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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依言在卷宗上填写了一番,又取出一面木牌在背后写上飘香馆的名字,便递给了我们道:“你们下月十五辰时三刻就凭此牌入场。”
我兴奋不已地接过,看了下,牌子的另一面写着“癸亥”。
“这次一共有多少家参加比试?”
“加你们在内共有六十家。”
看来我们是最后一名了。通常在那个时候评委们的舌头会由于品了太多美食而麻木,从而影响了味蕾……我皱了皱眉头,随即释然:没关系,实力制胜,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走出去时,人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七叔正骂骂咧咧地等在外面同着些人在讲话,见我们出来便独自迎上来,急吼吼问道:“顾老弟,丫头,怎么样了?”
我看这七叔人倒还算实诚,心里对他颇有好感。当下朝他得意一笑,打量四周没什么人注意,便将紧捏在手里的木牌朝他亮了下,又迅速收回。
七叔的眼也跟着亮了下:“当真报着名了?”
我炯炯有神地对他点点头。
七叔乐了,一路高兴得唾沫横飞地跟我们转述他刚才打听来的消息。什么此次全国各大点心铺子都派人参加了品选,像是福建福记的福桔饼、姑苏森禄斋的精制茶果、美乐馆的荤素大面、扬州合欣园的林记酥儿烧饼……他数了半晌,似乎各类的酒铺饼铺糖铺乃至粽子铺素食铺汤馆等等,林林总总几乎都有参加。
我直听得头昏脑涨。
“……便是本城顺承门的刘家冷面馆、刑部街田家温淘面馆、弥陀寺的酱食店……这次也都参加了比试。听说崇文门附近的天合茶社新制了一种西瓜糕,色如琥珀,味道迥异寻常,可惜我老七一直没机会去尝尝,倒不知这次参加了没有。”七叔说着说着犯起了愁,扯了扯自己胡子道,“这次全国各家食肆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来,咱们飘香馆真是没法跟他们比。”
“切,七叔,你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跳起来一掌拍在他肩上,“你就看我的吧!”
“嘿,难道丫头你还真能拿出两把刷子来?”
我一甩头,摆出一个广告中常见的姿势,潇洒而自信地一笑:“相信我,没错的!”
我美女厨神邵若萱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这里没有若霖的粥、若栀的豆腐、若绵的面、若鱼的鱼汤、若霜的糕点、若昭的招牌饭,所以我将是毫无悬念的第一名!
☆、月夜遇狼(上)
小顾一路处于神游状态,一直维持到回到他家的饭馆里,看见我捋起袖子在伙计惊讶的目光中直奔他家饭馆的厨房,才惊叫:“你……你要做什么?”
我边洗手边朝他咧嘴一笑:“露一手让你们更有自信些。”
他们将信将疑地望着我。
我口里说着,手下不闲,将二十年练就的功夫施展得淋漓尽致。择葱剥笋,切馅剁肉,和面制皮,动作飞快,一气呵成,转眼间一笼烧卖便成型送入蒸笼内。等算准了时间再端出来,顿时饭馆内香气四溢。我将热气腾腾的烧卖放在桌上,早已等在一边的众人立时风卷残云般转眼吃了个干净。
一时间赞叹声四起。
“好美味的烧卖啊!”
“我此生从未吃到过如此美味到极至的烧卖……”
我看着店内几人意犹未尽兼崇拜的样子,明白他们已经充分认识到我厨神的超绝手艺了。于是干咳一下谦虚道:“这次的烧卖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需要先将糯米彻底浸透,再做……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对于我去参加比试应该没有疑议了吧?”
七叔哈哈笑道:“丫头,你本事不赖,真是叫老子心服口服,老子决定把大厨的位子让给你。”
我将大拇指比向他:“七叔,大厨的位子您老还是自己留着,我只要参加这次比试,然后分点奖金够开家烧卖店就成了,顺便就当是你家小顾还我的损失好了。”
小顾闻言嘴张了张,颇郁闷地瞄了我一眼。奈何他自己毁了我的东西,理亏在先,现在不好说什么。
看看天色不早,我问了下附近的路,约好点心品选那日准时回合,便哼着歌一路往回。
明代的街巷毕竟是第一次走,尽管问过路了,我还是绕了半天,等摸到住处时天已经黑了。
门子给我开了门,竹秋张罗着我吃了晚饭洗漱过,一句没问我关于白天的事,便自去歇下了。
由于白天太兴奋了,又发挥了好久没使用过的厨艺,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感觉热血还在沸腾,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披衣出房绕着院中的小池塘散步。
空中一轮明月皎洁,令我想起那天夜里月下神秘的流景……他究竟是什么人,那夜神秘地出现把我带出来安置在这里,之后再没出现过。他的眼中为何会有那样深浓的忧伤……
初秋的夜晚,清风吹拂带来阵阵凉意,我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寂寞。在以前这样的时候总有若栀她们陪着我,可如今我们却身处不同的时空,再也见不到彼此。
自从我们七人一起学习厨艺,就一直待在一起,哪怕是误入了黄泉路,也还能相互作伴。这还是我们的第一次分别,她们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跟我一样感觉到寂寞?
在这个夜晚我第一次真正感到自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或者说连一个完整的人也不能算,只是误闯入这个异世他乡的一缕仓惶的魂魄。
我失落地回到屋里,尽管屋内一片黑暗,但我刚推门进去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我隐约看到屋内有一道身影。
小偷?强盗?我刚要惊叫,烛光一闪亮了起来。
“李玢之?”我吃惊。这只大种马大色狼怎么找来了?
“正是为夫。”李大学士正一手秉烛坐在桌边看着我,笑容很诡异,“娘子赏月归来,觉得今晚的月色如何?”
“很美,很不错……”我干笑着慢慢往后退。
却见烛影微晃,他已先一步来到我身后掩上门,缓缓转过头轻笑:“如何美丽?如何不错?”他的面庞在烛光中半明半暗,表情朦胧,却性感无比。
我傻眼地看着他身后那扇被关上的门,有些惊惶失措,胡乱答道:“有首诗说:‘在明月的夜晚,因为月亮太美丽了,引我在池子周围走来走去,竟走到了拂晓。’刚才我看到的那轮月亮就十分美丽,于是渐渐体会到了这诗中的意境,忍不住就一再地想抬头欣赏它……夫……夫君……你让让,我现在忽然想再出去赏一次月。”
说着我嘴角抽搐着想绕过他去开门,他却向后一倚,慵懒地靠在门上。
“这是什么诗?无韵无平仄,真是闻所未闻。”他嗤之以鼻。
我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竟然在心慌意乱间把松尾芭蕉的俳句给倒了出来。此句子意境虽美,但曾听师父说,日本的俳句演变自我国的古诗词,因此在李大学士这位古代文人面前自然显得失色了。这么一想不由暗自后悔自己刚才没念首《静夜思》之类的。
我讪讪地笑了下,想试着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我不由郁闷起来。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为夫辛苦找了好些天才找着娘子,何以一见面就这等生分?”李玢之似真似假地叹气,“娘子第一次洞房花烛的时候自尽,第二次又跟人跑了,为夫难道就这般不可取?真是叫人伤心不已啊……”
我被他这几句给麻了一下,瞪眼看着他:“横竖你休书写不了,而我又不想嫁,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不跑做什么?难道真要当你老婆,然后兴致缺缺的跟你那群小老婆们每天商量着怎么分享你?再说我跑虽跑了,可连最心爱的珠宝箱都没带走,更没拿你什么东西……”说到这里,我猛然想起夹带出来的那三样东西,心虚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是吗?”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虚。
我一咬牙狠狠心,摸到怀中还藏着那压坏的粉彩马和玛瑙杯,便掏出来递给他:“那,顶多就是这些了,还给你,虽然坏了,不过可没有少一片啊。”想了想那面嵌宝石的小镜子实在舍不得,就没拿出来,但愿他没发觉还少了样东西。
他却没有接,却闷笑出声:“娘子实在是有趣极了。”
像我这样堂堂一介美女厨神却再三被说“有趣”,至少在我看来,这词绝对不是在夸我。因此我愤懑地瞪着他,以表达我无声的抗议。
他却身子一倾,用空着的那只手将我搂住,性感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菱子,你难道真的那么讨厌我?还是说你其实只是在介意我有太多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