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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一想,留着这李观鱼始终是个祸害,若不把他干掉,真不晓得开封城里,会有多少人遭难。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靖康,玉尹的心便又硬下来。
刚正要叩门,却不想这时候门突然开了。杨金莲拎着一个水桶从里面出来,打开门看到玉尹,她不由得一怔,脱口而出道:“小乙哥怎会在此,不是说出门了吗?”
和玉尹打过几次交道,不知不觉,杨金莲已经习惯了人们对玉尹‘小乙’的称呼。
玉尹眸光一冷,猛然上前,不等杨金莲再开口,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旋身便撞入门内。随手把门合上,玉尹一手捂着杨金莲的嘴巴,一手微微松开她的喉咙。
“杨娘子勿怪,今rì来访,实为杀人!”
杨金莲的脸上透出一抹惊恐之sè。
听到玉尹这句话,她脸上惧sè更浓,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似乎是在向玉尹乞求……
玉尹心一软,“杨娘子,我不是要杀你,只为你家大郎而来。
你若是想要活命,便不要出声……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听明白了吗?”
杨金莲听罢,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告诉玉尹,她已经明白了。
玉尹松了口气,缓缓挪开了手。
可就在他挪开手的一刹那,杨金莲突然大声喊道:“救……”
不等她那个‘命’字出口,玉尹一掌砍在杨金莲的脖子上,把她打昏过去。那柔弱的身子,缓缓倒在玉尹怀中,脸上的惊恐之sè,丝毫没有半点减弱,直让人看了心痛。
玉尹不禁搔搔头,也是一脸苦笑!未完待续
第225章 杀虏(五)
杨金莲该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让玉尹也感到万分头疼。…
站在他的角度而言,李观鱼该死,可杨金莲却是无辜。若玉尹是个铁石心肠,杀人不眨眼的主儿,那杀了便杀了。偏他前世,只是个不得意的**丝文青,还真个没那种辣手摧花的狠心肠。但杨金莲不死,却始终是一个麻烦,又该如何是好?
犹豫了一下,玉尹把杨金莲抱进厢房安置下来。
他已经能够非常自如的控制住力量,杨金莲若没半个时辰,恐怕也清醒不得。
想到这里,他转身往外走。刚走到厢房门口,却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娘子,怎地不关好门?”
李观鱼的声音传来,让玉尹立刻停下脚步。
他屏住呼吸,透过门帘的缝隙向外看,就见李观鱼一身青衫,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坛子。
在屋门口跺了跺脚,李观鱼道:“外面这风可是不小啊……娘子?娘子?”
听不到杨金莲的回答,李观鱼不禁有些诧异,忙高声叫喊。
就在他放下酒坛,走到楼梯口准备楼的一刹那,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悸动,猛然回身,却见一道黑影从身后扑来,不等他有所反应,来人已到了跟前。紧跟着,胸口好像被一柄巨锤击中,李观鱼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形顿时飞起来,蓬的便摔在了地。
他张口想要叫嚷,却见眼前一抹寒光掠过。
一口寒气逼人的短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玉小乙?”
当李观鱼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
“你怎地在此。你不是应该已经……”
“已经什么?”
玉尹这心里没由来一突,眼睛旋即眯缝起来。
没想到,李观鱼却笑了,“没想到你这厮,却真个是好命……不过,敕命已出,你却偷偷返回,难不成想要抗旨不尊吗?嘿嘿,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这厮居然毫无惧sè,反而笑呵呵指点起玉尹。
玉尹轻声道:“自家事。不劳李秀才费心。
不过眼前这局面。李秀才似乎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你可知,我为何会回来找你?”
“可是家叔要我联系唐吉,害你的事情?”
李观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丝毫不惊慌。&&“我早就知道,唐吉之死和你有关……不过,唐吉已经死了,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至于你和家叔之间的恩怨,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而今你已贵为文林郎,又是应奉局都监,便是家叔也奈何不得你。
不如这样,你我之间恩怨,便一笔勾销如何?
我也是奉命行事。小乙又何必计较?若小乙真个气不过,自家愿意重金予以补偿。”
李观鱼自信,自己的身份,并未被人看破。
所以看到玉尹找门来,便本能的想到了玉尹和李宝之间的恩怨面。
玉尹听了,却笑了!
“却不知李秀才能与自家几多补偿?”
“小乙。一千贯如何?便做个朋,rì后也能多条路,你说是不是。”
说着话,李观鱼伸出手,想要推开那口不死鸟短刀。
他非常清楚,他和玉尹之间,并没有化解不开的矛盾。一千贯,着实不少,已足够体现他的诚意。至于出手反抗?李观鱼还没有那等自信!玉尹是什么人?那可是连李宝都不是对手,敢去闯御拳馆的主儿。这等人物,绝非他可以去力敌……
“堂堂女直人细作,便只值一千贯吗?”
李观鱼的手已经碰到了刀柄,可听到这一句话,顿时僵住了。
玉尹一笑,轻声道:“你道我真个是为了小关索而来吗?正如你所言,他李宝再厉害,不过一介庶民,自家却已是朝廷命官。便他有再大本事,我也不会惧他。
倒是李秀才和丰乐楼的冯娘子,却让自家更感兴趣。
李秀才来开封近一载,想来收获颇多……之前禁军武官被杀,想来和李秀才也拖不得关系,你说是也不是?”
李观鱼,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他骇然抬头,向玉尹看去。
却见玉尹面露诡异笑容,心里更是一冷。
“你在胡说什么,自家……”
“李秀才,休要和我啰唆,我只问你一桩事,你在禁军之中,到底安排了多少人?
还有,这开封城里,除了你李秀才和冯娘子之外,还有多少同党?
若说清楚,自家便给你一个痛快;若不然……呵呵,我便把你带出城去。你可知道我大宋有一种刑法,叫做剥皮法吗?便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我便用这口刀在你头割开一个口子,然后把丹砂化了,顺着那口子灌进去。
呵呵,你知道你会是什么滋味吗?
到时候你会感觉痒,氧的难以忍受,结果身子往外一挣,便从那伤口钻出来,身没有半寸皮留下,血糊糊的全都是肉。然后你会痛,在地打滚,直到痛死过去。”
玉尹不晓得什么酷刑,但是却知道这所谓的‘剥皮’。
李观鱼的脸sè煞白,看着玉尹。
久久,他轻声道:“我娘子何在?”
“放心,你家娘子只是昏过去,正躺在厢房里……我今rì来,只为杀你,不会牵累无辜。”
李观鱼听了,长出一口气。
他轻声道:“冤有头,债有主。
我娘子和这件事无关,若小乙你是个好汉,便饶我娘子一回。
至于你说的名单,我自会告之……没错,自家是个细作,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生在燕云。本为汉儿身。当初我也曾想过,考取功名。为大宋效力。却不想到头来,落得个家破人亡,无奈之下跑去了大辽……我运气不错,得了个秀才功名。只是那耶律延禧老儿昏庸,害得咱家主公耶律余睹反出大辽,投奔虏人。
主公与咱,有知遇之恩,自当跟随……
只是,自家运气不好,投奔虏人之后。却得罪了蒲察石家奴。幸亏萧庆出手救我。才算保住了我的xìng命。之后我便奉命携妻子来开封,凭借李宝的关系站住脚跟。”
李观鱼的话语倒是非常坦诚,可玉尹却没有兴趣。
“休啰唆这些,我要你在禁军中安插的名单。”
李观鱼闻听,不禁苦笑。
“哪有什么名单。不过五个人而已……你道那禁军便那么容易进去?自家也使了许多钱两,才安排了五个人。马虞侯,你已经见过,还有四个人,分别是……”
李观鱼痛快的说出了五个名字。
玉尹记在心里,准备回头交给杨再兴。
“那你在开封城里,可还有同党?”
“同党?”
“休告诉我,那十几个禁军将领,是你自己动手杀害……莫说你没有这本事。便有这本事,也不可能亲自动手。”
“东心雷!”
“啊?”
“丰乐楼的东心雷,那是冯筝的手下。”
“还有谁?”
李观鱼犹豫了一下,又说出两个御拳馆拳师的名字来。
“你叔父可也归降虏人?”
“没有……你别瞪我,家叔虽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但待我极好。我曾探过他口风。却被他一顿臭骂。他是个耿直xìng子,对大宋忠心耿耿。只是你们那老赵官家却是个糊涂之人,眼里哪里分得出忠jiān善恶?小乙,听我一言……我大金而今声势正隆,早晚必会一统天下。你有见识,才学不俗,萧庆萧先生对你,也是极为赞赏……若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引荐,想来萧先生一定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