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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考虑。”
郭京顿时满面通红,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自家以后会多小心。”
“对了,三哥可知道这东京何家胭脂水粉最好?”
“这当然知道。”
郭京忙滔滔不绝介绍,而那人只是静静听完,然后起身拱手与郭京道别。
人刚一走,几个闲汉就凑过来。
“哥哥,那鸟厮好嚣张……不就是个秀才,怎可以对哥哥如此无礼?”
郭京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
突然,他冷哼一声,“那鸟厮若不是李宝的侄儿,自家何需要吹捧着他?不过,他也确实有些本事……就说刚才那主意,你们谁能想得出?
哼哼,而今且让他张狂些时日,等自家解决了小乙,他叔侄一个也不放过。”
“哈,这才是三哥嘛。
不过听人说,这鸟厮的浑家,却是个极风骚的,不知哥哥可否见过?”
“见过,见过,却是风情万种。”
郭京说着话,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好像被卡住了喉咙的公鸭动静。
片刻后,他突然止住笑声,“找人和蒋十五说,李宝虽请不来,可以请他徒弟出来嘛……对了,李宝的大徒弟吕之士确是一把好手,据说甚得李宝真传,一手翻子使得出神入化,绰号鬼脚八,想来也不会太差。
就让他们请那姓吕的出面,看那玉小乙如何应付。
对了,别露出我的名号,说不定会弄巧成拙……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哥哥放心,小底们怎会不知?”
郭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颇有滋味的咀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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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
玉尹兴冲冲回到家,见燕奴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厨房里忙进忙出。
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燕奴好像清瘦不少。他白天还可以睡一两个时辰,可燕奴似乎,连两个时辰都休息不得。如此下去,早晚会累坏了身子。
而且这杀猪的活计,不是一两日。
至少还有三十多天,她怎受得住?
别看燕奴每次都说她午后歇息过了。但认认真真想来,根本歇不得多久。
首先,她要收拾屋子。
而这其次,还要为玉尹准备晚饭。
比如前日那顿饺子,恐怕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好。
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只怕三百贯没赚到手,燕奴自己倒可能累倒了。
“九儿姐!”
玉尹站在厨房门外,唤了一声。
燕奴正在烙饼,听到玉尹的声音一愣,忙回身过来,露出吃惊的表情。
“小乙哥怎这时候回来?”
“咱们,别杀猪了。”
“嗯?”
玉尹叹了口气,迈步走进厨房,轻声道:“再这样下去,只怕债没有还上,你身子就要先累垮了。我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也不是个法子……
每日里通宵不睡,我还好些,晌午可以歇息一下。
可是你……”
燕奴连忙摆手,“小乙哥莫担心奴,奴没事的。”
“现在没事,不等于以后没事……我决定了,一会儿找三哥商量一下,请他帮忙宰杀了生猪。我记得小七不是在永庆坊住吗?就烦劳他辛苦一些,早上去接一下生肉。小七也是个信得过的,想来不会有问题。
无非是少了些钱,可身子骨要紧,累坏了可不是那几贯钱能顾得过来。”
燕奴眼睛一红,两只手在腰间的碎花布上抹了一下,转过身子。
“可这样一来,每天怕要少一贯多呢。”
“呵呵,一贯多又怎地?就算是一日多赚两贯,还是差不少。自家觉着,似咱们这样老老实实的贩卖,到时候还是还不上,需想些主意才好。
我刚才在外面,见人唱叫。
明明五文的果子,却卖到了八文……
我就想,要不咱们也来个唱叫?我可是听人说,中瓦子的丈八娘,靠着一手好唱叫,一天卖的果子,比别人多出一倍有余,不一样能赚钱吗?”
本觉着自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哪知道燕奴却笑了。
“丈八娘确是有一手好唱叫,可她卖的是果子……中瓦子每日里行人众多,自然生意兴隆。可咱们卖的是生肉,这词儿该如何编写?还有那南腔北调的唱法,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唱的如丈八娘那样吸引人呢?
小乙哥,奴非是不愿。
只是你这主意,实当不得用处……”
东京开封府以唱叫闻名的角儿不少,可演变至今,已经成了一种艺术形式。
丈八娘唱叫果子,是有人为她专门写的好词。
可这卖生肉,如何唱叫?
这唱词谁来编写?还有,谁来唱叫?
让燕奴唱叫?
玉尹万万不会答应。
可让他来唱叫,恐怕也吸引不得太多人吧……
第十四章 唱叫(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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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盆冷水浇下来,让玉尹顿感失落。他走出厨房,慢慢往卧房里行去。可行了一般,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道:“九儿姐,若我奏琴,如何?”
“啊?”
玉尹郑重其事道:“别的本事我没有,可自家至少还能使得一手好琴。
这东京城里,风雅之士甚多。
白矾楼上,更高朋满座,都是有学问的人……
可惜,瑶琴太贵。一张好的瑶琴,动辄千余贯,根本就碰不得。否则的话,自家抚琴卖肉,说不得也能成就一段佳话。呵呵,好在猪头公送我一支嵇琴,倒也聊胜于无。不如这样,我们就在白矾楼下使琴?”
使琴,卖肉?
两相全部相干的事情,被玉尹说到一起,让燕奴感觉着万分古怪,甚至有些别扭。
而且,她还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小乙哥似是在说,他最擅长的并非嵇琴,而是瑶琴?
这瑶琴,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古琴。之所以称之为古琴,主要还是为了和西方乐器加以区别而命名。在中国古代社会里,琴棋书画,历来是被视为文人雅士,修身养性的必由之路。而这瑶琴,乃君子之器,因其清、和、淡、雅而寄寓了文人的风凌傲骨,超凡脱俗的心态,故而在四艺之中,位于首位。
小乙哥使嵇琴,已经出神入化。
如果说他的瑶琴技艺比嵇琴还要厉害,又是什么状况?
而且,他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琴艺?为什么在此之前,从没有听说过?
燕奴疑窦丛生,但却没有询问。
她相信,有朝一日,当小乙哥可以说的时候,一定会毫无隐瞒的告知。
不过,瑶琴昂贵,倒也是事实。
以他夫妇二人目前的状况,想买一张好琴,恐怕难于上青天。
只是,这嵇琴卖肉……
想法非常好,可要做起来,怕并不容易。
见玉尹兴致勃勃,燕奴也不好再浇冷水。想了一想,她轻声道:“小乙哥要想清楚,若嵇琴卖肉,少不得要被人指责,恐怕会适得其反啊。”
“这个……”
玉尹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但为日后着想,玉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主张。
“对了,那俏枝儿何时在丰乐楼献艺?”
“那却不太清楚……可能吧!我记得曾听人提起过,说俏枝儿每隔几日,便会登台献艺。至于具体日子,我有些记不清楚了,还要打听一下才知道。
小乙哥,你要做什么?”
玉尹咬牙切齿道:“没什么,不过是要坏了她的好事。
嗯,就这么决定了……九儿姐想办法打听一下俏枝儿的事情,我这就去找张三麻子。使些钱,请他找人杀猪,每天晌午让小七接一下,多与他十文工钱,想来也够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张三麻子,九儿姐一会儿去铺子里,和小七商量一下。这日子,还是得要正常着来过才好。”
不等燕奴开口,玉尹就匆匆跑了出去。
周燕奴站在院子里,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这才是小乙哥。什么时候都是风风火火,想到了就要做!
至于能不能坏了俏枝儿的事?
燕奴倒有些把握!
连封宜奴都压不住小乙哥的技艺,那个俏枝儿,能压得住小乙哥吗?
若她有这本事,那东京上厅行首的位子,就不是封宜奴担当,而是他俏枝儿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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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麻子住在城外,玉尹倒是知道他的住处。
找到了张三麻子,把事情与他一说,张三麻子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当是什么事,原来是杀猪。
这小事,小乙既然开口,张三自不能拒绝。反正我也认得一些杀猪的刀手,待自家与他们说。但是这价钱……咱们就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