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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慢慢悠悠的姿态,仿佛她的面前是有什么东西的存在的,素问也有些好奇地伸出了去,却是什么都没有触碰得到,除了一把的空气。这样的情况的确是诡异异常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这一直绵羊有着一双能够挤出鲜血来的红眼,幽幽地朝着人看着的时候的确是有些叫人感觉鸡皮疙瘩四起的。
但诡异的事情以前经历过,所以现在看起来倒也没有这般的诡异了,至少不会被吓得心脏跳的几乎能够从自己的嗓子眼里头跳出来似的。
素问看着那一只绵羊,她镇定地问了一句:“凤清?”
那绵羊微微抬着头看着素问,像是在打量着她似的,这好一会之后方才道了一句:“姑娘好胆识。只是姑娘这人也实在是太不受信用了,我记得明明交代过是让姑娘一个人前来的吧,为何你姑娘还带了旁人来的?”
绵羊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素问自然知道它指的是什么,她笑道:“不过是一只宠物罢了,凤大军师你不是这般小气,对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宠物还是这般的计较,我一个姑娘家的出门在外自然是不方便的,身边带一只宠物多少能够防身,谁让你约的时间是这般的迟呢,这大半夜的,走在路上就算没遇上人遇上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比如说会说话的绵羊,乌鸦一类的。就算没有遇上这些个东西,遇上一片怎么都是走不出去的林子,说不定就以为是遇上鬼打墙了。我胆子又这么的小,这吓一吓说不定就给吓病了,你说是不是?!”
那一只绵羊默默地听着素问的话,等到素问说完之后方才开口道:“长生县君一贯伶牙俐齿,人人称道的。就算是死的也都能够说成活的,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假,若是与姑娘做这些个口舌之争倒也成了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凤清早就已经听说过素问的名声了,在无双城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这素问的嘴巴毒且是能够说的,这手段也是足够狠戾的,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是能够毫不犹豫地下手的。凤清自然知道同素问说这些个有的没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且他一个男人同一个女子说这些个事情也难成大器。
凤清自然也是知道素问知道他所说的并非是跟在她身边的这一只黑虎,而是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隐藏着的两个身影。或许他们是以为他是不知道的,但从他们踏上这里开始,这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跟在素问身后的也不是旁人,一个是一直跟在素问身边形影不离名叫挽歌的人,还有一人,在这样的夜晚依旧是面不改色地穿着一身红衣扎眼的厉害的人除了庆王殿下还有谁呢。
凤清也不能算是十分的意外,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而素问原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如果相信素问是真的能够说到做到且不会出现任何情况的话,凤清才是真的会觉得有些意外的,哪怕像是现在这样,就算他指责素问违背了诺言,可她却能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到时候只怕自己这样问了,素问是会直接了当地反驳他,这身后的人跟着还是不跟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事情,自然地他们跟着过来了她也没有半点的法子。
这样的女子,狡诈的异常,自然地不会轻易地放松了任何的可能性。
“我知道,姚子期就在我的面前是不是?”素问看着用那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勾勾地看着她的绵羊,她也不想同这样诡异的人久耗着,干脆直接了当地开了口问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觉得抓了姚子期之后就能够同我来谈条件的,不过你现在已经是这般地做了,那么我也就是顺着你的意思,你想要什么要做什么,在合理的范围之内,你开口。如果你妄想着要狮子大开口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一条心吧,先权衡权衡自己再说。”
凤清听得素问的话,他冷笑了一声道:“原来这长乐侯府上的小侯爷对于长生县君来说也就是只有这样的价值?”
素问觉得这凤清也是十分有趣的,他自己不出面,而是用这绵羊的形象来对着她,如今更是来和她探讨着这价值的问题,这真实滑天下之大稽。
“长乐后府上的小侯爷自然是有价值的,但是你说若是长乐侯知道自己千顷地里头的唯一一颗独苗就这样被人害死了,你说这长乐侯是怎么样的想法,要是叫他晓得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是被三皇子给害死的,这无双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情况下,你觉得你的主子是会高兴还是会如何的呢?三皇子名声一贯贤德,要是被人知道真正的三皇子根本就是连自己的手足长辈都能够残杀的,而所谓的贤德不过就是一个笑话的时候,你觉得你的三皇子殿下还能够得到他所心心念念的储君之位?”素问轻笑着,“长乐侯能够答应的?建业帝生性多疑,储君之位迟迟未立,要是让陛下知道三皇子殿下谋逆储君之位良久,你觉得陛下是会怎么想的呢,还会将这皇位传给他的?毕竟陛下的皇子可不单单只有三皇子一人。”
“三皇子为何要派了江湖人士出手,那是因为江湖人一贯不受朝廷的控制。一旦真有人被江湖中人杀害,到时候就可以将嫌疑推的一干二净。完全可以说是同江湖人物起了什么争执之后才导致了这样的恶果。到时候就算是陛下再怎么震怒,又能够怎么样,屠杀了江湖中人为自己的儿子和弟弟报仇?就算是要报仇,到时候凭着三皇子的手段和他的能耐自然又是会有一些个不怕是的江湖人士出来帮他顶着扛着,到时候再演上一场戏,只怕到时候三皇子贤德之名更甚了。所以你如今抓了姚子期,这根本就不是你的主子所下达的命令,而是你自作主张的行为。既然你这般做,当然是会有原因有理由的。而这些个原因这些个理由也全部都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你的主子。你觉得你有什么价值来同我谈这一次的交易?!”素问冷着一张脸看着这一只绵羊,眼神表情之中都是嘲讽的意味,“趁着我现在心情还不错,还愿意听着你说一些个废话,你赶紧提完了你的要求给我滚,否则,你以为你家的主子是有帮手的,我就是单枪匹马一人?你想想,要是现在庆王容渊肃王容辞连着参上你主子一笔,再加上江湖上闹出一些个你主子当年做的那些个偷梁换柱的事情的把柄,你觉得如何?”
凤清听着素问的话,他看着素问,虽说他一贯不认为女子是能够做出什么来的,但现在这个时候凤清倒也是觉得是一个女子能够将事情看得这样的透彻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甚至还是这般的敏感,将所有的人的心思都拿捏准确了。甚至还猜中了三皇子容熙原本的计划。
原本容熙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的,江湖人多势重,就算是真的闹出了什么事情一贯地来一句“江湖事江湖了”哪怕是朝堂之中的人也是完全置之不了的。而容熙这些年也网罗了不少的江湖人士,为的就是在发生一些个事情用朝廷的身份不能解决这些个事情的时候就能够用江湖人去解决。
而这一点,凤清也是赞同的。用那些个江湖人物去将容渊容辞给解决了,干脆且又是利落的。再加上想要这两人死在这路上的人也不单单只有他们,他们甚至还能够浑水摸鱼,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手段,看着别人灭了他们,甚至在他们失手的时候还能够帮上一把。到时候这罪名也完全无需他们来承担,到时候真的就算是建业帝要彻查此事,甚至还能够将旁人给拱了出来,这样几乎可算是一本万利一石三鸟的计策。
但凤清也没有想到这旁人是这般的无用也就算了,就连三皇子手下那一等一的高手,平日里头的时候将自己夸耀的和什么似的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风魔竟然都不是这些个人的对手,甚至现在还狼狈地断了一条手臂躲了起来开始疗伤了。容熙原本给凤清的指示是让他观察着这些个人,默默地查探着可乘之机。但人总是有着一些个贪欲的,尤其是在知道素问他们寻找的是定陵里头的血尤花的时候,凤清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
没人能够明白他所想要的,定陵之中传说中那可以富可敌国的财富他没有兴趣,他唯一想要的只有他们凤家一脉传承下来的《八阵图》。这是属于他们主上的东西,却没有想到在世道变迁颠沛流离之中消失了,最后的传言就是在这定陵之中,不管怎么样,凤家的祖训要求他们一定要守住这些个属于凤家的东西,所以凤清这才这么做了。
既然素问是有胆量带着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