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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是个老派人民教师,深受毛主/席思想的熏陶,每次苏信来了,大讲特讲,唠叨个没完没了。以前的苏信是见了姥爷就像耗子一样四处窜,决不能被他老人家逮着咯。
这不,苏信刚一进门,正在观看抗日神剧的姥爷就放下遥控器,把苏信喊到身边,又开始了他的谆谆教诲,“苏信,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
“刚考完试,成绩没下来,不过姥爷放心,应该还不错的。”听姥爷说起成绩,苏信不由得想起他在姥爷教书的小学读书的时候,每次他考试不及格,姥爷就拿竹板噼噼啪啪打手心,如今他回忆起来,真是百感交集,回味无穷。
不过,在姥爷的眼里,苏信还是以前那个不懂事,成绩差又爱撒谎的小孩子。这个成绩不错大概是很差。
他板着脸说道:“成绩好不好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要用心去读书,有恒心,有毅力,比如说毛主/席在长沙读书的时候,他每天故意让自己坐在闹市口看书。以培养自己看书的静心、恒心。后来他当了国家/主/席,仍不忘每天看书,并把它看书的地方称为“菊香书斋”。你要向他老人家好好学习。”
“姥爷,您放心,改儿我下里津就效仿毛主/席,来了菜市场读书。”苏信笑着应承。老人就是这样,年纪一大就会孤独,倾诉*特别强烈。
而端着果盘过来的姥姥却有些不大乐意地说,“老头子你有完没完了,那些老黄历天天翻,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阿信别理他,来,吃水果。”
姥姥脾气暴躁,说话直来直往,从来不弯弯绕绕。而姥爷是个妻管严,在苏信面前时是威风凛凛,在姥姥面前只能哼哼唧唧,不敢搭话。
苏信觉得姥姥姥爷的性格是绝配,生活在一起有滋有味不会孤单,他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姥姥挨着苏信坐了下来,“阿信,你爸妈工作顺利吗?还有,这回来姥姥家,又放寒假了,你可得多住一段日子。”
“我爸妈很好,天天念叨着你,就是工作太忙,没时间来看你,而我呢,肯定是住到姥姥您赶我走为止呀。”
“唉哟,你这傻小子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真甜。”姥姥心里高兴,也有点诧异,这个内向的外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朗会说话了?
“不是嘴甜,是心甜。”
苏信笑了笑,把剥了皮的橘子分成两半,一半递给姥爷,一半递给姥姥,“姥姥姥爷吃橘子。”
这时,安全门咔嚓一声,从外面被人拉开。
“哟,苏信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一米六五左右,白白胖胖的挺着个啤酒肚,前额略略有些秃顶,是苏信的舅舅谢小南。
“舅舅。”苏信起身喊了一句。在他心里,舅舅谢小南人挺好,也挺有本事。
舅舅谢小南十八岁那年,刚好高考前夕,不知他哪根筋不对忽然不想读书了,从家里偷了两百块钱留下纸条,只身南下广东打拼。
可他一没身份证,二没毕业证,晃荡了几天身上的钱花光了,工作却没找着,天天露宿街头,馒头都吃不起,走投无路之下哭着打电话回家要钱,性子火爆的姥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钱没有,人给我滚回来!
可他愣是没滚回家,像个男人一样抹掉了眼泪,跑到砖厂上去打砖,一块砖一厘钱,天天在砖厂里打着赤膊顶着烈日捏泥巴,累死累话皮掉了几层,肚皮都填不饱。
他咬牙挺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后来跟着一个同学去汕头学布料印染,一路奋斗,当了一家资金过亿的印染厂厂长,做了几年,辞职创业,在星沙市开了个小型印染厂,又买了房子,把爸妈全接了上来,取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小他十岁。
现在舅舅住的电梯高档房,开的是小轿车桑塔纳,生了个大胖小子,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不过呢,舅舅谢小南跟老爸苏柄言的关系不大好。
要说原因,就是因为舅舅的印染厂污染挺严重,他的印染厂规模太小,高档净化设备买不起,污水只能往河里排放。
老爸苏柄言为此没少说叨舅舅谢小南,舅舅却满不在乎,这年头,金钱至上,一切靠边。而且苏柄言一个里津市小小的环保所所长,居然管到星沙市的环境问题,管得还是他这个娘家亲弟。
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打自家人的脸嘛。
……
132。第132章 人即是狗狗即是你
在苏信看来,老爸苏柄言和舅舅谢小南之间的矛盾,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两代领/导人迥然不同的治/国方针下的产物。
老爸是个理想主义者,他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吃过人民公社的饭,受过文化大革命的洗礼,思想正派,讲究绝对公平,眼里揉不得沙子,对社会蛀虫深恶痛绝。
而舅舅谢小南恰恰相反,绝对的现实主义,他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第一批南下淘金的人生赢家,不吃老一辈人冠冕堂皇的那一套,金钱至上。
这种关乎于人生理想的矛盾是无法协调的,所以苏信从来就没想过去协调他们之间的关系。
中午,姥姥特地做了黑米饺子,一家人四口大块垛嚼,其乐融融。舅妈在单位上班没回来,而舅舅的儿子中午在幼儿园吃饭。
谢小南很是健谈,按照他以往对苏信的印象,苏信是个成绩不行,性格懦弱家伙,所以教育道:“你成绩差点没事,稍稍努把力,搞到中等水平就成,要知道学校里那种学生最有出息?就是成绩不好不坏,长相不俊不丑,但很能蹦跶很能找事儿的学生,因为在学校里能跳的学生在社会上更能跳。苏信你要跟这类学生搞好关系。这个社会,两点最重要,一是人脉,二是过硬的人脉。前者能给你擦屁股,后者能给你扛生死。”
谢小南的歪理可把姥爷的鼻子气歪了,吹胡子瞪眼道:“你这混小子胡扯些什么?尽说些教坏小孩子的话。”
谢小南是个孝子,老爷子发怒,他不说这方面的话题了,笑着拍了下苏信的肩膀,“好好努力,以后跟舅舅干。”
谢小南说的不是姥姥那一套高大上的话,很实际,也很势利。苏挺欣赏舅舅,笑着点头,“好嘞。”
……
下午,谢小南没去上班,特地抽空开车带苏信逛逛星沙市。
苏信坐在副驾驶位上,欣赏着星沙市的街景。
前世他在星沙市读的大学,不过相比于前世,还远远称不上繁华的星沙市倒是更令他喜欢,现在的星沙市才是原汁原味。而十多年后,星沙市改头换面,到处都是漫天的钢筋水泥,蛛网交错的立交桥,只有在小小的角落,才能找到这些城市的人文风韵。
观看景色的时候,谢小南或是讲解星沙市著名的景观,或是谈谈为人处世的道理。面对跟他亲近的舅舅,苏信也不藏着捏着,侃侃而谈。
不过这倒让谢小南感到一丝古怪,这外甥啥时候变得能说会道了?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到了下午五点,苏信让舅舅送他去南召师大,随后告诉舅舅自己有个堂姐姐在那里读书,想找她说说话,晚上自己回家。自己好不容易来星沙一趟,不去看看温婉有点说不过去。
谢小南自是不会干涉苏信,心想虽说苏信是个小男生,但去看老家亲戚,空手而去总归不好的。人嘛,讲究的就是个礼尚往来,你对别人好,别人才记着你的恩。于是他先带苏信去超市买了些大包小包吃的,然后前往南召师大。
车子过了石子大桥,驶入南召大学城,大学城得名于五所连成一片的大学,各个校区互相阡陌交错,四通八达,不过最有名气的当属南召大学,南召师大两所985重本。而南召师大与南召大学有一个最大的区别,一个是庙多和尚多,一个是庵多尼姑多。
不过光从环境上来看,南召师大学子圣地,清雅肃穆,一进南召师大的校园,苏信便心生出一股求学慕道的神圣感。
他前世读的大学恰巧是南召师大下属的一个专科学院。那个专科学院相比南召师大,自是万分不如。读了跟没读一样,苏信常常有种白瞎了三年青春时光。
苏信漫步校园,连排的栋栋女生宿舍前,数之不清的小车悠然自得地停着,车上的人神态沉稳,他们有一张中年的处事不惊的脸,这些脸庞使得一些男生义愤填膺,大有一副好肉都让老狗吃了的忿恨。
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大学生苏信就想笑,前世他滚出象牙塔就明白了一个理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