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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倩靓侧目扬眉问道:“冯副司令!这到底是咋回事?”没等冯剑搭腔,齐大耳就迫不急待地吼道:“他在姜家集庄后的土地庙里杀死了我的师父!”话音刚落,大厅里突然轰笑起来。梁水根吃吃笑道:“我当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杀个把人吗?俺南阳岛上一窝子土匪,在座的谁没杀过人呀?俺们身上都有几条人命,冯副司令才杀了一个,这能算是啥大事?值得你这样大吵大闹,还要在南阳岛上公然报仇雪恨?早知道共产党杀土匪斗地主,还真没见识过,这一回倒是见识了。”冷部长见如此阵式,就知道这趟差事办砸了。他沉住气道:“孙司令!古语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我们是和平使者,专来商讨合作事宜的。这位齐同志还是交给我带回去吧,我们党有纪律,自然会处分他的。”冯剑也求情道:“孙司令!当年我误伤了他的师父,心里非常内疚。这人找我报仇,也是事出有因呀!如果再杀了他,这仇就结得更深了,还是把他放了吧!”孙倩靓沉呤了一下,抬头问道:“梁叔!马叔!这人虽说藐视南阳岛,目中无人,公然袭击冯副司令,按理说应该拖出去枪毙!但毕竟事出有因,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冷部长、冯副司令的面子上,就把他放了,你们觉得咋样?”八路军的一一五师在山东沂蒙山区深得民心,如火如荼,正是星火燎原,如日中天,梁水根、马水法怎能不知厉害?见孙倩靓要当好人,也顺水推舟!梁水根大度笑道:“本来两家是来商谈合作事宜的,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这个独耳的小家伙毕竟年轻,咱也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要是真枪毙了他,外界的朋友还说咱南阳岛没有涵养,心胸不开阔呢!背上个杀害朋友的臭名声,咱忒不值了。”冷部长谢道:“还是各位宽宏大量。”庞星、方程明把齐大耳放开,解开绳索。
齐大耳从地上爬起来,依然短嘴紧闭,牛眼喷射怒火,一眨不眨地瞪着冯剑!冷部长小心翼翼地问道:“孙司令!咱们……”孙倩靓微微笑道:“冷部长!你是个聪明人!在这种气氛下,你觉得咱们还能谈得下去吗?”冷部长会意,拱手道:“孙司令!冯副司令!还有在座各位弟兄,我们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带着恨恨不已的齐大耳出了大厅,到码头上船,消失在茫茫的碧波之中。
庞星等人得知冯剑也杀过人,登时在感情上拉近了距离。潘永鸿客气地问道:“冯副司令!这个独耳的家伙口口声声说你杀死了他的师父,到底是咋回事?”冯剑迷惘道:“说起这事来,我至今稀里糊涂:那天我跟着父亲和二叔到邵盼头家吊丧,路过姜家集土地庙,因雪下得太大,便进去避雪,遇上齐大耳师徒两个也在庙里躲避风雪。在庙里俺们一边烤火,一边听齐大耳的师父讲阎陈庄邵盼头的家事。后来,他讲……讲到了我……我的姐姐!再后来我们就走了。因为我对姐姐的死早就怀疑,怀疑我姐姐不象是邵家所说是得病死的,而是叫他们害死的!从小庙走后不久,我又独自冒雪回去,寻找齐大耳的师父何保信,打听俺姐姐的死因。谁知一进小庙,就见齐大耳的师父睡在地上……睡在地上……睡在地……”
冯剑张大了嘴,突然醒悟过来,喃喃道:“不对头呀!我进去的时候,他师父就睡在地上死了,咋可能是我杀的?”庞星禁不住笑了,反问道:“冯副司令!你这是问谁呀?俺们又不在现场,咋可能知道?”大家都忍俊不禁,莞尔嘻笑。冯剑蹙眉沉思,边比划边自语道:“当时我拿着刀子吓唬他,谁知他脚下一滑,碰在我手中拿的刀子上……不对、不对,我根本就没拿刀子吓唬他,我进去的时候,他就睡在地上,早就死了,咋可能是我杀的?是我误杀死的?二叔说是我误杀死的?他为啥这样说呢?”几年来,这个迷团始终萦绕在冯剑心头,挥之不去。方程营见他神神叨叨,忍不住莞尔一笑,问道:“冯副司令!你这是咋啦?”
冯剑面色凝重,认真道:“你们帮我分析一下,看是不是我杀死了他的师父!”如此这般,把那天小庙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蹙眉道:“而且还有件怪事:我和二叔刚要走时,突然有人说道:”陷害好人,胡说八道;贼喊捉贼,天地不容“!”庞星惊奇道:“你们找到这人了吗?”冯剑摇摇头,茫然道:“我二叔查遍了小庙内外,也没发现一人!”孙倩靓思忖道:“如今回想起来,说这话的那人肯定在那条暗道内。”冯剑奇道:“有谁知道土地庙里有暗道出口呢?邵盼头家既然挖有暗道,是不会叫这么多人知道的!难道是邵盼头从暗道里出来杀死了齐大耳的师父?不对呀!那天邵盼头是孝子,跪在丧屋里哭丧,咋可能分身去土地庙里杀人?自从我和倩靓姐妹俩从暗道中逃出来,土地庙的洞口和邵家堂屋里的洞口就被邵盼头堵死了。”潘永鸿笑道:“把戏叫人家揭穿了,还留这条地道干啥?”狡兔三窟“!邵盼头肯定还有别的地道出入口。”冯剑抬头看了孙倩靓一眼,心道:“看来同司令所说的国宝已被转移到别的地道里去了!那么,这个地道的出入口又能在啥地方呢?”梁水根也点头赞同,道:“按常理是会另有地道出入口的,邵家也是刀刃上过日子的人家!能不懂这个道理吗?”冯剑情绪消沉,叹息道:“我和何保信无冤无仇,却不小心误杀了他!他这个憨徒弟齐大耳是盯上我了。”
马水法断然道:“冯副司令!他师父不是你杀的。”冯剑惊谔地张大嘴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马水法分析道:“那姓何的在你进去之前就被人杀死了,这是确切无疑。”冯剑一头雾水,不解道:“既然不是我杀的,那会是谁杀的呢?”梁水根笑道:“既然杀人,一是有仇,二是图财害命。咱又知不道何保信和谁有仇,还是身上带钱露了白了,遭人暗算,这叫图财害命!依你说齐大耳当时并不在场,他又干啥去了?还有:那个突然说话的人又是谁呢?这个人倒是关健。他要么是杀害何保信的凶手,要么知道谁是杀人凶手!”冯剑道:“土地庙既然是地道入口,那人肯定是知道那条地洞出口的人!”孙倩靓也道:“是呀!八成是邵家的人,就在邵家人中查找。”冯剑恍然大悟,暗忖道:“这么说,那天在土地庙里说话的人和托付周世昕救我的那人,可能是同一个人!这人为啥救我?这人知道邵盼头家的地道入口。邵盼头家的地道出入口又会叫哪些人知道呢?”百思不解。但他知道杀害何保信的不是自已,搬掉了压在心头多年的一块大石头,有股说不出的舒畅。潘永鸿把齐大耳遗留下的匕首递给冯剑,笑道:“这匕首挺好看的,上面镶有七棵铜星!冯副司令留着玩吧。”冯剑接过匕首,怅然若失:“这把匕首本来就是我的。”潘永鸿惊讶道:“这匕首是你的?”冯剑点头道:“是我的!当年就是这把匕首杀死了老何大爷!”大家面面相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自从孙倩靓、冯剑接掌南阳岛帅印,不到一月时间,便办了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他们不抢劫民船商贾,不伤害行人客旅,专打日本人的军需船队。这天,潘永鸿又兴冲冲地跑进来,报喜道:“孙司令!冯副司令!刚才接到情报,从济宁来了几船日本人的军火,劫不劫?”孙倩靓兴奋地道:“当然给他劫下!只要是日本人的货船,见一艘劫一艘。”潘永鸿叫道:“好呀!我马上集合人手!”孙倩靓道:“还是叫冯副司令亲自带人去吧!”潘永鸿笑道:“有冯副司令坐阵,肯定马到成功!”冯剑笑道:“这都是弟兄们的功劳!”冯剑、潘永鸿集合队伍,撑着近百只小船,撞破岸边犬牙交错的薄冰,浩浩荡荡地驰入碧波粼粼、一望无际的百里湖区,直插京杭运河而去。
京杭运河傍南四湖西岸从徐州通往济宁,西面是绵延数百里的湖西大堤,东面便是烟波浩淼、碧波荡漾的南四湖区。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湖面上并无大的障碍物,只有那浅滩小岛上萧瑟枯黄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过湖面,打在人的脸上,象利刃划过刺骨疼痛。冬日湖水低浅,露出大片大片突兀裸露的土地,上面干枯的莲叶,在猎猎的寒风中发出凄惨的哨声,预示着这里要有一场血腥大战。冯剑、潘永鸿指挥船只顺着河道潜行,隐藏在京杭运河右旁浅滩中的干枯芦苇丛中,静待着时机。刚过晌午,只见彤云密布,天上纷纷扬扬地飘起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