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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道:“襄阳城北之三万铁骑,不过是马屠夫地疑兵,不日之内自然退回武关,可不必理会。”
“什么?”刘表失声道,“这三万铁骑只是疑兵?”
“不错,这只是疑兵。”曹操道,“虽号称三万,其实最多八千。”
李严、邹靖道:“其实只有八千骑兵?”
“马屠夫最喜虚张声势、声东击西。”曹操点了点头,凝声道,“凭着这套拿手好戏,不知有多少人吃了他的大亏,当年在颖川时,本相亦曾吃过他的大亏,还险些将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他的手上。”
李严、邹靖闻言凛然。
两人对马屠夫地记忆可是比曹操还要来得久远些,尤其是邹靖,更是连自己地亲妹妹都失陷在马屠夫手里,生死未卜。八百流寇投诚后,邹靖也曾托人多方打听,却始终没有探得邹玉娘的一点消息。
半晌,刘表才吃声道:“如果江北的西凉大军只是疑兵,那马屠夫的大军又去了何处?”
曹操捋了捋颔下柳须,凝声道:“江陵!”
“什么!”刘表闻言大吃一惊。震声道,“江陵?”
李严、邹靖亦是脸色大变。
江陵可是刘表经营多年的军事重镇,那里屯积了大量军粮、器械,如果江陵被马屠夫攻陷,对于荆州军而言。无疑是场惨烈地灾难!不过一想到江陵有亲信韩嵩。大将苏飞率领八千精兵坐镇,刘表便松了口气。
“丞相说笑乎?”刘表缓过神来,不以为然道,“江陵远在襄阳之南,马屠夫会舍近而求远。劳师远征江陵?”
“主公所言极是。”邹靖亦附和道,“江陵地处荆襄腹地,就算马屠夫能够偷袭得手,也不过一座远离关、凉的孤城,又如何坚守得住?既然守不住,马屠夫不惜代价劳师远征又有什么意义呢?”
很显然,刘表、邹靖都认为马跃不可能攻打江陵。
只有李严神色凝重,半晌才轻轻说道:“这个……只怕是很难说啊。马屠夫行事断不可以常人考量,每每出人意料却总能致人于死地。绕行荆山南麓、长驱直入偷袭江陵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曹操目露异色,忍不住深深地打量了李严一眼。心忖此人倒还是个人才。
“报……”李严话音方落。厅外忽有风尘仆仆的小校疾行入内,跪地疾声道。“主公,江陵急报。”
“江陵?”刘表倒吸一口冷气,霍然站起身来大声道,“快讲!”
小校喘息两声,说道:“江陵急报,军师蒯越已然叛投马逆,并率三万西凉铁骑诈城,城破。守军力战不支,弃城,太守韩嵩战死。”
“什……什么!?”刘表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失声道,“蒯越叛投马逆!?江……江陵,真……真地丢了?”
曹操与程昱交换了一记眼神,缓缓站起身来,向刘表道:“刘荆州不必惊慌,马屠夫地阴谋诡计,操已尽知,这次不远千里前来荆襄,便是要帮助刘荆州铲除马逆,还荆襄大地一片安宁。”
刘表骤闻江陵失陷,此时不免六神无主,问道:“丞相以为,该如何铲除马逆?”
曹操阴恻恻一笑,沉声道:“在陆地上,马屠夫的西凉铁骑纵横捭阖、所向无敌,可如果到了大江大河之上,那就成为任由荆州水军宰割地鱼肉了!要铲除马逆以及马逆麾下的西凉铁骑其实不难,不过却需要刘荆州麾下荆州水军地鼎力襄助。”
好半晌,刘表才切齿道:“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刘表话音方落,有亲兵昂然入内。
“速将蒯良、蒯越满门家小取来襄阳……腰斩弃市!”刘表说此一顿,厉声道,“再令蔡瑁、张允二将加速行军,限两日之内赶到襄阳,不得有误!”
“遵命。”
亲兵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茶楼,二楼临街雅间。
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方才为何拦住末将?”
马跃凝声道:“那群汉子不是普通人。”
“嗯?”典韦凝声道,“不是普通人?那是什么人?”
“江洋大盗!”
“江洋大盗?”
“对,江洋大盗!”马跃沉声道,“那伙汉子面目黎黑,躯干地肤色却比面庞、四脚肤色明显要浅,说明这群汉子是常年在水上讨生活地主儿!这些家伙又个个身藏凶器、目露杀气,绝非寻常渔夫。如果本将军没有料错,天黑之后他们就该有所行动。”
“有所行动?”典韦惑然道,“什么行动?”
马跃沉声道:“洗劫西陵港!”
“什么?洗劫西陵港?”典韦失声道,“那不是抢我们地生意么?西陵港如果让这伙江洋大盗洗劫了,那弟兄们又该抢谁去?”
马跃眸子里悠然掠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焰,沉声道:“典韦。”
典韦本能地挺直身躯,厉声道:“末将在。”
马跃沉声道:“以最快地速度返回密林,让句突率领三千铁骑火速赶来西陵港!如果一切顺利,李蒙、王方此时应该已经拿下江陵城了,所以我军就不必再隐匿形迹了。可令句突沿大路疾进,抢在天黑以前赶到西陵港北效待命。”
“领命。”
典韦领命而去。邸。
刘表高踞主位,曹操客居次席,蔡瑁、张允、王威、蔡中、蔡和、刘磐、黄祖、黄忠、文聘、魏延诸将以及邹靖、金旋、李严、韩玄、赵范、程昱等人分列左右两侧。正议事时忽有小吏疾步入厅。跪地禀道:“禀主公,探马回报襄江城北之西凉大军已于昨夜拔营,连夜退回武关去了。”
“丞相神机妙算,下官拜服。”刘表转向曹操,叹道。“还望赐下剿灭马逆良策。”去,长街上陡然杀声四起,数百条精壮汉子手持明晃晃的钢刀,从长街的各个角落里冲杀出来,沿着热闹纷繁地长街往前一路烧杀。
正如马跃所料,这伙渔家汉子果然是一群江洋大盗,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房屋就放火焚烧,只片刻功夫。原本热闹繁华的长街已经鸡飞狗跳、一片狼藉,许多无辜地过往行人惨遭无妄之灾。
“锦帆贼!”
“锦帆贼来了。大家快跑啊。”
“快跑……锦帆贼杀过来了。”
人们奔走呼嚎、相携逃命。茶楼的伙计倒也仗义,急步奔上二楼向马跃以及刚刚返回地典韦。还有句突急声说道:“三位客官快些从后门逃命去吧,锦帆贼可是一伙杀人不眨眼地江洋大盗,晚了就没命了。”
马跃淡淡一笑,说道:“不忙。“嘿,你这人……”伙计急得直跳脚,“咋听不懂人话呢?你还要不要命了?”
“放肆!”典韦怒极,喝道,“敢这样跟我家主……主人说话?”
伙计被典韦雷暴般的嗓门吓了一跳,讪讪然说道:“得,算我多事。”
话未说完,那伙计早已经飞也似地奔下楼梯,直从后门逃命去了,不及片刻功夫,那伙江洋大盗便沿着长街杀到了茶楼,不由分说就劈开紧闭地大门杀将入来,楼下顿时响起了掀卓子摔凳子地吵杂声。
紧接着又是几声惨叫,显然是有不及逃走的客人或者伙计遭了这伙江洋大盗的毒手。
马跃轻轻颔首,典韦从肩后反手拔出双铁戟,蹬蹬蹬地冲下楼梯,恰好迎面遇上白天时分有过一番恶斗的精瘦汉子,精瘦汉子此时正手提九环大刀,疾步抢上楼来,两人在楼梯上撞个正着,不由分说,挥刀便砍。
只听“铮”的一声炸响,精瘦汉子早已倒翻而下。
“弟兄们,给老子围起来!”
精瘦汉子手持九环刀,嗔目大喝,数十上百名悍贼早已经呼喇喇地抢上前来,明晃晃地钢刀将典韦围了一圈,更有数十具黑洞洞的弩箭瞄准了典韦浑身上下,看那架势,只要精瘦汉子一声令下,便要将典韦射成刺猬。
典韦夷然不惧,横戟喝道:“贼子好胆,竟敢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精瘦汉子扬了扬手中的九环钢刀,狞笑道,“爷爷手中的钢刀就是王法!”
“好大的口气!”
精瘦汉子话音方落,楼梯上忽然传来一把阴恻恻的声音,惊抬头,只见楼梯上已经多了两道身影,为首之人长身玉立,作商人装束,可精瘦汉子凭着十数年刀头舔血的阅历一眼就瞧出,这商人绝非普通商人!
因为在这商人身上,精瘦汉子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这商人自然不是别人,只能是马跃。马跃淡然步下楼梯,走到典韦跟前立定,无视数十具移到自己身上地弩箭。直直地盯着精瘦汉子,沉声道:“足下如藐视王法,难道就不怕激怒朝廷,招来官兵的征剿吗?”
“官兵?”精瘦汉子冷笑道,“不过是群土鸡瓦狗。何足挂齿。”
“好气魄。”马跃目露森冷之色。问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精瘦汉子道:“爷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甘宁是也!”
“甘宁?”马跃微微颔首,目露清冷之色,凝声道。“看你也是条好汉,可愿与某合作,干一票天大地买卖?”
“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