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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高一-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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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谭上学时,爷爷就给了八十块钱……
  当张谭把脑白金和文房四宝,递给爷爷的时候,爷爷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翻开《今古传奇·故事版》,沉吟许久,才说:“扬扬是有才华的,早前就不该起名张谭,就该叫张飞扬,大风起兮云飞扬。扬扬是吾家的宝树!”
  东晋谢家有宝树,如今老张家也有宝树。
  肯定了张谭的本事之后,爷爷很欣慰的收下了脑白金和文房四宝,甚至还很兴奋的让张谭帮他研磨,写了一副大字。
  “志存高远。”
  “辛巳年初商、赠吾孙张谭。”
  “张贺农书。”
  搁笔之后,爷爷张贺农笑问张谭:“看得懂?”
  爷爷有兴致,张谭自然要配合,当即摇头晃脑念说:“夫志当存高远,慕先贤,绝**,弃凝滞,使庶几之志,揭然有所存,恻然有所感。忍屈伸,去细碎,广咨问,除嫌吝;虽有淹留,何损美趣?何患于不济?”
  这是出自诸葛亮的《勉侄书》,勉励自己的侄子诸葛恪。
  自此之后,志存高远四个字,就成为长辈勉励晚辈的最常用成语。
  很满意张谭的回答,张贺农又问:“落款呢?”
  “辛巳年,干支纪年,巳是蛇,今年是蛇年;初商,农历七月。”
  受到爷爷的影响,张谭对书法也是研究过一段时间,古代题字绘画的时候,落款都喜欢故弄玄虚,七月不写七月,非要写什么京月、兰秋、孟秋、上科、霜时、夷则、肇秋、初商,不研究书法的,根本弄不懂哪月对哪月。
  还有更玄乎的,干支纪年也要弄一番玄虚,像辛巳年就能写成重光、大荒落(古代的说法,太岁在辛叫重光,太岁在巳叫大荒落,太岁指的是木星)。
  至于为什么七月又称初商,张谭心想,大概是“商”在古代是星名,指的是二十八星宿的心宿,“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的“火”说的就是心宿中的一颗“大火星”(指心宿二,不是火星)。
  大火星随时间在天上变化位置,于是有了七月初商、八月仲商、九月暮商的称呼。
  “好,功夫见涨。”
  考校了张谭一番,张贺农十分满意,等题字的墨水干了,卷起来送给了张谭,这才放张谭母子出门。
  母子俩,下一站,继续去叔伯家里炫耀去。


第034章 传奇故事

  邻里之间,亲朋之间,即便是关系很熟悉很亲密,也不代表着彼此之间没有矛盾。
  老张家这一大家子,在岗集镇桥安社区,也算是不小的宗族势力。毕竟张贺农这一辈就有兄弟、堂兄弟差不多十几个。而张贺农这一支,也有四男一女,分别是张谭的大伯、父亲、三叔、四叔、小姑。
  小姑远嫁陆安市,其他人都住在桥安社区。
  连房子都是挨在一排、建在一起。
  大伯家几个儿女都长大成。人了,不符合谭明霞拿来作为张谭的比较对象。真正的比较对象,是三叔家的老大、老二,四叔家的独子。
  这三人跟张谭都差不多大,岁数相差不超过两岁。
  从小一起长大,玩在一块,当然,也是一路打架打过来的。不仅堂兄弟几个互相会攀比,连带的几人的母亲,也会互相攀比。
  堂兄弟几个人,成绩都一塌糊涂,目前除了张谭去双墩中学念书了,其他三人中三叔家的老大,在岗集中学念高二。三叔家老二因为比张谭小,还在念初三。至于四叔家的独子,也比张谭大,但留级了两次,目前也在念初三。
  合淝地区普遍实行五年小学、三年初中的八年义务教育,可能是小学少念一年的关系,到了初中,兄弟几个成绩都挺烂的。
  以前只能比烂,现在终于不同了,张谭小伙子翻身了,小说直接印在书上,成了响当当的作家。
  这是老张家祖上至今,从未有过的光耀门楣之事。按照族谱记载,张家往前追溯五代人,都是务农。张谭的爷爷张贺农,就是因为贫下中农出身,才会在那个年代,当上公社干部。当然,张谭的奶奶家,据说是“书香世家”,奶奶的父亲、奶奶父亲的父亲,都是教书匠。
  张贺农的名字,就是张谭奶奶的父亲帮着取的,还教了张贺农读书写字,摆脱了文盲身份,并且得到赏识,娶了连女儿都嫁给他做了老婆。
  小时候,张谭很喜欢听爷爷说他的故事,感觉那就是一段传奇,农民的逆袭。
  张贺农年轻时候家贫,念不起书,就给地主家放牛,但是他对念书充满渴望,经常去听地主家小孩上课。授课老师,自然就是张谭奶奶的父亲,也是因为如此,张谭奶奶的父亲,才会赏识张贺农。
  成家之后,张贺农靠着老丈人教会的知识,以及自己人高马大的身材,在村民当中威信十足。加上胆子大,批斗大会上杀敌对分子的时候,全乡没人敢开枪,就他一个人敢开枪,据说打死了好几个叛徒。
  有文化、有胆识、有威信,不出意外,县里面任命张贺农为公社秘书,主持工作。
  纷乱过后,张贺农又迎来了新的机遇,上面给他两个选择:一个是响应国家援疆建设,调任新彊去当处级干部;再一个就是报考空军飞行员。
  这两个路子,都是一等一的好门路。
  援疆建设不用说了,当初几乎没人愿意去,但愿意去的后来都得到了提拔,处级干部摇身一变,变成厅级干部不成问题,尤其是张贺农还有点文化、有点魄力,相信在新彊能再进一步。
  报考空军飞行员也是天大的好事,抗美援朝让解放军明白了,没有空军是多么狼狈,所以要组建中国的现代化空军部队。
  张谭有时候在想,如果爷爷去了新彊,那么他现在或许就是官宦子弟,官三代了。
  有时候又想,如果爷爷报上空军飞行员,那么他现在或许就在部队大院长大,军三代了。
  只是很遗憾,官三代和军三代跟他无缘。
  张贺农选择了去报考空军飞行员,组织上给他准备的材料都写好了,凭他在地方的表现,去了空军就是重点培养对象。但意外发生了,万事俱备,唯独身体出问题了。张贺农以为自己身上没有伤疤,结果还是被查出来,背上有一道伤疤。
  就是这一道小伤疤,被空军刷了下来。
  而在调动的这一段时间,所有拔萝卜留下的坑,都已经迅速填好了,刷下来的张贺农,一下子成了多余的人,又被调回了公社。在不求出身的时代,没抓住机会,等到拼人际关系的时代,张贺农的性子又直,不讨喜。
  所以,就在公社位子上蹉跎到老退休。
  退下来之后,每次回忆往事,张贺农都要叹气几声。
  然后寄心于书法上。
  或许写毛笔字能让他淡忘事业的憋屈。
  ……
  话题扯得有点远,总而言之,老张家世代务农,张贺农虽然当了公社干部,但也仍然是个农民,有田有地。
  对于农民。
  作家的杀伤力,还是很犀利的。
  “这是我们家扬扬写的,他那孩子你们知道,不喜欢学习,就喜欢写写画画。唉,聪明劲都放在不务正业上了。”妯娌之间聊天,谭明霞“谦虚”的说着。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反语。
  张谭捧着茶杯,抬头望天花板,尽量不去思考,老妈这么炫耀,究竟是长脸呢还是丢脸呢。
  “二嫂子你这话就说错了,扬扬写的书,都在书上发表了,有本事,你以后跟二哥有福享了。燕子考上了大学,扬扬又成了作家,好令人羡慕。”三婶言不由衷的恭维。
  “就是啊,以后我们几个,你最有福气。”大伯母笑呵呵的说,其实她也挺有福气,儿子女儿都大了,混得好、混得不好且不去说,但都很孝顺。
  儿子女儿孝顺,这比什么都难得。
  四婶有些艳羡,又有些气闷:“你家扬扬是有出息了,我家张远还不知道怎么搞呢,都留了两年级,学习上还是不开窍,他爸都想把他送去当兵算了。不过就他那榆木脑袋,送去当兵也是被欺负的料。”
  张远就是张谭那位还在念初三的堂哥。
  不能说笨,但的确魄力不足。
  在妯娌的恭维中,谭明霞的虚荣心得到巨大的满足,说说笑笑好半个小时,谭明霞才对张谭说:“扬扬,去把你二哥二嫂喊过来,还有你爸和你四叔,正好大家都在一块,商量点事。”
  这是要商量开网吧的事了,早就不耐烦的张谭,立刻跑去喊人。
  不一会,在大伯里,一大家子聚在了一块。
  张谭的四叔、四婶,大伯家的二哥、二嫂,都望着谭明霞,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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