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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饭桶,连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都对付不了!”阎行咒骂一句,回头向李儒道,“让先生见笑了,先生请稍候,本将军去去便回!”
李儒洒然道:“将军请便。”
随便向李儒拱了拱手,阎行转身疾步离去,目送阎行修长地身影远去,李儒脸上忽然掠过一丝喜色,马腾的儿子马超杀了阎行地弟弟阎明,阎行岂能饶得了马超?阎行如果杀了马超,马腾又如何饶得了阎行?
看来凉州军中很快就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看来事情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不是吗?
……
陇县城东,左司马府。
当阎行的从弟阎明带着几十号亲兵赶到左司马府时,恰好马腾夫人带着襁褓中的马铁回娘家省亲,府中只有马超领着马、马休,还有两名家丁马福、马寿看家护院。
阎明脾气素来暴躁,平时仗着阎行的权势在陇县城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寻常百姓无不退避三舍,马福、马寿拦住大门多问了两句,便被阎明砍翻在地,正欲上前踹门时,却见大门轰
。
马超手持银枪从大门里昂然而出,只见大门前围了三、四十名士兵,两名家丁马福、马寿已经倒在血泊中抽搐,不由怒极,以手中银枪虚指前方,大喝道:“喂。你们是谁?为何杀我家丁?”
马超虽然年仅十二,却已身高七尺,生得面如冠玉,极为俊逸不凡,不认识的,还当他是成年男子。
阎明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冲刺史府方向抱了抱拳,朗声道:“本将军奉了凉州刺史耿鄙耿大人命令,前来护送马腾将军的家眷前往刺史府暂住,请公子速将府中家眷唤出、早些上路。以免误了时辰。”
“前往刺史府暂住?”马超蹙眉道,“用不着。”
阎明道:“本将军职责所在。岂容你挑三拣四?”
马超道:“小爷要是不答应呢?”
“嗯?”
阎明闷哼一声,眸子流露出凶狠地神色。狼一样瞪着马超,马超夷然不惧,神色间更是隐隐流露出一丝鄙夷,阎明勃然大怒,疾步抢上前来、伸手就去抓马超手中的银枪,马超虽是将门之后,可终究只有十二岁。阎明自负武勇还未把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放在眼里。
但是很快,阎明就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
马超手中的银枪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抖,阎明势大力沉地一抓就落了空,等阎明意识到不妙时,马超的银枪已经挟带着刺耳的啸声横扫而回,重重地掼在阎明背上。阎明收势不住蹭蹭蹭地往前冲出数步,险些撞在司马府地石阶上。
马超笑道:“就你这身手也敢跟小爷叫板?回去再练十年吧。”
阎明恼羞成怒,锵然拔出腰刀向马超冲来。疾声大喝道:“杀了你!”
马超把手中银枪一横,朗声道:“且放马过来。”
阎明两步抢上前来,手中腰刀高高举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马超脑袋恶狠狠地劈落下来,马跃清啸一声修长地身形突然鬼魅般一晃,阎明势在必得的一刀便已经劈了空,但听锵地一声清响,阎明的腰刀已经重重地斩在了坚硬地石阶上。
火星四溅中,阎明情知不妙,欲待收回腰刀时已经来不及了,马超的银枪已经呼地刺了过来,阎明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点寒芒在眼前迅速逼近,直刺自己的咽喉,却因为气力已经使老,再无能闪避。
“沙!”
马超手中的银枪陡然停了下来,阎明惊恐地发现,那锋利的枪尖已经紧紧地抵住了自己的咽喉,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银枪枪尖上传来的骇人冷意,站在门外围观地数十名凉州士兵纷纷惊呼起来。
阎明脸如死灰,但这厮毕竟从军多年,也算是死人堆里打过滚,生死存亡之际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望着马超身后发起呆来,嘴里更是惊咦了一声,仿佛发现了最令人震惊莫名的事情。
“咦?”
“嗯?”
马超毕竟年幼,战阵经验远不如阎明老到,当时就不假思索地回顾身后,趁着这功夫,阎明突然拍开马超的银枪,然后张开双臂猛地扑上前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马超,待马超回过神来,双臂双腿已经被阎明紧紧缠住,再使不出劲来。
马超虽然枪法出众,身法也极为轻盈,可终究年幼,身体还未长成,在力量上还略逊阎明一筹,此刻被阎明缠住双手双脚,一时间竟是难以摆脱。阎明紧紧地缠住马超,回头大喝道:“阎林,还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
唤做阎林的亲兵犹豫道:“可是二爷,大爷只是让我们来保护左司马家眷,并没说要杀人,这么做怕是不妥吧?”
“他娘的,爷让你杀你就杀,废话那么多干吗?”阎明大喝道,“出了什么事有爷担着,你怕个卵子?”
“可他还是个孩子~~”
“动手!”
“遵命。”
阎林咬了咬牙,抢前两步,一抖手中的铁枪就往马超地腹部刺来,马超嗔目如裂,可身上缠着阎明百十斤肉,苦于无法闪避,眼看着阎林的铁枪毒蛇般疾刺而来,马超堪堪扭腰,却还是被阎林的铁枪刺穿了左肋。
当那锋利地枪刃钻入体内,刺骨的疼痛却反而激起了马超的凶性,原本清澈如水的黑眸霎时一片通红,俊脸也变得极度狰狞,马超歪着头,斜眼冰冷地掠了面前的阎林一眼,艰难地伸出尚能勉强活动的下臂,死死握住了铁枪地枪杆。
“嗯~”
阎林使劲抽枪。铁枪却像卡在了石头缝里一般纹丝不动。
死死抱住马超的阎明厉嗥起来:“你们这些笨蛋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小子乱枪刺死!”
这炸雷般的厉嗥声就在马超的耳畔响起,倏忽之间马超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格外的狰狞,紧紧握住铁枪枪杆的双手陡然间用力回收,已经刺入马超体力的铁枪顷刻间又往里刺入了一尺有余。
“噗~”
“呃~”
一股激血从马超左肋的伤口标出,可这一声惨叫却是阎明发出的,方才马超把铁枪往里用力一带,锋利地枪刃早已洞穿了马超的左肋,然后又狠狠地刺入了阎明地左胸、直透心脏,阎明闷哼一声。目光顷刻间变得一片呆滞。
“啊?”
阎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手陡然松开铁枪。仓皇后退。
阎明紧紧掴住马超的双手颓然松了开来,马
铁枪往前用力迈出一步。两人缠做一团地身体霍然分的枪刃便从阎明体内硬生生拔了出来,数十名西凉兵惊恐地发现,阎明的左胸口已经多了个血窟窿,鲜血正像喷泉般激溅而出。
“仆。”
马超一把将阎明的尸身推倒,缓缓回过头来,就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眸子里流露出狂乱而又凶残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数十名西凉兵,然后迈开大步,一步步地向前逼进,有殷红的鲜血顺着铁枪地枪杆淅淅漓漓地滴下,马超每踏前一步。便在地上留下殷红的血痕,竟是一步一个血印。
“杀了他~~”
两名西凉兵厉声嗥叫着,疾步前冲。挺起手中的铁枪照着马超的胸口恶狠狠地戳来,马超的双手闪电般探出、堪堪抓住了两杆铁枪的枪刃,两名西凉兵奋力搅动铁枪试图利用铁枪地枪刃将马超的手掌搅烂,可他们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铁枪还是纹丝不动。
一丝残忍地笑意在马超嘴角突然绽放。
“呀吼~”
两名西凉兵同声大喝,奋起全力往前突刺,马超突然手一松,岩石一般凝重的阻力陡然消失,两名西凉兵收势不住,堪堪冲到了马超面前,马超的双手铁钳般探了过来,一手一个扼住了两名西凉兵的咽喉。
“咯咯咯~~”
空气里陡然响起刺耳的骨骼碎裂声,两名西凉兵的眼珠猛地凸了出来,有殷红的血丝从两人的嘴角溢出,不及片刻功夫,两名西凉兵的眼神便已经涣散,两颗头颅也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噗仆~”
马超手一松,两具尸体便颓然倒地。
“杀!”
又一名西凉兵大喝一声,举刀冲上前来,马超伸脚一踏,将阎明的腰刀踢起空中,然后伸手接过腰刀往胸前一切,便将长出胸口的半截枪杆切了下来,再往前随手一掷,无锋无刃的半截枪杆竟如利器般扎进了那名西凉兵的胸腔里。
“呃啊~”
西凉兵弃了腰刀双手抱胸倒地痛苦地呻吟起来,只片刻功夫,一滩殷红的血液便从他的身下漫延开来,西凉兵的哀嚎声也渐渐微弱下来。
剩下的西凉兵竟是惊得呆了,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一群废物,都给老子闪开!”
就在这个时候,阎行策马赶到。
“拿命来!”
阎行举起手中的铁枪,大喝一声往马超掷来,听得刺耳的破空声响,马超本能地举起手中腰刀一挡,只听“锵”的一声炸响,马超手中的腰刀已经倒撞而回,狠狠地砸在胸口,马超顿时闷哼一声,蹭蹭蹭地退下了十数步。
“噗!”
马超的身躯重重地撞上了院墙,透出后背的枪刃被石墙一撞又缩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