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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有这么多护队。只要打通了汝州绿林道,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可是,明知道鲁山难行,还要不顾一切的通过,便有些说不通了!
而今的玉尹,在经历过漠北一番磨练之后,已不是那个方重生时,浑浑噩噩的玉屠夫。他学会了分析,学会了揣摩,在处理事情上,也比当初多了几分老辣。
柳青叹了口气,走到房门口,向外看了看,见左右无人,这才关上房门。
他从随身的行礼中取出一个雕刻精美的和田玉玉匣,而后往桌子上一放。
“小乙是自己人,自家也不想隐瞒。
你道而今兵荒马乱,自家为何还要跑去西域?不瞒小乙,我这次去西域,是为户部侍郎唐钦叟购买一个宝贝。再过几日,便是太子寿诞。偏在两月前,太子妃患了重病,需天山雪莲做药引方可痊愈。这东京城里,虽不泛雪莲,却没有足够年份,且方采下来的雪莲。唐钦叟便花了重金,托我从西域购置,准备在太子寿诞时献上,以博取太子欢心。若是送去晚了,只怕唐钦叟会找自家的麻烦。”
玉尹,恍然大悟。
唐钦叟?又是户部侍郎。
玉尹便大致上猜出了此人身份,想必就是那个唐恪。
说起唐恪,还真难以评价。人说盖棺定论,可这个人……
此人是余杭钱塘人,四岁丧父,后以父荫登第,哲宗绍圣元年进士。徽宗大观三年,如初屯田员外郎,曾奉命招讨西南边疆地区少数民族暴动,升为右司员外郎。
政和七年,黄河决口,汴京危急。
这唐恪临危受命,解除了黄河水患,因功升任户部侍郎。
不过在此之后,再未有过升迁……历史上,唐恪是有名的投降派,曾主张放弃三镇求和。靖康年间,又是他怂恿钦宗致函金兵统帅,试图议和,而被军民唾弃,不得已被迫辞职。后二帝蒙尘,金军立张邦昌为皇帝,这唐恪竟然予以支持。
不过在推戴状签名后,又服毒自杀,所以也很难说清楚他究竟是忠还是奸!
柳青苦笑道:“小乙莫看自家表面风光,然则在他人眼中,却不过是一只蝼蚁耳。
若这次耽搁了唐恪好事,那唐恪必放不过我。
到时候,便是有万贯家财,也要被唐恪所害……若非如此,自家又何必冒险,强行自鲁山通过?”
才子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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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尹沉默了!
柳青所说的苦处,若是放在以前,他或许无法体会。 全文字无广告 但经历了可敦城一连串的磨砺之后,他对那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生物链,有了深刻感受。
在许多人眼中,柳青或许风光无限。
有万贯家财,更与上层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实际上,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过是一只蝼蚁,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大一点的蝼蚁。在那些士大夫的眼中,柳青便是再富有,比现在富有十倍,也难逃他们的掌控。
风光背后的心酸,又有谁人知晓?
柳青脸色透出苦涩,坐在桌旁一言不发。
玉尹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咱们便闯一回鲁山。
天色不早,还是早些休息吧。莫到了明日路上无精打采,才真个是得不偿失……”
“也罢,小乙说的不错,便早些休息。”
玉尹起身告辞,走出房间。
站在客栈楼上的长廊上,手扶栏杆,看着楼下空荡荡的大厅,玉尹驻足,久久不语。
我不要做蝼蚁!我要做人上人!
生平第一次,他心里充满了**……勿论是在前世今生,他都处于生物链的最底层。只是在此之前,哪怕是在协助余黎燕的时候,也没有此时这般,充满**。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这句话是他留给余黎燕的叮嘱,又何尝不是自己真实的写照呢?
别有人间行路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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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收拾了行礼,车队再次踏上旅程。
此一次继续向南,离开临汝镇时,所有人心里面有有一些沉重,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严肃表情。鲁山地区混乱不堪,也不晓得这一回,是否可以顺利的通过呢?
柳青的脸上,也不复早先的轻松。
渡过汝水之后,入夜时便抵达崆峒山。
这崆峒山,一说是在甘肃,一说是在汝州。事实上,崆峒有三,汝州崆峒又叫中崆峒,也是传说中黄帝问道广成子所在。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早在四五千年以前,汝水流域水量充足,据说河面宽有十几里。当时的崆峒山,其实是一个小岛,岛上有天然石窟。
不过后来,随着地壳变化,汝水的雨量渐渐减弱,崆峒山便逐渐形成山脉。
月夜下,这山色秀美,却又透出一股子雄浑之气。秀美与雄浑,本是相互冲突,却在这里完美的融合一处,造就了崆峒奇景。玉尹等人在崆峒山休息一夜之后,便再次启程。
山路虽然崎岖,但总体而言,还算顺畅。
出崆峒往西南,便是伏牛山脉的牛头山;往东南,则是鲁山所在。
出山之后,景色陡然一变。
如果说崆峒山的景色,是秀美和雄奇相融合,那么走出崆峒山后,一路所见,尽是疮痍。
本六月时,丰收即将来到。
可是一路走下来,却只看到田地荒芜,人迹稀少。
“开春时,蚩水泛滥,造成大面积水患。许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离开家园……”
柴霖催马,和玉尹并辔而行。
看着眼前这一片荒芜景色,他忍不住感慨道:“早些年小底也曾来过这边,当时到处都是绿色,村庄相连,好不繁华。不成想而今,却变成这副模样……官府虽然也下功夫治理,但却没有什么效果。这几年鲁山的人口,确比从前减少了。”
玉尹沉默了!
其实从关中一路行来,这种景象倒是屡见不鲜。
可每每看到,心里总是感觉不太舒服,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很难受。
从马背上,取下了嵇琴。
他骑在马上,好似信马由缰一般。
凭着和暗金的默契,玉尹倒不担心会掉了队。
他调试了一下琴弦,弓子一振,一串流畅的小颤音,顿时回荡空中。
那小颤音中,带着浓浓悲戚,恍若呜咽,令闻者心碎。柴霖知道玉尹琴艺高明,却没想到他此时,突然来了兴致,也不禁生出浓浓好奇心。他没有见过玉尹使琴,但却知道冯超的本事。对眼前这个战胜了昔日开封第一嵇琴的玉小乙,柴霖也颇感兴趣。
不仅是柴霖生出兴趣,便是不远处坐在马车里的柳青,也来了兴致。
他从车厢里钻出来,和车夫一同坐在车板上,朝玉尹观望。而其他人,也都沉默下来,似乎想要好生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享有开封第一琴之名的玉小乙,究竟有何本事。
琴,是好琴。
也是玉尹从可敦城,带走的一个纪念物。
每每看到这支琴,总会不可避免的想起可敦城的时光。
只不过此时,玉尹却没有半点快活,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悲伤。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京,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首张养浩的山坡羊,在玉尹口中唱出来,别有一番滋味。
他的声音算不得特别出色,甚至有些嘶哑。偏偏这嘶哑声,正契合了词曲之意,令人听得不禁心生悲戚,柴霖的眼睛,也不由得红了。
“望西京,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若是与当下流行的词牌想必,山坡羊恁粗俗了些,还加入一些俚语。
可能在士大夫听来,这小曲上不得台面。但是在柳青等人听来,却又是格外动听。
玉尹唱了两遍,便有人开始随着应和。
柴霖也跟着一同唱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歌词,眼中泪水,唰的便无声滑落。
“小乙哥怎作得忒好曲。”
柳青抹了把眼泪,看着玉尹说道。
玉尹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他端坐在马上,举目向远处眺望……
而今虽是满目疮痍,却终究还是大宋国土。待再过一年,只怕便是一寸山河一寸血,这神州大地上,便要狼烟四起。到那时候,也不知道这里又会变成甚模样?
想到这里,玉尹用力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收起嵇琴,催马紧走两步,“不吝兄,天色不早,这荒郊野外的,还是再快一些,免得天黑之后,连个栖身之所也找不得。想来明日,便可以绕过鲁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