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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没有被额尔赫所注意到的佳珲,此刻看着额尔赫的眼神分外复杂,内心翻腾不已的佳珲,难掩眼中疲惫,但更多的却是浮想联翩。
“额尔赫,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如阿玛所说,这世上,他可以决定绝大多数事儿。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儿,不是常人所能推断的。若是遇到了,那就是命、是缘,也是理?”
佳珲低下头,移开了凝视着额尔赫的视线,闭上眼睛,靠着石墙边,静静地想着。
“那上天让我借额尔赫之手,听到这番话,究竟是为何?”
“难道额娘不值得尊敬吗?不!不会的!一定不是这样的!而且,八女不会夭折,额娘也不会轻易死掉。一定是哪里错了!”
佳珲此刻,内心里十分害怕,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可是,若是一切真如额尔赫所说,那该如何?德妃娘娘真的那般无情吗?”
越想越是害怕,越是不知所措的佳珲,抱着双膝,把头埋在腿上,闭着眼睛,不知自己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今后究竟该如何是好。只是,一个人,就那么,静静地,静静地,坐在一旁。
而此刻的额尔赫就跟失了魂儿似的,整个人都没有气力不说,一下子就那么瘫软在墙边,耷拉着眼皮,想睁大些,但是好累。很快,额尔赫就被酸涩地眼睑所打败,闭上了眼睛。
静静地,静静地,额尔赫和佳珲二人,就这样子,被突如其来的仿佛催眠一般地心情,给侵袭了。就这样子毫无防备地双双入了梦乡。
而在两人未曾察觉的地方,阵阵雾霭,摇曳生姿,附和着第三次自动起反应的药田。
渐渐地,渐渐地,二者汇合在一起,围绕在额尔赫和佳珲身边。
陷入睡梦中的额尔赫甜甜一笑,呵呵直乐。
然同样睡梦中的佳珲,却是如何都松不开紧锁的眉头。而且,好不容易松开紧握着的双手,却不住地在空中划拉,嘴里无声地念叨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似乎是久久都无人回应,最后,颓然放下后,紧缩成一团,悄然滴下一滴眼泪。
面对两人如此迥然不同的表现,药田和雾霭似乎很是不满意。双双点点头,就那么不知在哪里,怎么地动了一下。
只见,额尔赫左一翻身,右一翻身的,三下两下就滚到了佳珲面前。随后,一脚踢到了佳珲的脸上!
而睡梦中,沉溺于一个人悲痛世界中的佳珲,仿佛被这一脚给提醒了。一个抬头,就仿佛看见了额尔赫甜甜地笑容。
仿佛看见额尔赫在提督九门步军统领府,点点滴滴地佳珲,在睡梦中跟着额尔赫笑而笑,随着额尔赫的哭而哭。
好似走过额尔赫这几年生活的佳珲,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看着、感受着。
随着额尔赫梦境的延续,直到额尔赫即将出府,额尔赫和佳珲一下子都醒了!
只是,醒来的二人,尽管突然觉得精神抖擞,浑身仿佛是不完的劲儿,却丝毫没有察觉周围有何不同。更是除了两两对视,觉得彼此都好熟悉外,就再无其他想法了!
而在二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药田和雾霭亲热地碰了碰,仿佛庆祝一般。但是随后一眨眼儿,都再无动静了。
第四十章白驹过隙
只是同样醒来的二人,精神上的疲惫虽一扫而空。但是佳珲却难掩恍惚,仿佛还未曾从梦境中醒来,但仔细去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梦中究竟经历些什么。
又仿佛,临睡前,额尔赫的那番话,还停留在心底,让他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猜。可是,仔细想想,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想些什么。额尔赫的那些话在他心里,又究竟能停留多久。
只是,佳珲,心里唯一能确定的是,从此以后,额尔赫在他心里有了别样的地位。
额尔赫对自己突然就那么睡了一大觉,很是无语,看着佳珲,但瞧着一边的佳珲,也是一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迟疑片刻,对着佳珲道:“那,走吧!”
“哦!”佳珲低头答道,手自然而然地伸到了额尔赫的面前,只是眼睛却仍停留在,刚刚躺过地那块石头上,很想把它盯出花儿来。
就这样,额尔赫和佳珲,有些沉默地,携手而去。只是,途中,不经意间,两人仿佛多了一丝默契。
而后,尽管,很长地一段路中,佳珲仍旧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跟随额尔赫的步伐如何都没有错过。
只是,两人心中都留下了丝丝不解。而这丝异样感觉,就那样静静地埋藏在心底,直至很多年后,慢慢发酵,越酿越是深沉。
而同一时刻,提督九门步军统领府里,阿克敦和阿林阿正喜极而泣。
一旁,张嬷嬷老泪横流,正紧紧地握着觉罗氏的手,不住地颤抖。
“额娘!您醒了?”阿林阿忍不住,小心翼翼道。
觉罗氏听着声音,微微转动脑袋,只是,许久,眼神儿仍旧没有焦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阿林阿,眼睛也是有一眨没一眨的。
“额娘?”阿克敦小心上前一步,对着觉罗氏轻轻地唤道。
许久,觉罗氏仍旧静静地、失神地看着阿林阿,仿佛没有听到阿克敦的呼呼。
阿克敦见状,心里急得不行,不住地搓着手,来回走动。
半晌儿,觉罗氏仍旧那副样子,呆呆地望着阿林阿的方向,可是,若是说她未曾醒来,那何至于阿林阿一动,觉罗氏的眼睛也跟着动呢?只是,若说她已然清醒,可是,为何阿克敦的久久呼唤,却丝毫得不到回应?
阿林阿和阿克敦相互对视一眼,紧了紧手,阿克敦对着一旁担忧不已的张嬷嬷道:“嬷嬷,此事儿,还是交予阿玛,方为上策。”
张嬷嬷听罢,连伤心都顾不上了,一抹眼泪,急道:“万万不可!夫人千叮咛万嘱咐,此事未成定局前,不可交由老爷知晓!”
“为什么?”阿林阿一脸不耐,脚却如何都离不开地,“这都什么时候了?几个跳梁小丑,又如何抵得过额娘的身子要紧?”
张嬷嬷顾不上自身的狼狈,转头对着阿林阿道:“二阿哥,此事儿牵涉重大,不仅可能涉及到老夫人,而且可能与二位的身世有关。夫人严令,若不是铁证如山,如何都不能惊动老爷的!老爷他虽是能耐,但如何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语毕,张嬷嬷忍住想掌掴嘴巴的念头,心里一紧,转身跪在阿林阿的面前。
“什么?”阿林阿忍不住惊呼。
阿克敦也停下了不断游走的步伐,慢慢地停下,站在张嬷嬷面前,“你是说,咱们家里的事儿,不仅和前朝挂了钩,还是许久前就已经有所牵连的?”
张嬷嬷身子一哆嗦,有些想忍着,但是对着那张日益与费扬古相似的脸,本欲圆过去的话,就那么停在了口边。
只是不住地对着阿克敦磕头,“大阿哥,请述老奴放肆了。此事儿,若没有夫人的命令,即便是阿哥们,那也是老奴如何都是不知道的!”
“好了,都停下吧!”
阿克敦和阿林阿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地话语,让二人有些暴躁地心情,立马给消停了。
只见,阿克敦一个大步,重重一跪,“额娘,让您劳心了!”
阿林阿欣喜若狂地心见状,一下子打了个折扣。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仍旧跟在阿克敦边上,对着觉罗氏磕了个响头,“额娘,您终于醒来了!”
张嬷嬷赶紧松了口气,默默地对着觉罗氏磕了个头,便跪在一边,不再言语。
“额娘,我去唤阿玛前来,可好?”阿克敦见着,觉罗氏虽能言语,但是仍旧一副很是疲惫不堪地样子,小声建议道。
“大哥,你说什么呢?没听见张嬷嬷说的嘛!”阿林阿忍不住在阿克敦耳边小声嘀咕,但却只换来了阿克敦一个稍安勿躁地眼神儿。
一向为阿克敦马首是瞻的阿林阿,尽管心中仍有不解,但静静地矗立在一旁,等待觉罗氏的回答。
觉罗氏先是闭上了一直盯着阿林阿的眼睛,轻叹一口气,示意张嬷嬷起身,扶着她坐起,便对张嬷嬷点了点头,让她先出去了。
“张嬷嬷!”阿克敦忍不住叫住即将出门的张嬷嬷,但见着觉罗氏那副很是坚定的表情,临时改口道:“利落点儿,把给额娘准备的东西端进来!”
说完,待张嬷嬷出门,阿克敦便对觉罗氏道:“额娘,您?”
觉罗氏拍拍阿克敦的肩膀,“长大了!懂事儿了!只是,还是有很多事儿,先让额娘瞒着一二可好?”
“额娘,您?”见着觉罗氏那番苍白却坚定的表情,阿克敦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