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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人难堪,我实在气忿不过,因此冷心。“胜之听了,笑答道:”公主此话,开口就说错了。
“
公主道:“怎么我说错了呢?你倒指教指教看!”胜之道:“你与我不睦,乃是闺房私事。断不可因为闺房私事,连堂上的事情,也置诸脑后。”公主听了道:“照你说来,我不去替你父亲疏解,便是不孝了。”胜之道:“对喽!公主打我骂我,都是小事。你的公公之事,哪可不管?”公主听至此地,脸上就现出得色道:“如此说来,你们周府上,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么?”胜之道:“我为父亲的狱事,自然只好求你。其实我与你二人,又无冤仇,都是你平日骄气逼人,使我无从亲近,不能怪我。你若能够救出我父,从此以后,我就做你的丈夫奴隶,我也情愿的了。”
公主此时已有面子,便嫣然一笑道:“我只怕你口是心非。等得事情一了,你又要搭起侯爷公子的架子来了。”胜之道:“公主放心,侯爷公子的架子,无论如何大法,总及不上公主的架子呢。”公主听完,微微地瞪了胜之一眼,方始命驾入宫。
见了文帝,自然请求赦他公公之罪。谁知,文帝并不因父女之私,就寝谋反之事。公主一听,语不投机,她也乖巧,便不多说,径至她的祖母之前,伏地哭诉道:“孙女公公周勃,自从跟了去世祖父,打定天下,忠心为国,直至如今。公公若有异心,嫡祖母当时斩淮阴侯韩信的时候,岂不留心,哪能还到现在?父皇不知信了谁人谗言,不念前功,贸然翻脸,孙女想来,国家功臣,似乎不可过于摧残的呢。”
此时薄太后本已得了薄昭之言,也说周勃并无异心,正要去责文帝疑心太重,冤屈功臣的时候,又见她的孙女,哭得泪人一般,说得很是有理,便一面令公主起来,一面召入文帝。文帝应召进见,薄太后一见文帝,竟把她头上所戴的帽巾,除了下来,向文帝面前一掷,大怒道:“绛侯握皇帝玺,统率北军,奋不顾身,攻下吕产所管的南军,这个天下,才得归汝。他那时不造反,今出就一个小小县城,反想造反么?”文帝一见太后动怒,又知太后从来不肯多管闲事,若非查得切实,决不有此举动的。慌忙跪下道:“母后不必生气,容臣儿即命延尉释放绛侯便了。”
薄太后听了道:“这才不错,非是为娘干涉朝政,绛侯人本忠厚,春秋又高,哪能受得这般惊吓?况且汝是由王而帝,不比汝父自己打来的天下,对于功臣,稍稍倨傲一点,尚不要紧。”
文帝道:“母后教训极是,臣儿敢不遵命!”文帝说罢,退出坐朝,即将周勃赦免。周勃出狱,喟然长叹道:“我曾统百万雄兵,怎知狱吏骄贵,竟至如此!”
说着,入朝谢恩。文帝自认失察,叫他不必灰心,仍去就国。周勃听了,他自矢一番,趋出之后,谢过众人,回国去了。胜之因为公主救出其父,从此对于公主,真心敬爱。公主也秉了严父慈母之教,对于公婆丈夫面上,并不再拿架子,相亲相敬,变为一个美满家庭。
周勃回国之后,感激太后恩典,每思有以报答。一天,得了一处密信,知道淮南王刘长,骄恣日盛,出人用天子警跸,擅作威福。因思文帝只有此弟,若不奏时,预为做戒,实非刘氏之福,于是密遣公主,入都报知文帝。文帝听了,贻书训责。
刘长非但不听,竟敢抗词答复说道:“甘愿弃国为布衣,守家真定。”文帝见了复书,知是怨言,又命薄昭致书相戒。其辞是:窃闻大王刚直而勇,慈惠而厚,贞信多断,是天以圣人之资奉大王也。今大王所行,不称天资,皇帝待大王甚厚,而乃轻言恣行,以负谤于天下,甚非计也!夫大王以千里为宅居,以万民为巨妾,此高皇帝之厚德也。高帝蒙霜露、冒风雨、赴矢石,野战攻城,身被疮痍,以为子孙成万世之业,艰难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艰苦,至欲弃国为布衣,毋乃过甚!
且夫贪让国土之名,转废先帝之业,是为不孝!父为之基而不能守,是为不贤!不求守长陵,而求守真定,先母后父,是为不义!数逆天子之令,不顺言节行,幸臣有罪,大者立诛,小者肉刑,是为不仁!贵布衣一剑之任,贱王侯之位,是为不智!
不好学问大道,触情妄行,是为不祥!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弃南面之位,奋诸贲之勇,常出入危亡之路,臣恐高皇帝之神,必不庙食于大王之手,明矣!昔者周公诛管叔,放蔡叔以安周;齐桓杀其弟以反国;秦始皇杀两弟,迁其母以安秦;顷王之代,高帝奋其国以便事;济北举兵,皇帝诛之以安汉。周齐行之于古,秦汉用之于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安国便事,而欲以亲戚之意,望诸天子,不可得也。王若不改,汉系大王邸论相以下,为之奈何!夫堕父大业,退为布衣,所哀幸臣皆伏法而诛,为天下笑,以羞先帝之德,甚为大王不取也!宜急改操易行,上书谢罪,使大王昆弟欢欣于上,群臣称寿于下,上下得宜,海内常安,愿熟计而疾行之!行之有疑,祸如发矢,不可追已。
刘长看过薄昭之书,仍旧不改旧性。但恐朝廷真的见罪,只好先发制人。当下遣大夫但等七十人,潜入关中,勾通棘蒲侯柴武之子柴奇,同谋造反。约定用大车四十辆,载运兵器,至长安北方的谷口,依险起事。柴武即遣士伍,名叫开章的,往报刘长,叫他南联闽越,北通匈奴,乞师大举。刘长见了开章,奖他忠心,为治家室,并赏财帛爵禄。开章本是罪人,得了意外际遇,一面留在淮南做官,一面作书回报柴氏父子。不料书被关吏搜出,飞报朝臣。朝臣奏知文帝。文帝尚念手足之情,不忍明治刘长之罪,仅命长安尉往捕开章,刘长胆敢匿不交出,密与故中尉简忌商议,将开章暗地杀死,给他一个死无对证。又把开章尸身,盛了棺木,埋葬肥陵,佯对长安尉说道:“开章不知下落,容异日拿获解都。”长安尉却已查知其事,回都据实奏明文帝。文帝又另遣使臣,召刘长入都问话。刘长部署未定,不敢起事,只得随使至都。丞相张苍,典客行御史大夫事冯敬,暨宗正廷尉等,审得刘长谋反有据,应坐死罪。
文帝仍旧不忍。复命列侯吏二千石等申议,又皆复称如法。文帝御笔亲批,赦了刘长死罪,褫去王爵,徙至蜀郡严道县卬邮安置,加恩准其家属同往。并由严道县令替他营屋,供给衣食。
刘长押上辎车,按驿递解。行至雍县,刘长忽然自荆文帝得了雍令奏报,一恸几绝。正是:天子未能全骨肉,阉奴反去降蛮夷。
欲知刘长何事自尽,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习经书才媛口授赎刑罚孝女名传
却说那文帝国闻得刘长中途自尽之信,一恸几绝。当下把窦皇后与慎夫人等人,吓得手忙脚乱。一面急召太医,一面飞报太后。太医先至,服下什么返魂丹。什么夺命散之后,等得太后到来,文帝已经回过气来了。太后坐在榻旁,抚其背,劝说道:“皇儿不必如此!可将淮南王何以自戕,有无别故,仔细说与为娘听了!大家商议一个办法,只要使他瞑目,于公于私,说得过去就是。”文帝听了,呜咽答道:“臣儿方才知道吾弟是在中途饿死的,所有押解官吏,不知所司何事。臣儿只有此弟,使他这般结果,于心实觉不安。”太后尚未答言,那时中郎将袁盎可巧进来,一听文帝之言,赶忙接口道:“陛下以为不安,只好尽斩丞相御史。”太后听了,也接口道:“丞相御史,远在都中,如何可以罪及他们?”文帝道:“这末沿途押解诸吏,难道目无所睹,耳无所闻,一任淮南王饿死的么?”臣儿必要重惩他们,方始对得起吾弟。“太后见文帝要重惩沿途诸吏,一想这班官吏,本有监视之责。淮南王活活饿死,断非突然发生,不能预防的事情,疏忽之咎,却是难兔,因此不去阻拦。文帝便诏令丞相御史,按名拘至,竟至百数十人之多,一并弃市。文帝办了诸吏,又用列侯礼葬了刘长,即在雍县筑墓,特置守冢三十户。并封刘长世子刘安为阜陵侯,次子刘勃为安阳侯,三子刘赐为周阳侯,四子刘良为东成侯。文帝这般优待其弟,以情谊上可算无缺,在国法上大是不当。岂知当时民间,还有歌谣出来。歌谣是:“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等词。
文帝有时御驾出游,亲耳听见这等歌谣,回官之后,便对窦皇后、慎夫人长叹道:“古时尧舜,放逐骨肉;周公诛殛管蔡,天下称为圣人。朕对御弟,还是爱护备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