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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尸骨,咱还去偷挖人家的干啥?”仝可训侥幸道:“说不定就是王县长的。”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喝道:“是谁?”四人抬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皎洁的月光下,十几个民兵持枪正往这儿赶来。四人不及细辩,忙把骨头用带来的包袱包好,携带着破荒而逃,随即,身后传来激烈的枪声。
跑到安全地带,四人才松了口气。黄云发掏出火柴,划着一照,沮丧道:“这不是王县长的尸骨,这是一条死狗,不是人的骨头。”大家顿时目瞪口呆,全都没了主意。须臾,柳良安慰道:“死狗也是一样,都是骨头。”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仝可训也道:“就是!把骨头砸碎,就看不出是人骨还是狗骨了。”于是,找来一块砖头,四人轮番把骨头砸得粉碎。又觉骨头太少,怕引起王立宝、宋朝民怀疑,便捡来几块驴腿骨砸碎凑数,重新用包袱包裹好,雄纠纠、气昴昴地回城交差。
王立宝、宋朝民见了大喜,果然不加细究,恭恭敬敬地尸骨装进棺材,设立灵堂祭奠,并召开追悼大会,控诉声讨日寇侵华罪行。王立宝更是披麻戴孝,跪在灵棚中守灵,悲悲切切,俩母猪眼都哭肿了。三天之后,王立宝打幡摔盆,盛装狗骨的棺材被抬上了汽车。王立宝象发疯一样,哭着:“爹呀!我的亲爹呀!”打着滚,哭得死去活来。在他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中,棺材被汽车送到了丰县华山乡下,隆重地葬入王家祖坟。
鲁南县举行盛大集会,表彰王国汉与日寇顽强斗争的事迹。邵盼头神色激动,登台现身说法,讲他和王县长一起在鬼子饭菜中下泻药,破坏倭寇清乡扫荡的传奇经历。讲到王县长大义凛然,怒斥日寇,视死如归;讲到他家被佐佐木放火烧了,讲到他爹被烧成了烤乳猪,他便泪流满面,顿足捶胸,号啕痛哭。王立宝也感蓬荜生辉,操着母鸭嗓子到处发表演说,讲父子俩几十年骨肉分离,父亲对他如何倍加爱护,说得激昂尽情,声音哽咽哀泣,更是催人泪下。由县政府出钱,悬赏捉拿藏匿在这一带的日军头目佐佐木。一时间,鲁南县城乡一派乌烟瘴气。
第二十六章 北撤 (一)(手打
八年抗战,两党虽说合作,骨子里却是两条心!抗战胜利后,毛泽东、蒋介石这两位当代中国最耀眼的政治明星,都熟读历史兵书,谁不知“一山不容二虎”?那个“卧榻之侧”,能容“他人酣睡?”毛泽东先声夺人,在一片强烈的反对声中,冒着被对方软禁的危险,飞赴国民政府战时陪都重庆,与蒋介石进行和平谈判,把正在积极筹备打内战、措手不及的蒋介石逼到了尴尬境地。毛泽东坐上谈判桌不久,就知享受和平、把共产党总部由偏僻小城延安迁往苏北淮阴的计划彻底落空了,就知道两军必有一打,才能一举决出胜负;才能一举决出乾坤。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双方谈判人员在谈判桌上使尽了权谋伎俩,唇枪舌剑,讨价还价,蹉跎了数十日,好不容易才达成一纸双方都无法认真执行的“双十协定”!双方手握协定,貌合神离,同床异梦,背地里却都在积极备战,准备在战场上一决雌雄。只不过蒋介石自恃武力,决定快速攻占解放区,争取在最短时间内一统天下;而毛泽东势力薄弱,被对手赶鸭子上架,首先想到的是退守山区,借助险要地势,避其锋芒,再伺机歼敌取胜,重打一场持久战。毛泽东返回陕北小城延安,飞机轮子刚刚落地,火药味极浓、双方对峙多日的前线便打了起来。于是双方开始相互指责攻击,都说对方违反了“双十协定”,该对破坏和平承担全部责任。蒋介石忙着重新印刷搁置了十几年的《剿匪手册》,随即派出全幅美式装备的数百万大军,向共产党的各个根据地发出了进攻,中国大地上,战火又一次熊熊燃烧起来。所不同的是,这一回不是同仇敌忾,共抗倭寇,而是同室操戈、兄弟相残。
蒋介石的数百万大军形如铺天盖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面进攻,直逼共产党各解放区根据地。大兵压境,共产党手中步枪大刀,那敢跟洋货卡宾枪相提并论?共产党不敢硬拚,只好全面后撤,躲进深山,借助险要地势以避其锐气。陕北延安共产党总部,旋而被国民党要员胡宗南占领,毛泽东率部在陕北穷山沟里跟对手周旋,苦撑艰难危局。苏北、鲁南八路军、新四军各部也不得不放弃平原解放区,撤入山东沂蒙山区,总部临沂也陷入敌手!就连抢先进入东北三省的林彪、罗荣垣等将军领导的部队,也被国民党数十万大军压往冰城哈尔滨一带,离被赶出国门仅有一步之遥。一时间,国民政府大有一统天下之势,胜利在望。
与此同时,蜷居在鲁南县城的邵盼头也搜罗习员生、花妮、周世昕、徐善福、钱宗红等地痞流氓,组成武装还乡团,跃跃欲试,要跟随国民党部队重新杀入阎陈庄,报仇雪恨。而进占湖西地区的正是邵盼头的大儿子,已混上中央军团长的邵镰刀!邵镰刀尚在徐州未至,他的先头部队已占领了丰县、鲁南县城。
大兵压境,沈利司遵守上级指示,夜以继日地安排干部群众北撤,忙得不可开交。沈五爷、邓秋云带领干部和进步群众跟随部队已在数天前撤入湖东山区。正当沈利司等人准备撤退时,突然接到上级命令,原来据可*消息,宋朝民已派出游说人员,前去拉拢丰县城南梁寨地方武装“两股会”!封官许愿。要求他一定要在此两党争夺之时,想办法把这一股中间力量争取过来,以免其被敌所用。沈利司接到信函,感到非常棘手。他匆忙找到张海新、杨长岭!商议道:“上级来信,叫咱们争取把丰县城南‘两股会’这股力量团结过来!你俩看看,谁去一趟合适?”张海新一听,登时脸拉长了半尺,焦燥道:“‘临渴掘井’!事情都到眼皮子底下了,咋才想起这件事来?早干啥去了?他们知不道鲁南县城已驻扎着大队国民党部队了吗?”沈利司道:“领导可能也有苦衷!”张海新冷笑道:“有啥苦衷?都火热眉毛了,才想起丰县城南还有只队伍,宋朝民要是不派人去拉拢‘两股会’!他们肯定还想不起来,这就叫考虑事情不周!”沈利司不耐烦道:“就你的熊道道多!都火烧眉毛了,说这些还有啥用?整个湖西解放区军民北撤,领导忙得小辫都直了,你还唱痒痒腔!鲁南县就是刀山火海,也得闯过去。你俩看看,谁去合适!真不中,我亲自跑一趟!”杨长岭赶紧道:“张海新当年去过一回,熟门熟路,当然是他去最合适不过。俺庄上的石敬宣在‘两股会’里当军师,张海新和石敬宣经常骂大烩,他俩关系不错!他去比我去要有胜算。”张海新苦笑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提我那事,上回差点把命搭上。”沈利司也道:“张海新!这事离了你!还真不中!”
张海新沉呤了一阵,摇头道:“沈主席!不是我不愿意去,咱可丑话说在头里,去把这支队伍拉过来,我去可没多大把握!其实要说去梁寨办这件重大的事,有一个人去是最合适的。”沈利司精神一振,大喜道:“你说这人是谁呀?”张海新道:“还能是谁?只有海贵哥家的干闺女婿冯剑!冯剑和‘两股会’交情很深,只有他去,才有把握马到成功,这支队伍肯定能拉过来。”沈利司眼神暗淡下去,懊悔道:“你这不是白说吗?领导把这事交给咱来办,也是认为冯剑在咱这里,我也知道他去最合适不过。屎顶腚门子了,这会上哪儿找冯剑去?要是能找到他,我还找你们俩干啥?净说些不中用的话。”张海新尴尬道:“虽说咱们和‘两股会’合作了一回,但那是打鬼子汉奸!这会国民党得势,在这节骨眼上,‘两股会’会不会投*国民党呢?要是他们拿定主意投*国民党,我这一去,可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沈利司心里一沉,惴惴道:“这话可也说不准!”杨长岭沉吟半晌,肯定道:“我看不会!日本鬼子侵占中国前,国民党对‘两股会’是年年清剿,两家是冤家对头!‘两股会’对国民党恨之入骨,双方极不信任!国民党拉拢‘两股会’!眼下是权宜之计,等国民党大局已定,‘两股会’就不怕国民党秋后算帐吗?”张海新点头道:“变化忒快,这过头的话谁也不敢说。”沈利司忐忑道:“领导正是有此担心!因为据可*情报,宋朝民已派人到‘两股会’游说,封官许愿,叫他们占了先。好在‘两股会’里分成两股力量,争论不休,司令景志刚还没最后下定决心。在这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