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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呢!”
沈利司顿时火冒三丈,声音也高了起来,讥讽道:“表弟!你别”越架越往胳膊上屙“!不识抬举,我这可是好意!这里面可没我啥熊事,我出力不讨好?图个啥呀!你老绵羊有能耐,你和张海新个顶个地打呀,我连架都不拉!打死谁谁死!碍我啥事了?表弟!也不是我看不起你!真和张海新打起来,你还真不中,除了挨揍!还真打不过人家。你不就是指望日本人给你挣腰吗?你有本事把日本人弄到你家给你看家护院去呀!日本人还能护你几天?表弟!给自已留条后路吧!”老绵羊理亏,又被表哥一吓唬,涨红着脸悻悻道:“这狗日的手真狠,把我的牙打掉了!”吐出一口血来。沈利司气得胸脯起伏,紫涨着脸吼道:“张海新的事也不能说,一向挺稳当的一个人,这回咋办了这一出子事?上来就揍人,忒不是熊!表弟!你听我的,我叫他”死罪免了,活罪难受“!咱不能饶他,得叫他扒屋、卖地,出钱给你养伤!不操得他倾家荡产,不能和他算完。”老绵羊恶狠狠地道:“就是!他敢打我?这一回得叫他把屋拆了,把地、媳妇、孩子全都卖了。”沈利司推波助澜道:“叫他卖了屋卖地,卖了地卖媳妇,卖了媳妇卖孩子,得叫他生不如死,活着受罪!要是叫日本人枪毙了,也忒便宜他了。”老绵羊暗自得意,道:“杀了他还不算捏死个蚂蚁吗?偏不叫他死,就得叫他活得比死了还要难受。”沈利司催促道:“表弟!快去日本人那儿说说情,把张海新放了吧!”老绵羊就坡下驴,哭丧着脸道:“既然表哥讲情了,我给足你面子,就饶张海新一回!”老绵羊屁颠颠地钻进炮楼,凑到日本军曹小野跟前,和日本人叽咕了半晌。日本军曹会意一笑,一摆手,日本兵这才把张海新放开。仅一会功夫,张海新就被日本人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沈利司见张海新一步一瘸地从炮楼里踉跄着走出来,上前扶着他,两人撒腿就跑。他们走后,老绵羊越想越不对头:冯剑上哪儿去了?突然他醒悟过来,心想:“坏了,上他们的当了。当年在苏庄捉拿刺客,张海贵和张海新就合演了一出捉奸的好戏!张海贵还装模作样打了刘玉梅一个耳光,没想到今天表哥和张海新串通一气,又一次故计重演。”委屈又恨恨地想:表哥这是胳膊肘往外歪,是操我呀!他奶奶里个腿的。
沈利司、张海新一阵猛跑,见后头并无追兵,方才慢下脚步。沈利司气呼呼地埋怨道:“张海新!你忒不是熊。”张海新瞠目结舌,诧异道:“利司哥!你这是说得啥话呀?”沈利司怒斥道:“说得啥话?老绵羊不管咋说,也是俺姑舅老表,你下手咋这么狠呀?门牙叫你打掉了两棵。”张海新止不住笑了,戏谑道:“”姑表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打在他身上,疼在你这个表哥心里!利司哥!我说得是不是呀?”沈利司也忍不住笑了,解释道:“我就怕俺舅、俺妗子抱怨我。”张海新苦笑道:“当时就想救冯剑,再加上见了老绵羊肚子里有气,下手是重了些!狗日的日本鬼子,也把我打得够戗,替老绵羊捞足本了。”沈利司认真道:“咱可丑话说在头里,你自个惹下的祸,你得自个擦腚!我可许下了,你得给老绵羊包护养伤。”张海新一愣,半晌才无奈道:“中!中呀!咋也得给你沈利司把脸面留下,回家把俺那头牛犊卖了给他治伤!中不?你还别说,这一皮锤我打得真是解恨,卖了牛犊子也值。”沈利司捣了个一拳,讥讽道:“算了吧!到这时候还敢嘴硬。自从叫老绵羊讹走了毛驴,攒了几年的钱,去年才买了这头小牛犊,还没长成个呢!卖了牛犊子!你一家喝西北风去?”张海新心里一宽,惊喜道:“利司哥!不卖牛犊子,那你说咋办?”沈利司笑道:“还能咋办?和稀泥的事我最拿手,大不了叫俺舅、俺妗子骂我一顿!反正到了姥娘家直不起腰来,哪回不叫他们骂个狗头喷血?”
两人追到后黄庄,却没遇上冯剑,不由心中惴惴。沈利司疑惑道:“不会直奔丰县梁寨去了吧!”张海新也疑惑道:“不会吧?他咋也得先去海贵哥家见凤玲一面。”两人正猜疑,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有人大喝道:“我一看就知道是冯剑!先把他捆起来。”两人均大吃一惊,听声音说话的正是花妮!一人欢叫道:“真是他吗?把他交给我吧!我活拆了这个小舅子揍的。”正是瞎子史者立!沈利司、张海新面面相觑,都道:“冯剑的时运不好,撞在这两人手中,那里还有命呀?”
两人正盘算着如何救他。突然,一人大叫道:“狗日揍的,你捏我干啥?”竟是憨子沈大同!花妮诧异道:“是憨大同?你咋在这里?”正愣神,沈大同又大叫道:“熊揍的瞎老王,你捏我的蛋子干啥?我操你八辈子祖宗!”只听史者立拚命嚎叫起来,也不知被沈大同咋着了。两人还没醒过神来,又听花妮惨叫道:“憨大同!你这个憨狗揍的,你打我干啥呀?”沈大同笑道:“你这狗日的,我打错人了!我打瞎子老王。”花妮顾不得疼痛,叫道:“快抓住冯剑!别叫他跑了。”沈利司、张海新只觉眼前一晃,一个黑影连滚带爬从前面穿过,顺着小沟往远处跑去。随后,几个黑影嚷嚷着追来。两人明白,这是冯剑趁沈大同闹腾,借机逃走了。沈利司低头道:“张海新!脱下小袄把头蒙上,咱俩抄近路到前头等着,打花妮他们个冷不防。”张海新不敢怠慢,见路旁有一棵在寒风中摇曳的杨树,麻利地攀上树去,折下两根粗木棍,递给沈利司一根,自已握着一根。两人脱下棉袄罩住头,只露俩眼,抄近路赶了过去。
沈利司、张海新赶到前头,正看见冯剑跑了过来。张海新迎上前去叫道:“冯剑!你拐上前头大渠,顺着沟底往前跑,到苏庄俺家中等着俺俩。”冯剑见他俩接应,心中大喜,也不搭话,沿沟底奔了下去。花妮带着四个人,骂骂咧咧地追了过来,边追边恐吓道:“冯剑!你跑不了啦。”说时迟、那时快,花妮的话音才落,就被张海新迎头一棍。花妮大惊,遽然停步,匆忙中往旁边一闪,木棍紧贴花妮脸颊打在地上。张海新一棍失手,震得两手发麻,木棍差点脱手。花妮匆忙躲避木棍,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地下冻得硬如钢铁,花妮直跌得头脸青肿,半晌爬不起来。另外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利司一棍扫倒。后面人惊叫道:“哎呀!”扭身往后就跑。张海新刚要奋起直追,被沈利司劈头揪住,拉着就走。果然,两人刚刚滚入沟渠,身后传来“砰砰”的枪声。张海新吓出一身冷汗,道:“幸亏你把我拉住,要不咱就遭暗算了。”沈利司道:“他们有枪,咱只能来个冷不防,不能硬拚。赶紧走吧,先到你家去。”
两人拐弯抹角,来到苏庄东头张海新的家里。沈利司站在院中,轻声呼道:“冯剑!冯剑!”只见冯剑从暗处走出,惊魂未定:“我在这里!”张海新招呼道:“俺媳妇带着孩子走娘家去了,家里就我自已,快上屋里来吧!”三人进了屋,也不敢点灯。沈利司问道:“冯剑!你咋和花妮他们碰到一起了?”冯剑心有余悸,懊恼道:“唉!老绵羊把我认出来了,我光想着逃跑,没想到迎面走过来一伙人,竟然是花妮、史者立他们,躲闪不及,被他们拿住了!幸亏憨大同知不道从哪儿钻了出来,先把瞎子史者立揍了一顿,又猛不丁打了花妮一皮锤,我才趁机跑了。”沈利司道:“先坐下稳稳,喘口气!”三人摸黑找地方坐下。冯剑感激道:“谢谢你俩救了我!”张海新道:“谢俺俩干啥?这是俺应该做的。”冯剑疑惑道:“你们为啥舍命救我?”沈利司笑道:“你说为啥?你给咱中国人长志气了。一个多月来,谁知不道南阳岛同司令手下的冯副司令带人劫掠军火,搅得日本人心神不宁?俺们也是中国人,打心眼里觉得痛快。”冯剑道:“既然咱把话说到这茬口了,这条命也是你俩给的,我就不瞒你俩了。就因为劫了日本人的军火,把狗日的惹恼了,近日有情报传到岛上,说日本人集合济宁、滕县、金乡、鱼台、鲁南县、丰县、沛县的日伪军合剿南阳岛,这几处来敌都有办法破除,只有鲁南县的王国汉父子诡计多端,叫人头疼。我就是到丰县城南梁寨集寻找王国汉的老对头两股会,请他们牵制鲁南县王国汉的兵力,免得南阳岛腹背受敌。”沈利司道:“这事俺们早就知道了。”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