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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打定主意死咬着不放,“我真的没意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谁知道那么巧,偏偏我同学来的这天,村里竟然会出此异状!”
我一个劲儿的否认。否认的次数多了,对方自然而然会慢慢麻木掉,真的开始信任我。
可就在这时,一块黑乎乎的暗器,飞了下来,直奔我爹的脑袋而去。我吓了一跳,脸上的五官都挤成一堆了。第一反应便是扑过去,一把把老爹扑倒在地。
“你干什么?”我爹躺在地上惊讶的问我。
“别动!”我压着嗓子喊道,随即警觉起来,环顾四周,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定眼瞧那枚暗器,原来是房顶松动之后,掉下来的一块瓦片。
而杯弓蛇影的我,第一时间却以为是暗算。
这是前段经历带我的本能反应。几乎像特种兵一样的下意识行为。这个行为,让我露出了破绽——如果没事,如果我还是“正常人”,谁会有这样的表现?
一看是误会,我连忙将我爹从地上拉起来,拍拍自己和他身上的尘土,“村里刚刚发生这种怪事儿,还是小心点为妙!”我还在狡辩。
但老爹的脸已经绿了,他看上去非常的生气。生气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我把他扑倒在地。而是因为,我显而易见的身背着重大“秘密”,却自始自终没有告诉他。
我都不敢直望他的眼睛。不料,我爹却没有发作,而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儿,然后背着手,朝着屋里走去。
看着他苍老的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理解他那声“叹气”的含义。他知道自己老了,老到连孩子有什么事儿都只想自己担着,而不愿意告诉他。
老爹跨过厅堂,进了里屋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却愣在原地发呆。
我点了一根烟,站在墙角抽,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没过多久,四眼便出来,“耗子洞都捂严实了!”他说。
然后站到我的身边,他也不说话,兀自从我的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吸了起来。
我们两个都沉默着,眼面前烟雾缭绕。我突然有种疲惫感,心里想着有这样干脆放弃吧,“爱咋咋地”。
四眼拍拍我的肩膀,“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
我摇摇头,“你不了解!”
四眼又不说话了,眼镜片闪着光,他的眼眶中也仿佛闪着泪花似的。我这才想起来,四眼比我更惨,他的母亲在整个事件中也有她的“角色”,而且还送了命。
我继续不响,照以往的经验,如果他不愿说,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四眼默默的看着远方,隔了良久才冒出一句话来,“我从没见过我爹,打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
在四眼缓缓的叙述中,有关他的曾经,他的往事,徐徐向我打开。
四眼姓赵,本命赵英俊,苏北人,尽管他从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却跟着爸爸的姓,他的母亲姓张。四眼他妈在苏北淮阴那块儿几个县级市,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虽说谈不上什么荣耀,但在坊间传鑞中,也是个口耳相传的传奇。
为什么呢,因为她是远近鑞名的神婆,习得一手关亡术。何为关亡,其实就是能让死去的亡魂附身的手艺。四眼身上所会的那些玩意儿,便是跟他妈学的。
关亡在各地的叫法不同,也意思都是大同小异。家属如果能够准确报出死者的确定死亡时间,他妈便能将亡魂招回来,在确认没错之后,便可以和家人交流,述说遗愿或者死者在“那个世界”的近况。
四眼妈关亡的场地,就设在家里。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单元楼,四楼靠西的意见两室一厅,便是四眼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四眼妈在客厅接待那些“客人”,而四眼耳濡目染,从小就看惯了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他妈关亡时,会在面前摆了竹匾,里面装满了米。家属报上相关信息,四眼他妈便口中念念有词的开始读起咒语来。四眼知道,用不了五分钟,竹匾里的米,就会像有人拿了一支无无形的笔,在上面划出死者的姓氏。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错。“客人”点头示意,他妈便继续振振有词,很快她的声音、姿态和神情都会发生改变。
而这个时候,就是亡魂已经附身了。
四眼从小就见过生与死之间交流。见过痛哭流涕的父母,见过相濡以沫的夫妻,见过情人,见过好友,他们有点心怀愧疚,有的想念万分,有的情深意切,带着各种各样的原因,通过四眼他妈,和亡者有着“另类”的接触。
在四眼看来,他妈是很伟大的,因为她在做一件好事,灵媒的意义就在于,让永世不得相见的悲情,有了缓冲和指盼。
这是积阴德的事儿,同样也因为违反了“天条”,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
四眼他妈有个规矩做单不做双,何为做单不做双,就是以农历算,每逢初二、四、六,以此类推,是不做关亡的,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教诲,至于为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而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儿,正是因为破了这个规矩。
四眼牢牢的记得,那是农历四月初八的一个晚上,那天晚上还下着雨。约莫十点多钟来了女人,浑身湿透,一来便央求四眼的母亲把他的男人找回来。
四眼的母亲原本想打发她走,让她第二天再来,可未想,这个女人“噗通”就跪了下来。
她说,既然你做单不做双,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第二天,我可以在这儿等,一直等到凌晨,这样就不算破了规矩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赵英俊(2)
四眼说,他妈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在午夜至阴时刻关亡,想想都知道,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但见这个女人那么焦急一定有她的苦衷。于是她就把女人拉了起来。然后询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个小老板,做中巴生意,和家里的亲戚凑了三十万块钱,买了三辆中巴和一辆小面包,承包了市郊的某条公交路线跑客运运输。
客运运输,车轮子一转,便有钱进来,一旦运转起来之后,就停不下来,虽然日子过得辛苦,但眼看着一天天还清外债,快要有自己的积蓄,小夫妻俩自然是越干越起劲。
然而。万事都由不得“出风头”,这条线路越办越红火,自然引得别人眼红。市里面有个无赖,家里略有背景,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仗着这点“家底”,就什么事儿都不按规矩出牌了。
无赖先是找了几个小混混,在这条线路上横加阻拦和捣乱,让他们正常的运营干不下去。女人的丈夫逼得无法,只能花钱从外面找人去谈判。这才发现原来无赖的胃口,绝不仅限于敲诈勒索,而是要把这对小夫妻赶走,自己跑这条路线。
这可是人家养家糊口的生计,亦是未来的希望。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于是便报了警,因为无赖市里有关系,民警来了之后,调解了几次,并无实质性的解决问题。而且梁子是越来越大。 无赖动了歪脑子,一个月前,趁着天黑把女人的丈夫给绑架了。至此之后男人便杳无音讯,寻找的时间越长,女人就越来越接受一个事实,丈夫其实已经遇害了。但是苦于找不到尸体,公安机关却始终无法立案侦查,这案子只能一拖再拖。
无赖大概听到了什么风声,买了第二天一大早出国的机票,准备潜逃。这一逃,想要再抓着,必然是难上加难,就在这时,女人听说了四眼的母亲的“本事”,被逼无奈,只能连夜赶到四眼家。求四眼的母亲帮忙。
四眼妈一听,确实迫在眉睫,但老祖宗的教诲不能丢,怎么办呢,于是就让那个女人在家等着,过了零点,便帮她招回丈夫的魂魄。
貌似一切都很正常。到了十一点半,家里突然停电了,所有钟表也停止了摆动。四眼家做这种营生,阴气重,发生奇奇怪怪的事儿并不稀奇,以往也经常出现类似的状况。
但四眼妈还是有些担忧,这关键时刻,是不是什么暗示呢?
然而看着那个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也实在是可怜,所以四眼妈咬咬牙。也准备帮助女人做法了。
说也奇怪,所有的时钟全都停止,唯独女人手腕上的那块还在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十二点,女人抬表给四眼妈确认。保险起见,她还特地又延后了十分钟。可就算这样,还是上了别人的当。
当她知道这一切全是那个女人的阴谋,已经来不及了。时钟停摆和停电都是那个女人的杰作。而她那块手表也是被拨快的。
当四眼妈开始关亡的时候,离零点其实还差十分钟。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