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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袅袅回音从四周无尽响起,却没有人回应,曹操正不知所措时,身后陡然响起一阵嘹亮的马嘶声,急回头看时,烟云散尽,一匹神骏至极的白马正在天边悠闲地吃着马槽中的草料,天边劲风猎猎,马颈后的白色鬃毛随风如浪般扬起,透着令人心悸的苍劲和骠悍。
曹操正看得发痴时,四周忽然山崩地裂。
“不!”
曹操惨叫一声,急翻身坐起,这才发现只是南柯一梦,但一身内衣却已经完全湿透,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水中爬出来似的。
“父亲!”帐外响起一把焦急的大喝,人影一闪,曹真已经按剑闯入大帐,“父亲,你怎么了?”
“呼……”曹操冲曹真摇了摇手,喟然道,“刚才只是做了个梦。”
“梦?”曹真愕然道,“什么梦?”
“没什么。”曹操道,“子丹,去把军师请来。”
“孩儿遵命。”
曹真领命而去,不到片刻功夫,便领着诸葛亮进了曹操大帐,诸葛亮冲曹操拱手一揖,朗声道:“参见主公。”
“孔明免礼。”曹操挥了挥手,问道,“听说孔明擅长解梦?”
诸葛亮道:“略知一二。”
“这样就好。”曹操道。“孤方才发了个梦,想问问孔明是吉兆还是凶兆。”
诸葛亮道:“主公请讲。
”
曹操道:“梦中孤见到了一匹神骏的白马,正在天边悠闲地吃着马槽中的草料,然后突然间就是天崩地裂,孤受此一惊就醒了。”
诸葛亮沉吟片刻后说道:“槽者,曹也,隐喻主公!马者,马氏是也,白。同锦也,白马者锦马超也!白马食曹,实乃锦马弑曹。乃是大凶之兆啊!”
“什么?锦马弑曹!”曹真悚然道,“军师是说西凉锦马超?”
诸葛亮道:“梦兆警示。主公伐川很可能为马超所败,不如及早撤军。”
“喛。”曹操不以为然道,“孤生平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孔明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诸葛亮道:“亮只是凭所学解梦而已,听与不听则全凭主公决断。”
“孤知矣。”曹操道,“孔明你回帐竭息去罢。”
“亮告退。”
诸葛亮冲曹操拱了拱手,转身退出帐外。
目送诸葛亮离去,曹真向曹操道:“父亲,孩儿以为军师所言不无道理,永安城池坚固,急切间恐难以攻克,而西凉锦马超又随时有可能赶到西川,不如及早撤兵?”
“唉。”曹操叹了口气。摇头道,“子丹,时间不等人哪。如果不能趁现在夺取西川,等马屠夫从淮南腾出手来。就再没有机会了!”
曹真道:“可孩儿以为,只要能和东吴联手,然后凭借长江天险北抗强凉,未必没有反败为胜地机会,只要能在长江一战反败为胜,军师所说的局面就会出现,到时候马屠夫治下各州陷入动荡,父亲再起兵伐川也不迟啊。”
“幼稚!”曹操摇头道,“孔明的书生之见你还当真相信?”
曹真语塞道:“这……”
曹操喟然道:“孔明虽然才智过人,却终究年轻哪,也没怎么上过战场,他不知道马屠夫和西凉大军的厉害哪!就算和东吴联手,就算有长江天险可以凭仗,就算联军拥有绝对优势的水军,就当真能抵挡住马屠夫的西凉大军了吗?”
曹真道:“难道不能吗?”
“当然不能!”曹操沉声道,“自从二十三路联军齐伐马逆之后,马屠夫的行事风格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改出奇制胜、喜欢冒险的作风,用兵变得沉稳厚重、滴水不漏,孔明自称有妙计可令凉军不败而败,无非是水淹、火攻或者瘟疫等奇袭之策,但马屠夫身经百战什么没见识过,岂能上当?”
曹真默然。
曹操忽然从袖中拿出一份诏书递与曹真。
曹真伸手接过,惑然问道:“父亲,这是什么?”
“这是孤立下地遗诏。”曹操道,“此次伐川凶多吉少,倘若孤有个闪失,就由你继承领地和爵位。”
“父亲!”曹真急拜伏于地,双手高举诏书,颤声道,“孩儿断然不敢从命。”
“子丹。”曹操叹息道,“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啊,孤不能不早做打算啊。”
“父亲。”
曹真闻言颤然,望着曹操久久不语。
……
次日。
天色微明,曹军大营里即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一队队曹军士兵从大营里汹涌而出,进至永安东门外摆开阵势。
曹操身披锦袍,在藏霸、于禁、蔡中、蔡和、王威、黄忠、李严、诸葛亮等人的簇拥下策马堪堪出阵,忽闻侧后方响起雷鸣般地马蹄声,急回头望时,只见薄薄的晨曦中,一标铁骑鬼魅般从远处地密林里冲出,如风驰电掣般掩杀过来。
铁骑阵前,一匹通体雪白的白色骏马正奋蹄飞奔,马背上跨骑着一员威风凛凛的西凉武将,武将银甲银袍,手执长枪虚指长天,顶戴狮头鬼面盔,脑后地白色鬃毛正如波浪般起伏飘荡,虽相隔数百
,曹操却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骠悍气息!
西凉武将身后,一杆血色大旗正迎风猎猎飘荡,旗面上绣着一个狰狞昂扬“馬”字。
看到这一幕,曹操顷刻间脸色大变。马超,竟然是马超!
倏忽之间,曹操眼前再次浮起了昨夜那可怕的梦魇,耳边更是回响起诸葛亮的那句话:“白马食槽,实乃锦马弑曹也!”
于禁大吃一惊,失声道:“主公,是马超!”
“杀杀杀……”
于禁话音方落,紧闭地永安东门忽然洞开,黑压压的西凉步兵已经冲杀而出。
藏霸急策马上前。喝道:“事急矣,主公可速回大营!”
藏霸追随曹操多年,与凉军大小百余战。深知马超以及西凉铁骑的厉害,在空旷的平地上曹军很难抵挡住西凉铁骑的突击。
尤其让人绝望的是,曹军根本没有料到马超的西凉铁骑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侧后杀出,根本就连任何准备都没有!
“不可!”诸葛亮急道。“此时若仓促退兵,必成溃败之局!”
藏霸怒道:“凉军兵力占优,又有两千西凉铁骑,我军仓促之间毫无准备,与之硬拼则必败无疑!”
“主公不必惊慌!”曹操话音方落,荆州悍将黄忠忽然厉声大喝道,“马超匹夫耳,待末将取其性命!”
言未讫,黄忠早已率本部步卒出阵迎击马超。
曹操阻止不及,只得向魏延、李严道:“黄忠将军恐非马超之敌。两位将军可率本部兵马前去接应。”
“遵命!”
“遵命!”
魏延、李严轰然回应,各自率军前去。
黄忠催马疾进,两千南阳精兵如影随形誓死追随黄忠身后。无所畏惧地迎向席卷而来地西凉铁骑,两军相距尚有两百步之遥时。黄忠挽弓搭箭,唆的一箭往马超面门射去,马超陡见眼前寒光一闪,急侧身闪避,一枝锋利地狼牙箭已经贴着脸颊掠过。
黄忠一箭射空,又将三枝利箭扣于弦上,一边催马疾进一边喝道:“再吃某一箭!”
说罢,唆地一声三枝箭同时离弦,闪电般射向马超的咽喉、胸、腹要害射,马超嘴角绽起一丝冰冷地笑意,手中银枪以令人吃惊的速度疾挥而出,顷刻间在身前划出一圈淡淡地轨迹,只听“铮铮铮”三声清响,黄忠射出的三枝利箭已被尽数格落。
就这片刻功夫,两骑相距已经不足五十步!
“可恶!”黄忠见弓箭无法伤及马超,只得绰弓回鞘,擎起凤嘴刀仰天大喝道,“且吃某一刀试试?”
“哼!”马超冷然道,“那就接招吧!”
两骑对进霎时相接。
黄忠大喝一声,凤嘴刀犹如青虹贯空照着马超腰际横斩而至,马超举枪轻轻一挑,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黄忠地凤嘴刀已经高高荡起,从马超头顶呼啸而过,下一刻,马超的银枪已如毒蛇出洞照着黄忠的咽喉要害恶狠狠地刺了过来。
“不好!”
黄忠大喝一声急矮身躲避,旋即感到肩头一阵火辣辣的灼痛,耳畔也响起噗的一声轻响,急回头看时,左肩肩甲连同吞甲兽已经被挑飞,肩上还被带走了大块血肉,狰狞的伤口上赫然绽露出冷森森的白骨,旋即就有殷红的鲜血激溅而出。
黄忠正惊魂未定,冰寒的杀机陡然从前方潮水般袭来,急抬头看时,十数枝锋利的投枪劈空攒落。
黄忠厉嗥一声,急忙举起凤嘴刀奋力格挡,不想受伤地左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严重影响了舞刀的速度和力度,堪堪挡开七枝投枪之后,终于没能挡住其余投枪的攒刺,只听噗噗数声利刃剖开骨肉地清脆声中,黄忠胯下的坐骑连中十数枪,颓然倒地,将黄忠从马背上狠狠甩了下来。
没等黄忠爬起身来,又有十数支投枪劈空攒落,将黄忠生生钉死在地上,下一刻,潮水般地西凉铁骑汹涌而至,顷刻间就将尚未咽气的黄忠踩为肉泥,可怜能骑善射的一员虎将,还没来得及施展他的满身武艺,就成了西凉铁骑铁蹄下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