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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无语泪流仰天长叹,老子一个大男人,四十多岁了,竟然被两个中学生当小孩训着玩。想回嘴,可是身上酸麻劲还没过去,也想不出什么好词。只能干瞪着眼听训。心里一时把老古恨上了,这家伙谎报军情,这两个人明明是中学生嘛,你怎么不早说明?还有,他俩jīng明的很啊,哪里会袭jǐng?即使袭jǐng也袭的让人看不出来。老子今天这个洋相算是出大了,可是这两个小赤佬就怎么看出来老子脸上痕迹是老婆抓的?
旁边的其他jǐng察现在都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这两个中学生也太能搞了。老古与老金两人平时就欺上压下目中无人,今天算是栽了。栽在两个小孩手上,也算大快人心。
李满屯虽然口头上大沾老金便宜,可是他自己却一点没感到快意。自己怎么就想不出来张秋生那样的词呢?子在床上曰,cāo,这话也想得出来。李满屯搜肠刮肚的,也想胡乱弄两句之乎者也的显显学问。
李满屯正在苦苦想词时,张秋生突然悄悄拉了他一下,轻声说:“快跑,大队jǐng察来了。从房间里的窗户中跳出去,你跟着我。”
两人突然闪身进了办公室,张秋生对李满屯说:“你将门关起来,用一些东西抵住,能拖多少时间就拖多少时间。”说完自己就向窗子边跑去。
李满屯闻言立即将门关上,又将两张办公桌推到门后,再将沙发板凳什么一下全堆到门后。张秋生来到窗子边一看,窗子外面大约一米不到就是围墙。伸手在铁栏杆上绕了一圈,用了一个开字诀。然后假装用力撼铁栏杆,“啊”了一声就将栏杆缷下来。招呼李满屯快跑,自己首先跳上窗台,再跳上围墙翻身而下。外面是一个小弄堂,接着李满屯也翻了过来。
张秋生在前,李满屯在后,两人拔脚就跑。申洋的弄堂七弯八绕其复杂程度比京城的胡同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跑了一阵,张秋生停下来问李满屯:“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回宾馆。jǐng察不知道我们名字,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哪儿人,为这点小事不至于通缉。二是绕到派出所前面去,看看你爷爷到底会不会请人来救你,请的是什么人。你选择哪一项?”
李满屯稍稍一想便说:“我选第二项。主要是看看我家老爷子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掐断电话反而能感到问题严重。”
张秋生带着李满屯在弄堂里左穿右插,不一会就来到一个小街。两人放慢脚步,蹓蹓跶跶往回头方向走。远远的就看见一辆依维柯停在派出所门前。两人不敢贸然上前,而是分开来站在对面的小店台阶前,与一帮群众一起观看。
围观群众这次是真的不明真相,个个伸长脖子向派出所里打量。只是大门紧闭,什么都看不见。就听有人说,今天派出所里抓了一个全国通缉要犯,这是要重兵押送。又有人说,不是这样的,是派出所里关押的人犯自杀,惊动了分局。更有人说,是派出所失窃。反正是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张秋生与李满屯站在众人后面,等了很长一会也没见捞他们的人来。李满屯悄悄对张秋生说:“看来,我家老爷子没你说的那么jīng明。人啊,年纪大了容易犯糊涂。我要是没两把刷子,恐怕死了他也不知道。”
张秋生说:“你想想,你爷爷在上海认识的军方人多一点,还是党政方面的人多一点。再想想,他可能会请哪方面人来捞你?”
李满屯说:“当然是军方的人认识多一点,找也应当是找军方的人。他不常与党政方面的人打交道。”张秋生说:“那不就得了,军队一般都驻扎在城外。你知道申洋多大?从城外到这里没一个多小时不行。我们再等等。”
过了一会,从小街的两头都有jǐng察过来。这是跟着从窗户跳到外面,然后分两路追踪的jǐng察。一个个垂头丧气,显然是没追上。后面那围墙背yīn,上面生满了青苔,许多jǐng察的身上手上都被弄的很狼狈。一众jǐng察进了派出所半天没出来,不知在里面研究什么。
李满屯问张秋生:“他们在说些什么?”张秋生漫不经心的说:“哦,刚才进去的jǐng察在汇报。”
李满屯又问:“汇报,汇报什么?”张秋生回答:“废话,当然是汇报刚才追我们的情况。什么弄堂情况复杂,岔道纵横拐七弯八,他们尽了多大的力,可惜人手太少,只得无功而返。等等。”
李满屯似乎有点不满意这个回答,问:“就这么一点?就没说点别的?”张秋生瞥了瞥李满屯说:“当然还说了一些别的,你肯定不爱听,不说也罢。”
李满屯对这可能不爱听的很感兴趣,追问道:“哦,还有我不爱听的,说说看?”
张秋生认真严肃地说:“我只是转述啊,先声明了,到时别怨我。他们说啊,那个叫李满屯的最拆烂污,小瘪三小赤佬。抓住了非捅擦娘的菊花——”
李满屯知道这是张秋生借机骂他。可是一来是自己上竿子叫他说的,二来也打他不过。只能爆粗口:“cāo,你就瞎咧咧吧。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名字。”
李满屯想了想,又说:“不过,他们必定是在说我们坏话,说的是我们两个,不会单单只说我一个。想必也是小赤佬骂不绝口,菊花却是不会捅的,毕竟这是在开会不是私下场合,必要的面子还是要顾的。”
张秋生没回答李满屯的话,仰着头像是在望天。李满屯知道他是在凝神听派出所里的说话,忍不住又要追问里面在说什么:“喂,老张!”见张秋生没搭理他,正要再次追问时,突然一辆路虎一辆奥迪急速开过来,在派出所门前停下。
路虎车上下来两个军官,一个二毛三一个二毛四。奥迪司机下车打开后面车门,出来一个扛着一颗将星将军。
李满屯大喜,说:“捞我们的人来了,我们过去。”张秋生说:“你一人去吧,组织上相信你能把问题说清楚。我们山野草民就算了,其实我从小就怕jǐng察。跟你们一起是没办法。别看我无所谓其实心里怕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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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狡辩
李满屯听张秋生这样胡说,笑道:“cāo,这天下有你怕的东西么?快走,快走!”张秋生头摇的像拨浪鼓,宁死不去:“真的,我真的怕jǐng察,你就饶了我。我小时候好哭,一哭nǎinǎi就拿jǐng察吓我,从此留下心理障碍。你快去吧!”李满屯见他如此做作,也没他办法,一个人向派出所走去。
张秋生当然不是怕jǐng察,而是不愿与官府中人打交道。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当个老百姓,他不欺负别人,别人也欺负不到他就行。手套里香烟已经没几包了,正好处在小店门口顺手买了一包烟一瓶可乐,又找老板借了一个板凳。就在小店里抽烟喝水,连派出所里的动静也懒得再听了。京城来的衙内会吃亏吗?
张秋生吃饭喝水都快,一瓶可乐给他一口气喝完,又买了一瓶。刚刚打开瓶盖,就听见李满屯正在派出所里诬陷老古。这不是张秋生故意运用内力去偷听,而是李满屯说话声音有点大,加上他本身听觉就灵敏。
只听李满屯在说:“张所长你证明一下,你叫我们跟着你走,我们是不是老老实实跟着你走?一路上你劝我们要学好,我们回了一句嘴没有?是吧,我们认认真真听你老的教训。还有那个小李,啊,不对,我应当叫你李大哥。李大哥,你证明,你问我们话时,我们是不是老老实实没有一点反抗?”
张秋生听到这里就有点好笑。你李满屯,在这个三九寒天,看人家小李老实,故意引人家趴在冰冷的水磨石地上。这小李肠胃不太好,这时恐怕肚子不好受了。
张秋生只听小李在问:“我问你话时,你趴地上干什么?”看来所里出了这么大事,张所与小李都赶了回来。
李满屯振振有词地说:“你们所里的审问室设计不合理。你是jǐng察代表国家问我的话,应该坐的比我高才是,这表明国家的威严。可是,你本身长的就比我矮了,椅子也矮。而给犯人坐的板凳却很高,犯人怎么能比jǐng察高呢?
所以我就跪下来,我可不是向你下跪,我是向国家下跪。可是,你也跟我跪下来了。这我可担不起啊,李大哥同志。我就只能趴下来了,趴下来总比你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