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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的那样,突兀。
凌子涵走到叶晨身边,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叶晨转头看向他,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凌子涵一个拳头狠狠砸到了墙上,怒骂道:“该死的!”
清冽的阳光从他背后铺来,打在他的身上,在墙上留下一片长长的墨色的阴影。
叶晨沉默看着他。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从外面走来一个二十余岁英俊疏朗的男子,他朝着叶晨弯腰鞠躬,道:“堂主。”
正是李玄。
叶晨微微颔首,道:“你进来,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然后,转身对凌子涵说道:“凌先生,也劳烦您在萧堂里面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秘密寻找萧子腾的下落。”
叶晨顿了顿,道:“这件事,不能声张,一定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凌子涵抬头看向她,不解。
叶晨冷眸一凝,声音冷了下去,道:“我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从那天程安国的绑架开始就不正常。”
邢骁,李玄,凌子涵三人皆看向叶晨。
叶晨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下浅浅的阴影,让她的表情晦涩起来。
她说道:“首先,程安国刚刚从狱中出来,到那里来的人脉,找的那么多人马和枪支,还有那天那个皮衣胖子,分明是冲着萧子腾来的。而且——”
她语气一沉,涩涩道:“我怀疑今天的事情也有蹊跷,我前脚一走后脚萧子腾就被掳走了。周家作为一个商业世家,如何会有那么多的枪支和人马?其中必有人相助。”
邢骁思索着,点了点头。
叶晨继续道:“我怀疑暗中帮助周家的敌人和今天掳走萧子腾的人是一伙的。他们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而且,他们对于我们的情况十分了解。可以说,这群人是有备而来。”
几人皆是点点头。
叶晨语气缓下来,低低道:“只是,不知道这群人针对萧子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凌子涵摸着下巴,仔细的思索后,摇摇头:“萧堂这些日子的发展很顺利,根本没有什么的仇家,以往的仇家也都已经被老大解决掉了。”
众人皆是眉头紧锁。
即是如此,那如此精心的一场阴谋到底是为了什么。
叶晨秀眉拧起,抬眸,道:“这些找到那群掳走萧子腾的人之后自然会知晓。当务之急是找到萧子腾,同时要稳住萧堂里的状况,不能让他回来面对一个烂摊子。”
凌子涵狠狠点点头,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邢骁,李玄闻言挑眉看着凌子涵,怀疑意味浓浓。
这家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能行吗?
叶晨却知道这凌子涵是萧子腾的心腹,若没有几分手段是不会被萧子腾看在眼里的,也不担心。
转身,去吩咐着李玄:“李玄,这里的现场还没有被破坏,你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李玄点头。
叶晨又命令邢骁:“邢骁,你带人暗中封锁住个个出城的关口,认真排查,不能让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邢骁点头道是。
叶晨拍了拍手,道:“既然这样,大家就开始行动吧。我们动作越快,找到人的希望也就越大。”
几人应是,皆是快步走出,各司其职。
临走出门时,凌子涵回头看了叶晨一眼。
方才,叶晨身上果断决绝的气质看起来与萧子腾太过相似。
同样是危机中镇定自若,同样是那样的大将之风,同样是那样的隐忍与执着。
从前几次的见面中,他只道她是一名蕙质兰心,聪明伶俐的女子。
美虽美矣,终究少了一层滋味。
现在他才看见她隐藏在骨子里的那股不输于男儿的骄傲与坚强,杀伐果断。
这是他见过的一名奇女子。
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老大吧。
他微微一叹。
他红色的衣角一闪,消失在门口。
李玄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便有了发现。
他左手捏着窗棂的一根发丝和几许泥土,右手拿着透明的脚印模具走了过来。
李玄低头道:“堂主,有发现。”
叶晨看去,扬了扬眉,示意他开始讲。
李玄捏着发丝说道:“这根发丝是从窗户上找到的,长发,而且上面还有着香水的味道,一看便知是女人的头发。”
他又扬起了另一个手上的泥土,说道:“这也是从窗户上找到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些掳走萧堂堂主的人鞋底上留下的。而且根据我的记忆,这种特别的黏土,应该只在城西的郊区才有。”
“那些?”叶晨皱眉,抓住了李玄话中的一个字眼。
李玄点点头,回答道:“是的,这也是我从这个鞋印发现的。这个鞋印很大,足足有42码,一般的女人没有这么大的脚,而且,前面重后面轻,应该是长期习武的习惯。”
“所以,掳走萧堂堂主的必然是一男一女。时间仓促,暂时,只找到这些线索。”李玄放下东西,和叶晨说道。
叶晨微微颔首,沉声道:“你先把这些信息传给萧子腾和邢骁,让他们多家留意。然后,接着找,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李玄点点头,弯腰道是。
叶晨转身,对向窗外,眉凝起。
窗外,微风起,金黄色的梧桐叶簌簌而下,一片一片,飘零单薄,零落成泥。
萧子腾,你一定好好好的。
留下李玄在这里继续查看,叶晨回到了龙门。
她想第一时间把握住萧子腾的消息。
龙门,大厅中。
宽阔的大厅里面一溜摆着数十个红木太师椅,大堂中央挂着一个壁画,墨色河山。壁画前面端放着一套桌椅。
雕花纹饰,红木材质,古色古香。
红木古色桌椅的左侧坐着一名肤白若雪的女子。
说是女子可能有些不太恰当,那女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一汪亦嗔亦怒含情目,眉儿颦顰,鼻儿高高,小嘴不点而朱,端的是模样赛比天仙。
只见那女娃手捧一杯清茶,茶杯是那玉般透亮的天青含翠青瓷,衬着那小姑娘的那手腕儿,是凝霜凝雪,浑然天成。
茶是极好的雨前龙井,香气氤氲,沁人心脾,让你整个从心头,从脚尖,每个地方都忍不住叫着好。
端看着这一室的宁静,真真让人不觉来到了古代闺阁之中。
真个是,娉娉袅袅,豆蔻年华。
突然,一个身材中等的黑衣人闯了进来。
他步步沉重,愣是踩碎了,驱走了一室的茶香。
他低头报告着,声硬如铁:“堂主,邢部长那边有消息了。”
那少女一下子抬了头,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漆黑的瞳孔里面居然是比冰还寒的冷意:“你说的是真的。”
那人低下头,不敢看那少女,迟疑道:“真的。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叶晨沉声,眯着眼问道。
那人抬头看了看叶晨的神色,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邢部长让您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消息可能不太好。”
叶晨皱眉,声音几乎凝结为刀:“什么叫这个消息可能不太好?”
那地上跪着之人立刻感觉头顶一股难言的压力轰然压下,他头埋得更低,颤声道:“邢部长只说,让您亲自去哪里看就知道了。”
他一语未了,面前已没有了人。
只有门口有一道渐渐消失的绿影和淡去的茶香。
叶晨坐上龙门的车向邢骁说的地方赶去。
车速很快,几乎是将路边的景色一瞬间甩到身后。
叶晨犹觉得不够,车速可以快些,在快些。
心底,却有个地方在暗暗叫嚣着,面前这一条长长的路,永远不要完。
永远不要完。
这样,自己或许就不会面对那个画面。
纠结,不安,忐忑。
最终,终于还是到了那个事发的地方。
是城西的一个废旧仓库,以前是一个厂房,现在就废弃了,平时少人来。
叶晨到那里的时候,就看见邢骁站在那仓库面前,面色严峻,沉默。
她的脚步滞了一滞,才重新鼓起勇气向前走去。
此刻已经是黄昏了,暮色四合,红彤彤的火烧云犹如鲜血铺洒而成。
渐稀的阳光打在邢骁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有些晦涩。
邢骁转身看向叶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