我好不容易苦等到杨玉环大限到来,眼看她就要被众兵士逼死在马嵬坡,却被你这愣小子冲出来坏我好事。
你这一出面,她的气运立变,眼看是死不了了,小子,你倒算是她命中的贵人呢!“
天生哪里想得到这其中竟有许多奥妙,不由搔了搔头,道:“我哪里知道大哥的事,不过就算是知道,只怕也要出手救她,成全她与李隆基这对苦命鸳鸯。”
吕洞宾越听越是有气,骂道:“臭小子,你要成全他们,就要我与淑妹劳燕分飞是不是?你是否存心与我过不去?”
天生连忙摇手道:“大哥千万莫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