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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帧连连点头:“耿大人说的很有道理。”
阿合马缓缓点头:“可惜今天这么乐的聚会,今后难有了。”
“可不是?”桑哥摸着身边少女的脸蛋儿:“你府里这些娘们,长得真是不赖。你比我们这些只想着飞鹰走马的人风雅啊!”
阿合马笑道:“哪里,人各有喜好嘛。飞鹰走马我也喜欢,真想多陪桑哥大人出猎几次,不过,我们同朝做着尚书省平章……”
“是啊。”桑哥叹息:“皇上现在老了,疑心多了。我们不宜再频繁往来了。阿合马大人,今后我保着你的子弟,你保着我的子弟,用汉人的话来说,就是‘肝胆相照’吧!”
阿合马抚着桑哥的手,连连点头:“那是当然。难得桑哥大人有这样的心意,我阿合马恭听尊命。”
众奸臣且说且饮,桑哥再坐了一坐,即起身告辞。忽辛跪求桑哥为自己报仇,务必令崔斌死无葬身之地。桑哥满口答应。
送走桑哥之后,余下的人便以阿合马为尊。阿合马遂问起张惠正在主持的工程:“张惠啊,辽东造船之事究竟怎么样了?前前后后,费的时间金钱可不少了,进度却很慢,朝中已经有几个大臣不满了。”
张惠身为“制国用副使”,又是一个大贪官。“制国用正使”即由阿合马兼任。叫这两个人负责督造国家、军队所需的各种东西,他们能不搞点手脚么?
当下张惠慌忙咽下嘴里的酒,正对阿合马,恭恭敬敬答道:“不瞒恩相,女真人、朝鲜人配合不力,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嘛,木料不是很好,有几只船下水即崩……”
听到这儿,几个奸人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阿合马的脸上并没有奇怪之色——这是预料中的事。但他还是明知故问:“为什么花了那么多钱,却还是用那么烂的木材啊?”
张惠嘻笑道:“当然是为了,让恩相您自己的‘大船’造得更好啊!”
阿合马把身体倾向张惠:“你很大胆子嘛……万一大军上了船,开不到日本就沉,你要怎么交待啊?”
张惠解释道:“这次是意外!前一批船还是都能开的。下一批船一定会造得更好,保管能够开到日本!”
郝帧凑趣道:“能开到日本,可是还能不能再开回来啊?哈哈哈……”
众人便又大乐一阵,阿合马也跟着乐。
乐过之后,阿合马叮嘱张惠不要太过于“节省”造船的钱,表面工夫还是要做足,例如要好好油漆外表,要造几艘特别气派、质量特别好的大船——说不定皇上要亲自验收,到时候才好应付!
利用工程贪污,无非就是“开源节流”。“开源”就是谎报造价,将所需的金额夸大;“节流”就是偷工减料,把实际花费的金额减少;那么,中间的差额,贪官们就可以拿来分了。不必说,这差额自然是越大越好!
不过,造船打仗是国家大事,贪污得太过分了可不行。因此阿合马一再叮嘱张惠,必须控制好尺度,不可以过贪。张惠连声领命,宴会之后,便又前往辽东监造战船。
就这样,在尚书省官员的推动下,元朝大举进攻日本、爪哇之壮举,进一步酝酿中……
(待续本回下节)
第三十八回:蒙古帝国大分裂,日本幕府小团结(下)
差不多这个时候,在亚洲东端茫茫大海中的列岛国家——日本,自幕府执权北条时宗以下的重臣、大名们正在紧急集会,讨论元军即将再度来袭之事。
在这个时代的日本,“下克上”现象十分严重。身为国主的天皇不过是征夷大将军的傀儡;征夷大将军又不过是幕府执权的傀儡。幕府执权挟大将军以令天皇,挟天皇以令各地大名,是如今日本最有权势的人物。大名即世袭地方领主,相当于中国的诸侯。
“幕府”是个中国词汇,三国时陈琳为大将军袁绍撰写表文辱骂曹操,就有一个名句:“幕府董统鹰扬”。这个词汇传到日本,因此日本的大将军统治机构便称为幕府,这一代的幕府因为是以镰仓作为大将军居城,故称镰仓幕府。
镰仓幕府是日本历史上第一个武士政权,由赫赫有名的源赖朝所创立。源赖朝有个更有名的弟弟——源义经,极富传奇色彩,在日本后世的文化作品中不绝于书。根据一直留传到现代的源义经盔甲,这位列岛闻名的骁将身高一米五左右,在当时的日本已算不错。他的武将威名,堪称全日本第一。可以说,如果没有他,源家无法战胜平家,统治日本。可是,源赖朝建立幕府之后,源义经功高震主,导致兄弟反目。源赖朝终将源义经枭首示众,又将另一个颇有功勋的弟弟源范赖流放。
源赖朝这么诛杀诸弟,使得本家力量薄弱,在其死后,其妻北条政子遂专政。北条政子手段堪与中国武则天相提并论,杀亲子,逐亲父,将幕府控制在股掌之间。幕府的实权从此落入北条氏之手,传到现在,幕府执权乃是北条时宗。
要说北条时宗这位大执权,时年刚刚好三十岁,容貌更像是二十岁,风雅,傲娇,教养深厚,多才多艺,是个深受小女子、大女子们喜欢的公子爷。这样一位公子爷,怎么也不能想象他竟能完成击退蒙古军这样的辉煌伟业。怎么回事呢?原来,他又是一位名头极响的“幸运儿”,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六年前(1274年)元军来袭,北条时宗甚至还没有什么感觉,任凭着部下们乱来乱去,居然元军就遭到台风,翻了船。未登陆的元军沉在海里,已登陆的元军也失去了后勤供应,遭到歼灭。时宗闻而甚喜,觉得这是日本八百万诸神保佑,就将那台风称为“神风”,然后继续无忧无虑,花天酒地。
如今过了六年,时宗因为太受小女子、大女子们欢迎,酒色过度,已颇有点气息奄奄的感觉,一张清秀的小脸儿越发“白相相”了。这时听闻元军又要来袭,时宗仍漫不经心。无奈国内一帮重臣、大名们乱成一窝蜂,吵得震天响,都提请执权殿下速速决断,作出有力措施,抵御元军强袭!时宗被搅得心烦意乱,不理不行,这才下令召集众文武,商议对策。
于是这一天,镰仓幕府议事大厅。北条时宗正襟危坐,两厢排下了六十余位藩主、名将,外面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怀忐忑等候。因为这场会议,就要决定是战是降。若要战,又是怎样一个战法?
众目聚集之下,北条时宗并不说话,久久端坐而已。众人只得肃穆等候。偏偏这位执权大人有个嗜好,最爱考验属下的耐心。他只管继续端坐。众人渐渐忍耐不住了,目光都向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藩主望去。
这位藩主名叫少贰资能,年纪轻轻时便以骁勇闻名,如今都已经八十三岁了,却是老当益壮,武将气概不减。当下少贰资能看到众人都望自己,心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便领头禀告道:“殿下,大元大军即将来袭,不知殿下作何计议?吾等万分心切之恭听。”
时宗微微点头,只是不开口。要看看老家伙之后,还有谁耐心不好。
这时一员有名武将,便是在第一次抗元战役立下大功的猛将竹崎季长,终于也忍耐不住了,高声叫道:“殿下,不可再听僧人之胡言!敢请速下正当之决断!”
原来,竹崎季长在上次战役中奋勇作战,出生入死,但是幕府却把战胜的关键因素归功于“神风”,说什么多赖僧人祈祷,对和尚们大加赏赐,却没有怎么封赏舍命作战的将士们。包括竹崎季长在内,许多人对此十分不满。
听闻此言,时宗双目圆睁,颇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气势。季长见状,不敢再说,立即闭上了嘴巴。
一文官便开口道:“殿下天生英睿,吾等只听殿下之谴示。”这位便是当朝重臣安达泰盛,亦是时宗之岳父,平时相当奉承女婿大人。
现场又沉默了良久。时宗觉得考验差不多了,这才霍然起身,将一幅丝绢往地上轻轻一抛,当众展开。
众人一看,那上面大书三字:“勿”、“烦”、“恼”。
安达泰盛细细一看,不由得惊道:“殿下已得祖元大师之训诲?”
另一名鉴赏力强的重臣,名叫平赖纲,连忙附和道:“安达大人所见不差!这端的便是祖元禅师亲笔。有此,吾等再不须多余之烦恼!”
底下马上响起了一片赞叹赞美之声。原来,这祖元禅师从南宋渡海而来,佛法精妙,禅机深奥,引得不少日本贵族对他五体投地。北条时宗更将祖元禅师当做国师一般敬重。有位日本高僧——净土宗的日莲大师不服,对禅宗加以攻击。时宗便找个借口将日莲治罪,流放到荒岛。日莲还不肯闭嘴,时宗索性派人将其弄死,这下子日本佛教界清静了。
一众重臣纷纷迎合时宗之意,大赞祖元禅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