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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开火的是火铙,他们的目标是横着或者斜着在自己面前跑过的敌军骑兵,这就是移动靶的训练,因为骑兵连绵不断,这甚至可以当成是固定靶的射击联系,敌骑谁还顾得身侧有什么敌人,只想着快跑快跑。
火铳兵所要做地,就是尽可能快的把手中的火铳打响,这次和刚才不同,不是骑兵面对面的冲锋,不用担心敌人冲到跟前,火铳兵们的枪口都是微微的抬高,向着骑兵,而不是马匹射击。
看着骑在马上的骑兵在弹雨的泼洒下,一片片的从马上掉下来,有的骑兵看见了火铙地堵截,想要尽可能斜着跑,避开火铳的射击。
他们这么做的确很有效果,避开了火铳的射击,可还有火炮阵地,这个射程可要打远了。
火炮轰鸣之后,很多马匹在奔跑的过程中就被惊吓地乱跳乱跑,把背上的骑兵甩下,这种混乱则是直接导致了整个队伍地缓慢。
而在李孟亲自坐镇的左边,十五门换装了霰弹地火炮,和一千二百名亲兵组成的火铙部队,阵线和长矛方阵地大横队成一个向内的角度,这差不多是封死了顺军马队在左边的全部出路。
弹是近距离的扇面射击,近距离之内可以说是完全的封锁住,而其射程很近,不用担心误伤到自家的人。
这边火器射击的效果比右侧还要好,几乎没有漏网之鱼……
左右被堵住,冲出去的时候,恐怕会死在枪林弹雨之下,可呆在这其中又能如何,两边的长矛方阵在逐渐的合拢。
现在留给骑兵们回旋的空间已经很小了,前后两边的骑兵已经和胶州营的步卒开始接战,跑不起来的骑兵根本不是成队步兵的对手,一个骑兵根本无法抵挡几支甚至是十几支长矛的攒刺。
两侧的步兵团没前进一步,就会有很多骑兵被从马上刺杀下来,两侧不敢跑,在中间的场地又是不断的被压缩。
但此时的空间比起方才要空旷许多了,没什么别的原因,死的人逐渐多起来,自然就空了。
在左侧的李孟现在已经是非常的放松,他手中现在只有亲兵大队和一个团的预备队,还有属于袁时中和贾大山的那些乡勇骑兵。
因为有一部分的亲兵下马射击,所以骑马的亲兵加乡勇骑兵也就是两千多号人,李孟人在马上立起,看了看远处的战场。
此时被胶州营包围的战场混乱不堪,尘土飞扬,根本看不见对面到底有什么,李孟稍微沉吟下,开口吩咐身边的亲兵统领和归德都司贾大山说道:
“你们两个领骑兵去往顺军步卒阵地,凡有凝聚成队,从容退却的,务必击溃!”
黄平和贾大山都是响亮的吆喝着答应,李孟又是说道:
“此战就要结束,等大军招降流贼的时候,你们那里一并跟随呐喊,一同招降,速去,不要耽误时间!”
那两人急忙领着骑兵绕***过去了,闯王李自成领着马队逃走,群龙无主,步卒们都是慌了神。
那些没有军将约束的就是漫山遍野的乱跑,那些有人约束的则是聚拢徐徐退却,靠着外侧的四个步兵团仅仅是严密守御,可却不进行追击,这倒是给他们一个逃跑的机会,不过时间没过去太久。
胶州营地亲兵统领黄平和归德都司贾大山领着骑兵杀到了,别看这只有两千余人,顺军的步卒尽管溃散,却有两万出头,可这两千多骑兵之中,有胶州营最优秀的战士亲兵大队的骑兵,这些士兵马步皆能,都是精通。
以这些亲兵骑兵为核心,那些乡勇骑兵外围跟随,抱成一团,冲进军心士气全无的顺军军阵,真是虎入羊群,勇不可挡,冲到哪里,哪里就是溃散,完全凝固不成阵型,完全聚集不成部队,彻底地变成了散沙。
没有过多长时间,炮击和火铳的发射都是停了下来,因为顺军的骑兵已经不敢向着两边冲了。
所有人都是尽可能的聚拢在一起,惊恐的看着两侧的长矛方阵压迫过来,也有人什么也不顾得向着一边长矛方阵冲锋,可这种没什么加速的冲锋在面对接阵的步卒,没有丝毫的作用。
战斗已经是慢了下来,李孟看着战场的情况,现在的顺军马队所做的事情,也就是在那里无奈的等死,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志,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被彻底地打消,李孟拿手揉搓了一下脸,长吐了一口气说道:
“传我将令,步兵团止步,招降敌军,下马、跪地、丢下武器之人可活命,其余格杀勿论!”
周围的传令兵听到李孟的命令,稍微记录,彼此核对一下之后,纷纷打马冲出,奔往各个军阵。
现在的战场上对他们这些传令骑兵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危险,加上胜利在即,每个人都是精气神十足,高声的传令:
“大帅军令,步兵团止步,招降敌军,下马、跪地、丢掉武器的敌兵可活,其余格杀勿论!!“
这样的招降命令,不光是要传达到自己的军队,也要让敌人听到,对此,操典中也有明确的规定,传令骑兵把命令传开之后,每个步兵团都是在齐声地大喊。
准备接受投降的呼喊,等于是给绝望的顺军军卒一条生路,愿意死战和愿意逃跑的骑兵都已经是战死或者是被彻底的打灭了这个念头,剩下地都是想要活命求生的。
听到胶州营地招降大喊,被困在阵中的马队们毫无犹豫地从马上下来,丢下武器,跪地求饶。战场上的大喊,同样
些四处溃逃地步卒们听到了,没什么迟,这些人也武器,跪在地上。
很快的,战场上除却胶州营士兵带着胜利喜悦的招降呐喊,其余没什么别的声音了,有的顺军士卒丢刀跪地之后,悲从心生,放声大哭,彼此对比,更是让人心生感慨。
帅旗之下的李孟,看着这一切,去没有什么喜悦和兴奋的心思,当初百余名拿着竹竿的穷汉,冲上有弓箭的盐丁,那时候的胜利让人欣喜若狂,现在是打败了天下间有数的~雄,此战歼敌近五万,还有俘虏三万余,心里却感觉很平淡,或许是觉得理所应当。
边上有几名亲卫一边兴奋的看着战场,一边都在偷瞄主帅李孟的举动,若是有什么隽永或者激昂之语,自己也可以回去传播传播。他们失望了,李孟所做的不过是握紧了拳头,向下挥了挥。
听着战场上的招降声音,李孟稍微缓了缓,就带了带马向着大阵的右侧而去,身后的一干旗鼓传令、亲卫扈从急忙的跟上。
胶州营的每一名士兵都知道自己胜利了,看见大帅的帅旗从左到右的移动,都以为是大帅在战胜之后,检阅兵马,一时间情绪高涨,士气如虹,人人都是高举武器放声大喊,在这生死搏杀之后,谁还有什么顾忌的。
尽管李孟平日里还是自称齐国公,可现在每个士兵都是在扯着嗓子高喊“万岁”“万岁”,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喊,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李孟对这个万岁的呼喊也很平淡,他不过是笑着挥挥手,打马来到了军阵的右侧,也就是刚才帅旗所在的位置,刚一停下就问一名亲兵说道:
“袁时中率队走了多久?”
那名亲兵负责记录阵中各个命令下达,以及记录时间,听到李孟询问,马上是回答说道:
“回禀大帅,袁大人已经出发了一又四分之一个时辰了。”
李孟双手拍了下,有些懊丧的说道:
“还是晚了点,也不知道能不能截住碰上!”
豫北游击袁时中率领三个团按照李孟地吩咐前进,开始的时候有些糊涂,甚至还想到了是不是大帅不相信自己这个降将,可走差不多小半时辰之后,立刻是明白过来了李孟的用意。
小袁营的袁时中也算是一名老将,对战场上情况也是把握的明白,尽管路程绕了好大一个圈,并且在本阵地左翼出发更加合适,李孟让他去的地方应该是双方对峙的所在的西边,那就是顺军去往宝丰的道路。
军队的移动,并不是在地图上从这个点转移到另外一个点,集团地大行动也必须要走官道,顺军的残部也是几千人的大队,要是逃跑,肯定也会从官道行走。
从襄城的战场上回到湖广,必须要走南阳府,去南阳府的道路有两条,一个是叶县,一个是鲁山。
方才的大战,顺军想必已经是胆寒,不敢面对山东的部队,而征西将军陈六的部队迅猛突进,叶县搞不好已经是被突破,顺军为了保险起见肯定不会走那条路。
而此时的南阳府还算是顺军的腹地,思来想去,闯王最大地可能就是走去鲁山的那条路。
李孟这也是估计,但想到了这个可能的豫北游击袁时中却不敢有丝毫的耽误,今日之战,自己会有军功,但没什么亮眼的表现,要是能截住闯王李自成的残部,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大功一件。
想明白了这点,袁时中立刻是催促军队加速前进,不过三个团,三十门火炮,想要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