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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辅大学士陈演到最后慨然陈词,请求自己出京代替侯督师,定当指挥完美。
崇祯皇帝在位已经是十七年,对有些朝廷上党争的风吹草动迹象也是略微看出了点,陈演这么慷慨激昂,不畏刀兵,愿意出京助战,想必是侯那边的形势大好,这陈辅要去抢功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崇祯皇帝更是欣慰,连连的下旨嘉奖,尽管群臣力争,说这大坏了官场的规矩,可侯方域还是坐到了常州知府的位置上,这是以往举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位置,堪称是君恩厚重。
那侯方域如今在江南被称为是“小李孟”,原因无他,自从在官场上飞速窜升之后,侯方域已经是纳秦淮名妓三人为妾,大有当年齐国公李孟强抢秦淮二美回山东的风范,南京大名士钱谦益几
抢女人失败,已经写文章大骂,侯方域如此擢升,大制度败坏,是国家大祸了。
平贼将军左良玉尽管一直是没有响应侯调他北上的命令,可却趁虚而入拿下了武昌,并且以武昌为基地,在武昌府拿下了些真真假假的胜仗,也是一叠叠的报功文书送往南京和京师。
这样看起来,真是天下形势一片大好,流贼之患就要迅速平定了,崇祯皇帝已经私下和内阁辅陈演兵部尚书张国维商议,要把在南京的太子朱慈烺接回京师。
大明朝廷的这般局势,看着一片大好,孙传庭和李孟所讲的大喜大喜,想必不会因为这大明朝廷的军事行动节节胜利之故,孙传庭的满面笑容也是得到了李孟的回应,李孟居然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两手一拍,满脸都是兴奋之色,笑着开口道:
“天意在我,天意在我,咱们山东本部布置还没有完成,侯督师的这般谨慎,实在是为我山东考虑,天助我也。”
对于这种的高兴,就和得意和自满无关了,孙传庭的铁面具之下也全是喜色,李孟走了两步,开口说道:
“孙先生,几件事布置给下面,巡检司主事宁乾贵,灵山商行大掌柜侯山,兵器制造局主办孙和斗,三人一同前往济宁去清查船只制造,清查司向开封一带加派人手,山东盐帮对运河和黄河两处要安排船只巡检。”
孙传庭在那里运笔如飞,全部的记下,李孟却又开口问道:
“孙先生,最近河南和北直隶那边流民过来的可多吗?”
听到李孟的问题,孙传庭沉默了一下,摇头说道:
“没有太多人了,河南遭受兵灾多年,现在能安份的都是安份了下来,跑出来的都是因为最近豫西豫南的刀兵,北直隶那边被京师的兵马圈住过来不容易啊!”
到这里,孙传庭把毛笔放到了边上,却想起来一件事,开口笑着说道:
“国公大人,还记得当日间张坤在永平府写信所说的蒙古流民之事吗?”
李孟点点头,孙传庭笑着说道:
“这段日子草原上大兴刀兵,河北张总兵又是把几个边塞的口子占据,不少蒙古流民拖家带口的来咱们屯田田庄寻求庇护,最近永平府的屯田田庄的文告之中都是说明,招募的流民里面倒有四成是这些蒙古人,这些人反倒是能用上。“
听到孙传庭的话,李孟立定脚步琢磨了一会,还是摇头说道:
“不行,在内地有百姓和军队圈着,还能放心,派到那种位置上去,鬼知道会不会被外人说动了,在下面作反对付咱们。”
对于蒙古和女真的态度,孙传庭和李孟并没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不能放心,听李孟这么一说,孙传庭点点头也没坚持自己的意见,李孟低下头,用手拍拍额头,开口说道:
“登莱青三府屯田民户,平民百姓,若是愿意去的,五年后可以还他一个平民的身份……郑芝豹还没有走,那就和他说,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只要不打我山东辖地的主意,运到朝鲜一船的人,本公就给他一船的盐。”
孙传庭一边点头一边的记录,李孟说完,他也是誊写完毕,站起来说道:
“国公大人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下官这就出去安排了。”
李孟点点头,方才一连串的命令让他把许多的事情都给串了起来,在脑中形成了个连续的思路,用手捂在额头上,在那里仔细的分析琢磨,孙传庭收拾了下文告和命令,躬身施礼后退了出去。
“黄平,吩咐下去,团守备及以上的军将今日下午在议事堂齐聚,备好给各个方镇传信的快马信使!!”
站在内堂的李孟大声的喝道,身为亲兵统领的黄平在外面扬声的答应了下来,急忙跑去筹办了。
以齐国公府为中心,各处都是紧张的动了起来,这个时刻,站在内堂中的李孟却成了最清闲的人,李孟背着双手,长吐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到挂在墙壁上的地图跟前,上下浏览,好像是在半空中俯视着天下河山……
不过现在他的目光却是注视在河南、陕西、湖广三省交汇的地方。
“盼了几十年,终于是盼到了大明的兵马,朝廷还没有放弃我们这些大明的子民啊!”
在朝鲜驻屯军的面前,十几名满清服饰的汉民趴伏在那里嚎啕大哭,连连的磕头,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是破烂的不像样子,人更是瘦骨嶙峋,一副苦难的模样。
这样的场景,在朝鲜驻屯军来到定州之后的七天内,除却开始两天没有太多人之外,其余几天则是天天都有。
豫郡王多铎和鳌拜率领的兵马从汉城城下撤退之后的第三天,朝鲜驻屯军统领王海留下了一千人在汉城镇守,带着剩下的四千人和将近万余的朝鲜民夫,携带辎重火器,一路北上。
满清鞑虏在各处抓捕到了朝鲜民夫,好像是牛马一般驱使攻城,但撤围走后,这些民夫就被丢在了汉城城下。
这些已经是在城下被杀的魂飞魄散的炮灰们对朝鲜驻屯军敬畏有如天神,不敢违背一点的命令。
对这样好用的力量,王海当然不会放过,直接是命令汉城内的朝鲜官吏出城帮忙招揽支应,很快就把这些力量聚合了起来。
汉城内多有积储,正好是拿出来救济这些平民炮灰,还有为接下来的行军和对峙做准备,这些朝鲜的平民百姓炮灰固然是对朝鲜驻屯军恐惧异常,城内的朝鲜亲贵们也是如此,城外如此疯狂的攻城,可城内以少打多,居然从容守城,还能保持一定的攻势,并且还有极大的杀伤,这是何等的强军。
如此敬服畏惧,王海的命令一下,自然是无不景从,效率高的吓人,民夫不仅很快的收拢完毕,就连补给运输都给做的妥贴异常。
城内还有千余兵马,有这千余兵马,加上守城大胜的余威,汉城上下十几万朝鲜人就不敢有任何的反动。
鞑虏的多铎和鳌拜率领大军走的很急,不过王海率领的朝鲜驻屯军却不想急追,双方始终是保持着三天左右的路程,一直到多铎退到满清的境内,在定辽和新义州一带展开防御,而王海的兵马则是在盐川和定州之间设营。
这时候的时态却颇为的奇怪,双方的前锋距离不到五十里,却保持着一种相安无事的状态,对于王海来说,他的兵力不多,需要谨慎小心,而多铎那边则是要保持足够的兵力在需要的时候去往辽中,也是不愿意轻易的被纠缠在满清本土之外的地方,既然都没有想要打的理由,那就这么互
了下去。
盐川和定州一带的地形,特别是龟城左近,单纯算山区和海边的距离,甚至比朝鲜的南北咽喉,开城那边都要短很多,特别适合构筑防御阵线。
王海这边有个满清不能赶上的优势,就是他手中有朝鲜国王和各级大臣颁布的一系列文书和命令。
先前汉城北面的朝鲜地界,可是被这鞑虏给祸害惨了,能逃的都是逃到了山里,要不就是被抓到了汉城那边去。鞑虏的郡王多铎在回程的时候,确定自己是安全的状态之后,又开始沿途抓捕丁壮民夫,就是为了让他们去满清做农奴。
大明天朝上国的军兵,把鞑子从朝鲜的国内赶回了满清地界,这本身对受苦极深的朝鲜百姓就是恩德,何况还有国王和大臣们的旨意文书,真是吊民伐罪,正义之师,朝鲜的平民百姓们都是积极的相助。
王海率领的朝鲜驻屯军很快就以定州城为中心,构筑了一条放线,并且是逐步完备的放线。
山东部队的防线东方的其他军队有些不同,他的防御核心是火器,特别是大炮,而且是相对灵活机动的火炮,敌人来攻击这个防线的时候,往往不能像是传统攻城一样,通过在攻城的战斗中消耗杀伤守军来逐步消耗守军,直至到最后的攻下城池,如果攻击王海的这个防线或是山东的城池,更有可能是在大炮的攻击下,损失惨重,攻城的兵马先行崩溃。
尽管朝鲜的平民百姓都是感恩戴德,并且在朝鲜王室的命令下踊跃相助,可这些人肯定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