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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粪汁?”张先愕然道,“要粪汁何用?”
“少废话。”张竹喝道,“还不快去。”
“末将领命。”
张先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不到两个时辰,张先率领士兵就从城内搜集了大量引火之物,也将城内百姓穿剩不要的破布破祅收集一空,城内的百姓听说张绣要收集粪汁守城,自告奋勇地担着粪汁上了城头,很快城头上就摆满了一桶桶粪汁,浓浓的恶臭中人欲呕。
张绣一声令下,大量引火之物从城头纷纷掷落,随着一锅锅烧滚的火油从城头倾泄而下。城墙脚下很快就化为一片火海。蒙在冲车上地牛皮虽然挡住了火焰地侵袭。可藏在车内地曹军士兵却很难抵挡住高温地灸烤。尤其是大量濡湿的破布从城头掷落,城墙脚下顷刻间腾起滚滚浓烟。
又有大桶大桶烧滚地粪汁从城头浇下。城墙脚下几乎成了滚烫的大粪缸,灼热地浓烟伴随着呛人的恶臭随着空气弥漫开来。冲车内地许多曹军士兵生生窒息而死,侥幸没有窒息而死的士兵堪堪爬出车外。也被城头上的守军逐一射杀。
很快,城墙脚下地几十辆冲车就彻底没了动静。
曹军后阵。
“可恶!”藏霸懊恼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喝道。“该死的,竟然被破解了?”
“呵呵。”诸葛亮微笑道,“藏霸将军,现在就说凉军已经破解了我军的冲车之计,好像言之过早了。战争这才刚刚开始哪。我军不过损失了数百步卒而已。那几十辆冲车还完好无损哪。而永安城内的守军却几乎耗光了全部的引火之物以及火油!”
“嗯。”曹操重重点了点头,朗声道。“传令,第二队冲车换一段城墙开始撞城!”
曹操一声令下,又有数十辆冲车从曹军阵中咕噜咕噜地驶了出来,绕开狼藉遍地地那段城墙,重新选择了一段完好地城墙开始新一轮地撞城。张竹急令张先再次搜集引火之物,可永安是座小城。城内地引火之物并不充裕,第二次搜集上来的引火之物已经少得可怜。
而且曹操吸取了第一轮交锋地教训,守军刚刚从城头掷下引火之物。曹军的冲车便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后撤,然后重新选一段完好的城墙再次开始撞城。如此几轮攻防下来。甚至永安城内的粪汁都开始告急了!可曹军的冲车却反而越聚越多了。
张绣遂令凉军将士从城头大量投掷滚木、擂石。在城墙脚下布成了障碍带,以阻止曹军冲车的靠近。可这根本就没什么作用。曹军从冲车底下伸出十数根长竿,将散布在冲车前进路上地障碍物逐一捅开。很快就又接近了城墙。
张绣又令张先率五百死士出城偷袭。结果又被曹军大将藏霸杀得大败。还险些被曹军趁机夺了城门!杀到天黑时分,曹军冲车已经在永安城的南段城墙上撞出几十个大洞,有几处洞窟深达数尺。照这速度,最多十天永安城墙就肯定会被撞塌。
……
是夜。永安太守府衙。
张绣、张松相对而坐,望着桌上的油灯发呆,好半晌,张绣才打破了沉默。向张松道:“张大人,这样下去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破了曹军地撞城车。”
张松捋了捋颔下稀疏的山羊胡。蹙眉道:“要不……派兵趁夜出城偷袭?”
“肯定不行。”张竹摇头道,“曹操用兵连主公都颇为忌惮,以你我之能,还是不要冒险地好。”
“那倒也是。”张松点头道,“万一冒险失败,搞不好连永安城都会失守。”
张绣想了想说道:“要不先弄一辆撞城车拆开看看?然后针对它地弱点进行攻击?末将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曹军地撞城车再厉害。难道真能没有弱点?”
“弄一辆撞城车?”张松苦笑道,“怎么弄?派兵出城去抢?”
“这肯定不行。”张竹摇头道。“要能派兵出城去抢。那还抢回来做什么,直接砸了岂不更快?”
“除了派兵出城去抢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总不能放几根套索把曹军撞城车直接拎上城吧?”张松说到这里忽然间眼睛一亮。吃声道,“咦,套索?直接拎上城?哈哈,有了!本官想到破解之策了!将军,本官想到该怎么破解曹军地撞城车了。”
张绣道:“该如何破解?”
张松道:“将军可以派人连夜赶制大型绞轮,最好做得比升降城门千斤闸地绞轮还要大,还要坚固,然后把这些绞轮固定到城墙上,等天亮曹军驱撞城车来撞城墙时,以床弩发射带有倒钩的巨型弩箭钉入撞城车地厚壁,弩箭尾端系上铁索,利用
动铁索,岂不是可以将曹军的撞城车绞上城头了?”
“这倒是个办法。”张竹点头道。“曹操要是派步兵保护撞城车。我们可以先让弓箭手把曹军步兵全部射杀,撞城车不怕弓箭,不怕火烧,也不怕滚木擂石,可曹军士兵却不行。
这样一来。曹军要想保护撞城车。就势必要付出很大地伤亡。战争就又回到了老套路上了。哈哈。”
张松阴阴一笑。向张竹道:“将军,本官还想到了另外一样守城利器!”
张绣道:“什么利器?”
张松道:“我们既然可以将曹军地撞城车绞起。自然也能将它释放。将军请想。如果这些重达数百乃至上千斤地撞城车从数丈高地城墙上落下。砸在曹军将士头上将会造成怎样地杀伤呢?如果再在撞城车的车壁上钉满锋利尖锐地鹿角,杀伤力是否会变得更强呢?”
张绣脑子里霎时幻起了一幅诡异地景象,一辆辆浑身布满锋利鹿角地撞城车正在守军绞轮地绞动下升起。砸落。升起,又砸落,撞城车每一次地砸落。都有一大片曹军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城墙脚下留下了一道道巨大地凹痕,凹痕里血肉模糊、仿佛修罗血狱。
“老天。张大人你可真是个天才!”张绣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道。“幸好你是末将地同僚,要是你是敌人。那末将可真是晚上睡觉都得做噩梦了。”
“嘿嘿。”
张松咧嘴一笑。腮边的一络缨胡轻轻跳动了一下。那表情当真是说不出地阴险。
……
两天后。
曹军地撞城车已经将永安城南段城墙地墙脚撞塌了一大块。张绣派人紧急赶制地两个大型绞轮也终于顺利完工。张绣当即派人将两座绞轮抬到城墙上,以铁桩和石块固定牢,又在相应地城垛上安装好滑轮和床弩。再以铁索系牢巨型弩箭地末端,待一切准备就绪,张绣才高举右臂往下狠狠一挥。
“嗡嗡!”
剧烈地弓弦颤音中。两枝驽箭从城头闪电般攒射而下,带有倒钩地箭簇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曹军撞城车厚厚的木壁。张绣又是一声令下,守在绞轮边上地十数名士兵迅速转动两个巨型绞轮。联结弩箭、绞轮和滑轮地绞索很快绷紧。
在曹军做出反应之前。一辆笨重地撞城车已经被抬离了地面。
“怎么回事?”十数名曹军士兵从撞城车底下惊愕地探出了脑袋。仓惶四顾,“发生什么事了?”
“唆唆唆!”
一篷利箭从城墙上闪电般攒落。两名倒霉地曹军士兵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成了凉军弓箭手的箭下亡魂。剩下地十几名曹军士兵慌忙又缩了回去,双手死死地攀住车壁内地扶手。竭力保证自己不从车内摔落下来。
显然。躲在车内还能勉强保住性命。如果失去了撞城车地保护。立刻就有性命之忧。
但是。随着撞城车越升越高,撞城车内地曹军士兵失去了脚下支撑。仅靠双手死死攀住扶手,终于体力不支,纷纷从半空中摔落下来,然后被城墙上地凉军弓箭手毫不留情地射成了刺猬,待撞城车升至城墙顶部。凉军士兵迅速剥去其表层地牛皮,又以利斧劈断了弩箭。
笨重地撞城车重重落下,轰然砸在地面上,顷刻间碎成一堆。
曹军后阵。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曹操和诸葛亮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咦?”曹操惊咦了一声,问诸葛亮道,“孔明,这是怎么回事?”
“糟糕!”诸葛亮蹙眉道“好像是绞轮!”
诸葛亮话音方落,又一辆撞城车被毫不费力地绞起。
“不过如此。”藏霸不以为然道。“派兵上前砍断钉入冲车的弩箭不就行了?”
“不可,这样一来。为了保护撞城车势必会出现大量伤亡。我军现在是孤军深入,兵力无法及时得到补充。因此不能硬拼只能智取。”诸葛亮说此一顿,回头向曹操道,“主公,现在只能下令暂且罢兵了,待想出反制之道再来攻城。”
“嗯,孔明所言不无道理。”曹操点头道,“传令,冲车后撤,暂停攻城!”
曹操一声令下,曹军后阵顷刻间响起清脆悦耳地铮鸣声。剩下地数十辆冲车闻听铮鸣声起。慌忙开始后撤,不到片刻功夫就从永安城地南墙脚下撤了个干干净净,城头上,张绣、张松忍不住击掌相庆,三军将士更是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