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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云翁媳已经出洞,冯剑被逼无奈,只好退到外间,拉门就要出去。刚要拉门,却从门缝里看见邵盼头带着几个人踏雪往这里走来,已听到雪粒碎裂的“嚓嚓”声。
冯剑被逼上绝路,情急间见棺材盖虚掩,便把心一横,顾不得棺内有个死人,把碗一扔,掀开盖棺材的白纸,“吱溜”一下,钻了进去。他钻入棺材,立马感到不对:身下软呼呼的,并有人低声呼痛。他这一惊不小,从小就听老人说过“炸尸”!听说过关于鬼怪的恐怖故事,没想到自已也碰到了,顿时吓得灵魂出窍,汗毛孔炸开,头发根根竖起,头上走了三魂。他一个欠身,就想坐起,不料被那人死死抱住,紧接着,一只温软的小手捂住了嘴巴。棺材内本就狭小,一下子躺进两人,连转身的空都没有。冯剑爬在死尸身上,和死人面对面躺着,极为不雅,又恐怖至极。他想翻过身来,却被那具女尸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又怕弄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听见。他自思出棺死路一条,倒不如跟死人躺在一起。于是,冯剑把眼一闭,索性就这样爬着不动。只听有人开门进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嚷嚷声,就听邵盼头吩咐道:“天不早了,你们都去睡吧,天亮后再到这里来。”几个高低不同的声音答应,接着便是开门声和渐渐远去的纷乱的踏雪声。
突然,邵盼头怒道:“深更半夜,你……你咋在这里?”只听邵和坤干笑道:“我咋在这里?你媳妇害怕,叫我来做伴,我敢不来吗?别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邵盼头“嘿嘿”冷笑:“叫你做伴?镰把、镰棵呢?你恐怕是另有所图吧?”邵和坤干咳两声:“你说的话我咋听不懂呀?啥叫另有所图?镰把他俩贪困,叫你媳妇撵去睡觉了。”邵盼头恨恨道:“是狗改不了吃屎。”邵和坤悻悻道:“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天寒地冻,我愿意来受这个罪吗?这可是你媳妇叫我来的。她可是你我的上司,上级安排工作,我敢不来吗?”邵盼头显然对慧云有所顾忌,“哼”了一声,不言语了。慧云道:“你们不要争了,是我叫老先生来的。镰把、镰棵在这里又顶啥用?天刚擦黑,就困得睁不开眼了,守着死人,我能不害怕吗?加上陷井里还有死人!你也太懒,夏天的尸体到现在都没弄出去。”邵盼头连连称“是”:“赶明我就弄出去埋了。”慧云有些不耐烦:“别明天了,明天出殡,人来人往,被人看见不麻烦了?你们今夜就给我弄走,叫我睡个安稳觉吧。”邵盼头慌忙道:“是、是,我马上去办,今夜一定弄走。”传来开门的声音。
慧云道:“离天亮还早,先说事情办得咋样?”邵盼头谄媚道:“就我跟同启超的关系,家母去世,他是一准来的,何况是我亲自去请,具体事赶明你们亲自面谈。俺两家已是三代交情,这些年要不是我给他点眼弄几个碎银子,他能混到今天?那年,孙殿英的一个部下带着宝物坐船经运河南蹿,被我得知消息,通知了他,俺俩合伙把这笔横财截下了,那可都是炸清东陵出土的宝贝呀!”慧云道:“原来这事是你俩干的!”邵盼头洋洋得意:“那狗日的本想带这笔横财去香港享福,走陆路怕劫,怕孙殿英追杀,便神不知鬼不觉,选走京杭运河,准备从苏州上岸,再到上海换乘海轮去香港。这小子扮成落魄的教书先生,却带着四个显眼的木箱,一出济宁,就被我的手下盯上。船到南阳岛,我和同启超把他做了。就凭这,同启超也得给我面子。皇军从威海卫登陆,一路势如破竹,老蒋兵败如山倒。同启超是个明白人,他能看不透形势?再说,他早就想投*老蒋,混个一官半职。老蒋却不理他这个茬子,把他当土匪清剿,有几回差点把他抓住,幸亏他机灵,次次成功逃脱。他父亲‘水泥鳅’同志虎可没那么幸运,那年他在鲁南县泡澡时被抓,当天就割鼻挑筋,用大铁钉钉在鲁南县城门楼子上示众,七天后才死。”邵和坤也由衷佩服:“同志虎死得轰轰烈烈,不愧微山湖‘水泥鳅’的称号。当年他遭到严刑拷打,鼻子也被割掉,咬紧牙关,就是不出卖朋友,那才叫硬汉子呢!最后,脚筋也被挑断了,人家硬是一声不吭……”
慧云笑道:“他把你们出卖了,不至于丢命!”邵盼头道:“谁说不是?为啥说人家是条硬汉子呢!”慧云问道:“同志虎是怎么被当局抓住的?”邵盼头微微一笑,没有回答。邵和坤目光闪烁,嗫嚅道:“恐怕是有人告密。”慧云又追问道:“是谁告的密呢?”邵和坤咳嗽两声,奸笑道:“同启超倒是年年追查,快十年了,也没弄出个头绪。”慧云轻轻笑道:“同启超抓住那个告密的,肯定饶不了他呀!”邵和坤尴尬道:“那是,那是。”邵盼头奸笑数声,幸灾乐祸道:“就是。他抓住告密的内奸,肯定凌迟处死,扒皮、抽筋、熬骨油。”邵和坤脸色遽变,两眼突然射出凶光,恨恨地望着儿子!
邵盼头也不理他,继续道:“江湖上一提‘水泥鳅’,谁不竖大拇指呀?他被活活钉在城门楼子上,也没哼哧一声!六月的天,三天三夜水米没进,就是不死。四个士兵昼夜守候,等得不耐烦。第五天晌午,天气正热,几个士兵无聊,便坐树荫下打麻将消遣。突然,同志虎大骂背对他的士兵:‘王八操的,你这是咋逗的牌呀?他逗七条你为啥不吃?留这么多对子顶个屁用?妈里个歪屄,你上来替我把守大门,我下去替你逗几圈。’几个士兵见他蔫蔫的,以为早就死了,被他一吼,吓了一大跳。被指出破绽的那个士兵,当场吓得尿了一裤裆。”慧云“格格”一笑:“你们好象是说《水浒传》吧?”邵和坤忙道:“《水浒传》讲得是梁山好汉!梁山离这里不远,北行二百多里就到。不过,那故事发生在北宋年间,我们说得是眼下的水泊好汉。水泊梁山在北宋时号称方圆八百里,几百年来,黄河泥沙已把湖泊填平,如今和咱这儿一样,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只有偏东隅有一个东平湖还在,那只是一个大水池子,哪能跟南四湖比呀!”慧云奇怪道:“南四湖?南四湖在什么地方?”
邵盼头笑了,解释道:“南四湖就是微山湖!由昭阳湖、南阳湖、独山湖、微山湖组成的,因微山湖最大,通称微山湖!微山湖得名于湖中一座山,那山叫‘微山岛’!湖东还有个‘微山县’呢!”慧云恍然大悟:“里面还有这么多名堂。同启超明天来吗?”邵盼头道:“家母去世,他肯定给这个面子。要在前几年,我可没这个把握。政府清剿,他已是惊弓之鸟,轻易不敢出湖。时下皇军登岸,攻下徐州已是早晚之事,国民党自顾不暇,哪还顾得上管他?”三个人正聊得起劲,突然从棺材里传来“啪”一声脆响。
第二章 遇险 (三)(手打版/
再说,冯剑一钻入棺材,即被那死人紧紧抱住,初时他恐怖之极,拚命挣扎,因棺材内空间狭窄,又被那死人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冯剑更怕棺材外面的几个人听见——这时候活人比死人更要可怕。他挣了几挣,没有挣开,便豁出去了,索性爬在死人身上不动,听天由命。外面邵盼头等议论时局,他一句也没听进耳中,却嗅着有股浓浓的幽香,直冲鼻腔。他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血性青年,尚没婚配,今生今世更没如此亲近过女人!沁人心脾的幽香使他浑身燥热,口干舌滞,又感身下相接柔软,散气如兰。冯剑感到裤裆里那个不争气的玩艺就象刚浇过水的黄瓜,早已硬如钢枪。要不是棺材里是个死人,他恐怕就要给她解衣宽带,行云布雨一番。就算如此,原始的冲动还是使他突然冒出一个怪念头来,他想亲吻一下死人!冯剑心想:狗日操的,俺姐姐就惨死在邵家父子手中,亲一下这个老嬷子捞本,过过干瘾,总归不错吧!此念头一起,他不假思索,低头就是一吻,正亲在那人的嘴唇上。
那人显然大吃一惊,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冯剑大奇,暗想:“我日!真他娘的斜屌门了,这老东西死了也作怪,不让我亲?我偏亲你他娘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俯身又是一口,亲在那人脸上。那人同样惊恐万状,身子扭曲,拚命挣扎!她越是挣扎,冯剑越是来劲,两手也不老实起来,乱摸乱掏。他惊讶地发现,那老女人虽死,胸前棉衣下高耸的双乳竟然滑腻如脂,柔软可爱,令人爱不释手!不象是死人的。冯剑一边乱摸,一边狂吻不停,心里叫道:“亲亲老嬷子,给俺姐姐捞本!亲亲老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