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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溪，你来这干嘛？作为助理，你不是要服从安排住在小旅社吗？”难道又想占我的床？温亦茗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不是在高兴，只不过心忽然有一拍跳得很重。
“哦，昨天方希文和我说好了，我可以住他那里的。”昨天，方希文的确要他和他一起睡的。却不知道，他和裴殊，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方希文似乎不喜欢裴殊的样子，两人却……
“什么？你和方希文一起睡？”温亦茗低吼，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一把拽起莫清溪左看右看。
“哎哎，昨晚我不是在你床上吗？”莫清溪笑着说：“你怕我和别人在一起啊？”温亦茗紧张的样子让他很受用，心里那个舒坦啊……他在担心他啊……呵呵……虽然担心是多余的，方希文说了，没有饥渴到连小孩都下手。
“莫清溪，你脑子有毛病了吧？你才多大？和人家玩同性恋？”温亦茗直接拧起莫清溪的衣领，一路拖回房间。
“跪下！”某人的脸是有史以来黑的最严重的一次，自己被张歌姬扇耳光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生气。
“你说什么？”莫清溪以为自己听错了。
“跪下！”温亦茗抱着手臂，瞪着眼睛，厉喝。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我爸啊？你凭什么叫我跪下？”莫清溪大声回吼，开玩笑，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辈子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要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向他下跪？
“你没有父亲教，那我今天就代替他教训你。跪下！”温亦茗一把按在莫清溪肩头，脚一踢，莫清溪腿一软，跪在地上。
“喂，你干什么？”莫清溪怒，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瘦弱本身就是错，只好放弃。
“说，爆菊花什么的，谁教你的？”温亦茗大吼，吼完之后，脸上火红一片，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
“我不是说了，无师自通，喜欢上一个人了自然就会了嘛。”莫清溪使劲睁大眼睛向温亦茗放电，我喜欢你哦，我喜欢你哦，喜欢的就是你哦……
可惜，温亦茗本没有这么高的领悟能力，反而：“瞪什么瞪？你明明不喜欢男人，好好的学人家搞同性恋？吃饱了撑着了是吧？啊？”
“那……那是……那……那还不是因为你？”莫清溪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小脸唰地飞上一层红霞，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拽在一起，不停地绞来绞去。
怎么办？好像告白了……呜呜……怎么办？不过，自己跪着告白，呵呵……还和人家求婚好像啊……莫清溪一边紧张一边在脑袋里yy，把自己快萌翻了。
温亦茗那个“啊”字还没收住口，就那么定定地目瞪口呆，呆呆地看着莫清溪低头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脖子。
因为……他？
莫清溪等了半天，紧张快要哆嗦了，却不见温亦茗有什么表示，手还是紧紧地压着自己跪在地上，不禁有些失望，偷眼望向温亦茗。
温亦茗看到莫清溪哀怨的样子，脸扭曲了一下，皱着一张脸，纠结了半天，才委屈酸涩地开口：“就算，就算我欺负你了，你跑去喜欢男人算什么？”
“你……”莫清溪一咬唇，咬牙切齿，笨蛋，你这笨蛋。
“不许喜欢男人，还有，你才十七岁，禁止早恋！”温亦茗皱着脸，跳脚地说完，飞快地疾步走去。
连你也不许喜欢吗？莫清溪心蓦地一凉，那种每一寸心灵都在悸动的美好感觉，被人用一瓢水浇灭的火苗，满心失落，站起来。
都说得这么明显了？难道因为裴殊的事，他有阴影吗？还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所以才把自己出来了？混蛋，不喜欢他管他干嘛？以为自己是谁啊！
莫清溪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开门出去。
“喂，你去哪？”温亦茗心皱了皱，涩涩的味儿冒进嘴里。
“你不是赶我出去了么？怎么？后悔了要留我？”莫清溪站在门口，不似平日那般一惊一乍活蹦乱跳。
温亦茗沉默了一下，又听莫清溪说：“要是留我，就永、远留下我，除非，我自己离开。做不到的话，就等你做得到那天再说。我不要被同一个人赶两次。”
莫清溪站在门口没有回头，却不由自主地抓紧门把，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听温亦茗的回答。
“你要去……方希文那里？”温亦茗将目光收回，垂下眼眸。
莫清溪咬紧唇，点点头，“嗯。”
“不许喜欢男人，不许早恋。”温亦茗重复了一遍，口吻像是父亲在教育自己的孩子。
莫清溪没回话，开门出去。
“等等……”温亦茗轻声说：“清溪，我不是……我并不是有意……”温亦茗欲言又止。
莫清溪走开的的时候，听见温亦茗在身后说：“还只是个孩子，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谁呢？怎么知道什么是喜欢呢？怎么知道那条歧途意味着什么呢……”
莫清溪一步一步走开，不知道温亦茗在说给谁听。
“希文。”莫清溪进了方希文的房间，看到方希文坐在床边发呆，紧抿的唇角透出一股悲伤和倔强。
“嗯，清溪你来了。”方希文对莫清溪笑笑，和平日的笑毫无二致。
“听说你感冒了，好些了吗？”莫清溪走近，下意识地看向方希文被长衣长裤包裹的严实的身体。竖起的高领也没掩住的吻痕呈青紫色，像雪地里开出的小花，竟有一点惊心的美。
“嗯……”方希文下意识地扯了扯衣领，尴尬地笑：“好……多了。”
“要喝水吗？”方希文不自在地道。
“你要给我倒吗？”莫清溪盯着方希文的脸，笑了一下，看到方希文有点僵的脸，叹了口气道：“还是好好休息吧。”
方希文点点头，起身转身去揭被子。
莫清溪伸手，扶住他的腰，稍稍用力将方希文扶着躺在床上，没有看向方希文不安惊诧的眼睛，莫清溪淡淡地说：“好好躺着，我去洗澡。”
洗完澡回来的时候，方希文安安静静的，似乎已经睡着了。莫清溪钻进去，伸手抱住方希文的肩膀，轻轻唤了一声：“希文。”
方希文的呼吸微微滞了一滞。
莫清溪一只手轻轻拨开方希文额前的黑发，看着这张温雅俊秀的脸，轻轻地说：“真的很好看呢，难怪。”手指轻轻地在方希文脸上滑过，莫清溪忽然笑了一下：“呵呵……我还以为你是喜欢若乐的。”可以和裴殊做这样的事，他真的是喜欢若乐的吗？
方希文的唇角动了一下，莫清溪感觉到手下的肩膀一紧。
“希文，你有话要告诉我，不是吗？”莫清溪轻柔地说，指尖拂过方希文的眼角。
“清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方希文哑着嗓子说，睫毛剧烈地颤抖。
“你不是说会自己处理和他的……关系？”莫清溪忽然觉得这样子似乎想要哭泣，只是没有泪水。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我觉得自己在犯贱，他……我明明知道他是为了财产才接近我，也下决心离开他，我以为，我可以，可是我那么想他，想到发疯，甚至……我怎么办？”方希文抱着莫清溪喃喃，男人沙哑的无法自制的颤抖声线在封闭的房间里异常突兀。
“他，很花心？”莫清溪斟酌着措辞。
“他总是不断地有绯闻女友，小的时候，怕他离开，所以一直不敢说，只不断地告诉自己是假的，装作不知道，也就真的不是很在意。”方希文紧紧地捏着莫清溪的手臂，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竟是在短短的瞬间就稳定了声音。
“你说……小的时候？”莫清溪实在无法忽视这个奇怪的用词。
“嗯，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上了他的床。”
“什么？”莫清溪惊叫出声。
“呵呵……第一次看见他，就是那么俊美得惊心动魄，带着晨曦的阳光走到我的眼前，然后握着我的手在爷爷的那片玫瑰花海里散步，摘了一支最娇艳的玫瑰，夹在我耳际，对我说‘人比花娇’……”方希文半仰头微微睁开眼看着莫清溪，唇角带着一丝极浅的笑意，脸上似乎还若有似无地挂着收到玫瑰时的些微羞怯。
莫清溪看着这极浅的但极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