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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像是一个英雄一般地出生,却还是想要有自己尊严地死去,至于容渊所给的那些他统统都不要,不过就是成王败寇罢了,他容熙一贯是一个输得起的人,自然也是能够付得出自己的代价。
容渊这走出了县令府衙,街道两旁都是那些个有些诚惶诚恐的百姓和将士,而原本在城外准备突袭的大军也已经在副将的带领下进入了城中。
容渊看着这些人,他一脸的平静,“容熙已暴毙而亡,愿意同我去抗战外敌的将士可以留下,若是不愿意去的,也可回了自己家去,本王不会勉强。”
仿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容渊朝着身后那县令府衙看了一眼去,只见那里头一下子有着火光冒起,不一会的功夫便是已经成了那冲天的大火,容渊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一团熊熊的烈火,他知道那是容熙最后的选择,即便是他愿意给他这样的一个机会,而他自己却不愿意给他自己这样的一个机会。
罢了,也便是由着他去吧。容渊没有让人去营救容熙,就算是真的寻了人去营救只怕容熙自己也是不愿意的,既然是他这样的选择,容渊觉得也没有必要阻止。
九月十五,容渊围困容熙十余日,城中弹尽粮绝,十五日夜,容熙部将开启城门投降,而容熙自觉大势已去,自焚而亡。
九月十六,赵武烈帝带着二十万赵国和卫国的兵马出发,渡了丰乐河朝着越国而去,容渊领军而上,不日之前就会同武烈帝的人马对上。
素问和萧慊还是留在赵卫两国的边境,身后还有二十万的人马,准备伺机而动。
萧慊自然也是忙的可以,素问多半都是整日地呆在船上,除非必要自是不会出现于人前,自然地她也不认为自己有出现在人前的必要,偶尔陈冰也是会来同素问畅聊一番,但陈冰的眉宇却总是拧在一起像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似的,问了陈冰也总是不说,只是朝着她勉力地笑着。
今日素问特地寻人做了糕点,江边清寒,极其容易虚寒,陈冰前两日便是微微有了咳嗽的迹象,素问特地着人准备去了驱寒的糕点和姜茶,等着陈冰今日来的时候同他一起饮用。陈冰日日都是掐着时间来的,为了避嫌偶尔也是会在有着好天气的时候由素问领着去甲板上走走吹吹江风。但多半还是安静地处在一起,偶尔是说说话,偶尔会在那边由着她在那边同她念着一些个书籍,有些时候是一些个话本,有些时候是一些个诗册。
但今日素问这等了又等之后并没有等到陈冰的身影,这同寻常的时候倒是有些不一样,这等了好一会之后倒是等到了陈冰身边原本伺候着的一个婢女。
她朝着素问行了一个礼数道:“今日殿下得了风寒,起不来身怕是来不了看望郡主了,特意让奴婢来告知郡主一声,等他身子时好一点的时候再来看望郡主。”
素问对于陈冰得了风寒这件事情也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只是这前两日才听得陈冰虚虚咳嗽了几声,原本还以为是不妨事的,也叮嘱了陈冰回去之后便是要小心一些多喝一些热烫的茶水却没有想到到底还是没有阻止他得了风寒的速度。
“义兄如何?”素问问道,“可是寻了军医来看了一看了?”
“看过了,大夫开了方子也熬了汤药,殿下便是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多半都是在这个时候来了郡主这边陪着郡主说话解闷的,怕自己今日不来郡主会忧心,这才打发了奴婢前来免得郡主见不到人会担忧。”
素问听着那婢女这般说,倒也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陈冰这人做事一贯是仔细,也十分顾及旁人。他这日日前来今日突然之间不来倒也的确是会让素问觉得奇怪,派人来通传一声,这也可以算是陈冰的作风。
“伤寒可严重?”素问问了一声,但不等婢女回答,她又道了一声,“罢了,我亲自去看看得了。”
婢女垂头应着是,等到素问走出了房间之后这才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那模样十分的乖顺,时而也是会给不知道陈冰所处方向的素问指点一下路。
陈冰所在的地方也是在战船上,是赵国的战船。素问这一路行来的时候倒也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陈冰的房间同她的那个房间其实也可以算是差不离多少的,行军打仗一切都是从简的很,若不是身处高位又哪里会有这样供着休憩的房间,还能高床软枕一番多半都是要和那些个将士一样在岸边住着营帐睡着大通铺了。
这才刚刚走到房门口,素问便是已经听到了从里头传来的那阵阵咳嗽声,虽听着那婢女说着情况也不算是十分的严重,但听着那咳嗽的时候,素问倒是觉得这风寒要比婢女口中所说的要来得严重的多。
素问推门而入,这房中有着淡淡的微微有几分苦涩的中草药味道,素问闻了一闻,倒也的确是用做治疗风寒寻常药方。
房中不能算是太过明亮,毕竟是在船舱之中,却也还是有着一个方正的窗口透着气,也透着光亮。
床幔收着,在床铺里头倒是的确有一个略微显得有些纤瘦的身影脸朝内背朝外在那边躺着,那轻声咳嗽的声音也的确是从他的口中传出,每咳一声的时候他的身体便是微微抖动了一番,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苦楚似的。
“你如何了?前两日看你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的严重,你晚上是不是去吹了江风?这江边原本就是寒气重更深雾重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在外头。”素问说着。
“劳你多心了,已经用了药了,过两日便是会好的。你先回去吧,免得反而是过了病气给你。”陈冰的声音虚虚弱弱的,因为刚刚的咳嗽也引得他的声音喑哑了不少,那略微有些含糊的声音听上去感觉他的病症是更加的严重了,支撑着将这一句话说完,陈冰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你且伸出手来我帮你把把脉。”素问靠近了一些,她坐在到了床畔上,对着陈冰道,“我看你这风寒实在是有些严重,不若……”
素问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原本还是十分虚弱的陈冰已经朝着她伸出了手来,却不是来给她用作把脉的,而是准确地点了她的穴位。素问看着那坐起身来的陈冰,那人虽是有着陈冰的一张脸却是半点也不见病态,那一双原本应当是不能视物的眼睛里头有着诡异的光泽,这人分明是假扮的。
他从床上跨了出来,一点也没有之前那虚弱的模样,垂手站在一旁。
而房门口则是踏进了一个身着华丽宫装仪态万千的人,她看着素问,这嘴角上有着几分嘲讽的笑,那般明媚且绝色的一张脸素问又怎么能够顽忘记她呢。
素问僵坐在床畔,声音之中却有着几分从容镇定,她道:“母后想要见我,派人来通传一声便是,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不可呢。”
孝宣太后抿嘴一笑道:“母后也想着好好看看你,只是这三催四请,你便是怎么都不肯来,冰儿又是一个不懂事的不知道母后这般地念着你,却又不肯带了你到哀家的面前来给哀家好好地看你一眼,不得已哀家只能是出此下策了,母后思女心切,你可不要怪了母后才是。”
素问看着孝宣太后,她那些个话她自然是不会相信这其中的一个字,什么思女心切,这也便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那边说说罢了,这到底有没有人当人是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面再清楚不过了。
“义兄呢?”素问也懒得同孝宣太后在那边说这些个什么念旧的话,她看向那个出手将自己指腹的人,陈冰不会功夫这一点素问再清楚不过了,而且经过刚刚孝宣太后这样的动作,素问也明白了难怪那个时候陈冰是要这样叮咛着她不要私下来见孝宣太后,而从刚刚孝宣太后的话之中素问也可算是明白了,孝宣太后想要见她已经不是一两日了,陈冰帮着自己挡了下来也不止一两次了,也难怪孝宣太后这耐性终于宣告结束,下了这样的一个陷阱来让自己出现。
“冰儿实在是太不听话了,觉得自己长大了便是不将哀家的话记在心上也不按着哀家的意思去做,但到底也还是哀家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哀家自然是不会亏待于他的。只是他近来染了风寒,哀家怕将病气过给了你,这才没有叫冰儿来见你。”孝宣太后朝着素问看了一眼,她缓缓地走了进来,在床畔上坐了下来,那般的亲近就像他们之间是真的母女一般。
“哀家一贯晓得长乐是个有手段的人,如今长乐做到哀家当初让你做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