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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紘出列附和道:“子布兄所言极是,这几年吴军连续讨伐袁术、刘、王郎、许贡、刘勋等割据军阀,虽拓地千里,却是将士疲弊、军心厌战,府库钱粮也已经消耗殆尽。如果贸然开战。万一战事不顺、无法在短期之内结束战争,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是啊,现在不能轻易开战哪。”
“是应该休养生息才是。”
“西北马屠夫多凶残的主。现在不也在休养生息?”
二张话音方落,顾雍、步、虞翻等文官纷纷出言附和,大厅里的言论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几乎所有的文官都反对与刘表开战,真要说起来,江东的士族大多都是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缺乏足够地对外野心。
孙坚地眉头便渐渐蹙紧,讨伐刘表地决定早已做出,江东的水陆大军也已经在庐江和柴桑集结待命,所需的粮草辎重也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当中,他今天召集群臣可不是为了讨论该不该打刘表,而是要讨论怎么打刘表!
可张昭、张紘等人却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想劝孙坚讨伐刘表的念头。
但孙坚是什么人?又岂能被张昭、张紘所左右,当时就冷然说道:“子布,子纲,今孤召集诸位前来,是要商议如何讨伐刘表,而不是该不该讨伐刘表,孤决心已定,尔等就不必再劝了。”
张昭、张紘拱了拱手,默然退下。
孙坚向徐庶道:“元直,先跟大家说说北方的局势。”
徐庶向孙坚拱手一揖,这才走到厅中竖立的屏风前,虚指悬挂在屏风上地军事地形图向厅中众人说道:“诸位请看,这里是黎阳,袁绍在这里集结了七十万大军,南边隔着黄河是官渡,曹操也在官渡集结了七万大军,因为中原大旱,黄河已经断流,袁、曹两军都能徒步穿越黄河,所以两大势力之间已经不存在天险阻隔了。”
“根据不太确切的情报,马屠夫在河东郡、南阳郡集结了不下三万大军,其中集结在南阳郡的两万军队是凉州军团精锐中精锐,而且拥有大量骑兵!不过曹操在洛阳、颖川一带同样集结了重兵。”
“马屠夫和曹操积怨极深,而且两人互相忌惮,都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心腹之患,一旦有致对方于死地的机会,两人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所以,马屠夫很可能会趁着曹军和袁军相持不下时从背后偷袭许昌,给予曹操致命一击!”
“当然,曹操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反制马屠夫。”
“综合各方情报,中原混战有可能出现三种结果:其一,曹操完败,马屠夫替人作嫁衣裳,袁绍入主中原;其二,曹操、袁绍两败俱伤,马屠夫入主中原;其三,曹操战略撤退,马屠夫和袁绍因为争夺地盘而火并,曹操龟缩一隅、苛延残喘。”
'徐庶的战略分析可以看出,江东军事集团完全不看好曹操在这次中原混战中的前途,认为曹操最理想地结果也只能是龟缩一隅、苛延残喘,而且这种可能性还微乎其微。不过徐庶地分析是否准确,就有待事实来注释了。'
“针对中原战场可能出现的三种结果,我军必须做好相应的准备,这次主公召集大家前来。就是想听听大家地意见,当中原战场分别出现三种不同地结果时,我军该如何应对,以谋求最大的利益。”
孙坚把目光投向周瑜,问道:“公谨,说说你的看法。”
周瑜洒然一笑,说道:“瑜年轻识浅,略通治军而疏于政略。实不敢妄言。主公还需垂询张昭、张紘两位先生。”
张昭、张紘闻言微露得色。心中极是受用。
一直以来,江东的元老士族对孙坚如此重用周瑜这后生小子是颇有微辞的,认为周瑜除了长得漂亮点,有点小聪明之外,根本就是夸夸其谈、不堪大用,周瑜今天能这么说话,至少说明他还有一些自知之明。
……
宛城。马跃军帐。
马跃将火盆中的炭火拔得旺了些,贾诩、李肃便缩着双手凑了过来一起烤火,尤其是贾诩,转过年就该五十有二了,这在古代已经算是“高龄”了,一般人活到这个岁数,就得随时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了,没准哪天躺下就再爬不起来了。
马跃随手拎起架在火盆上烤的陶罐。向贾诩道:“文和。趁热把它喝了。”
贾诩愕然道:“主公,这可是千年老山参地头汤!”
马跃不耐烦道:“罗嗦什么,让你喝就喝。”
“谢主公。”贾诩眸子里掠过一丝暖意。接过陶罐便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想了想又把陶罐递给身边地李肃,说道,“子严,你也来几口。”
李肃急摇头道:“不用不用,在下年轻火气旺,用不着进补,还是军师喝吧。”
马跃蹙眉道:“子严,你也喝几口。”
“谢主公。”
马屠夫地话,李肃自然是不敢违抗的,慌忙抱起陶罐也喝了两大口,然后又递还给贾诩,马跃这才舒了口气,问贾诩道:“文和,如果曹操要以攻代守、主动出击的话,最可能进攻哪里?还有,是曹操亲自领军呢,还是只派一员大将领军?”
贾诩道:“曹军主动出击,我军能供其进攻的要害其实不多,关中有潼关天险阻隔,就算曹操亲领大军前去进攻也未必能拿得下来,所以曹军不可能去冒这个险。”
“河东紧邻河套,也是战略要地,可有徐晃的八千精兵镇守,而且徐晃将军善守,等曹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攻入河东,我军早该趁虚攻进许昌了,所以曹操也不可能去打河东,除了潼关和河东,曹军就只能攻打南阳了。”
李肃忽然问道:“曹军如果要攻打南阳,不知道是从洛阳南下呢,还是从颖川西进?”
“
方向进攻不是关键。”马跃道,“关键是谁领军,郭嘉亲至,那这一仗可就胜负难料了!”
贾诩想了想说道:“曹操亲至地可能性不大,不过郭嘉是否会来就难说了!”
马跃道:“文和是说,这次曹操和郭嘉有可能分开?”
贾诩道:“当初二十三路关东联军讨伐关中,情势所迫,主公不也和在下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吗?”
“嗯,有道理。”马跃道,“如果是郭嘉亲至,那我们也不必费什么心机玩什么阴谋诡计了,免得弄巧成拙,反而为曹军所趁。”
说起玩弄阴谋诡计,马屠夫还真没信心能玩过郭嘉这鬼才。
自从曹操拜郭嘉为军师之后,马屠夫在与曹操几次交锋中都处于明显的下风,如果不是运气好,马屠夫不知道死了几回了!所以,遇上曹操和郭嘉这样地对手,完全不必心存侥幸,马屠夫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绝对的实力将对手一步步逼入绝境,舍此再无良策。
贾诩道:“我军也不必先发制人了,大可以守在南阳以逸待劳坐等曹军前来进攻,反正官渡之战才刚刚开始,袁绍和曹操不可能这么快就分出胜负,我们有的是时间!看最后是谁耗不过谁?”
马跃道:“另外再让高顺、徐晃和留守关中的方悦、马做好准备,待时机成熟,起兵猛攻函谷、洛阳,郭嘉再厉害也不是三头六臂,孤倒要瞧瞧,曹军如何抵挡北、西、南三个方向五万大军的猛攻!”
……
虎牢关。
厚实地布帘将凛冽地寒风挡在了帐外,火盆里地炭火燃得正旺。将整座军帐烘得暖洋洋地。郭嘉吃力地松开身上厚厚地锦裘,在亲兵的搀扶下挪到火盆边锦垫上斜躺下来,这才长长地叹息一声,惬意地伸直了双腿。
曹真不无担忧地说道:“军师,你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就不必随军出征了吧?”
郭嘉脸上掠过一丝淡淡地笑意,摇头道:“无妨。在下只是偶染小恙。公子不必担心。”
曹真道:“马屠夫虽然凶残狡诈。西凉铁骑更是名声在外,可本公子还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军师不如坐阵虎牢关。由本公子率领大军出征南阳如何?这一战的目的只是牵制住南阳地两万凉军。本公子只要稳扎稳打,绝不轻敌冒进,便不会予敌可趁之机。”
郭嘉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曹真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有这勇气和魄力固然是好地,但勇气、魄力过了那便是狂妄了,就算是曹操亲征,也不敢妄言必胜马屠夫,曹真纵然是天纵其才。却终究年轻、缺乏足够地锻炼,又岂是百战宿将马屠夫的对手?
不过这话郭嘉当然不能说出来,以免挫伤曹真的自尊心。
“喀喀喀……”
郭嘉正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曹真时。帐外忽然响起沉重而又杂乱的脚步声。曹真侧耳聆听片刻喜道:“是仁叔、洪叔到了。”
曹真话音方落,帐帘掀处曹仁、曹洪相偕而入。
曹真急步上前向曹仁、曹洪跪地行礼道:“侄儿叩见仁叔、洪叔。”
“子丹(曹真表字)免礼。”曹仁、曹洪同时伸出一手将曹真扶起,又转头向郭嘉行礼道。“仁(洪)参见军师。”
郭嘉吃力地拱了拱手,回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