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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松的指导下第一次下厨,有些紧张。
看着菜一份一份搬上桌面,皆是素净得寡淡的菜色,几乎无所谓的厨艺可说,但看到自己的成品,心中仍淡淡充斥着一种满足感。
宁世一般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来这里这么久,除了吃饭和每天去他房里收衣服外,几乎没有见过他几面。
小松摆放好碗筷,两个人虽然端起了碗,注意力仍在他身上:他拿起饭,夹菜吃了一口。
她和小松都有些紧张,师傅和弟子对待主顾的紧张。
他眉头微微一皱。
小松道:“公子,怎么样?”
“这是你煮的?”他转而问她。
她点点头:“是。”
他慢慢放下碗筷,淡淡道:“以后这些事还是交给小松。”说罢,摇转轮椅离开。
“可是公子,这些事我一个人做不来啊——”
他已然远去了。
小松用筷子戳了戳碗底。泄愤。
以前自己一个人照顾公子还算勉强忙得过来,但一旦有病人他就忙得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三头六臂来。他本是想把息静培育成自己的接班能手,可以减轻点负担,哪知道——
但他见息静一直默然无语,仍安慰道:“静儿姑娘,你别伤心。公子就是这样一个人,要是认准一件事一件物,天崩地裂都不动。他习惯吃我做的东西啦,别人做得再怎么好,他也不会喜 欢'炫。书。网'的。”
息静抬起头朝他笑笑。
忙了一天,几乎是筋疲力尽。
慵懒地捶了捶肩膀,给自己倒一杯茶,刚递到嘴边,敞开的窗口却有暗影跃上。一直黄白相间的小猫正立在窗檐上,刁钻得可爱。
息静走过去抱住它:“嫦娥,你又跑出来了。”
这只小猫是小松养的,不知为什么会取了个嫦娥的名字?她反正是看不出来它是男是女,它很瘦弱,唯独耳朵有些大。
不过她一直以为那是它不得不迫当小松的倾诉对象而练成的。
她抚顺了它背上的毛发。
小猫很安静,肢体有着猫类特有的柔软,抱了一会儿山猫突然往下跃去,窜出门口。转眼间,便见它落在小松的旁边吃他手中的鱼。
小松敲了敲它的脑袋,“嫦娥,又跑出来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过而又托着下巴,“什么时候你把只公猫领回来,生一大群小猫才好玩呢!”
他总是把“嫦娥”当他的妹妹样。
过了一会儿他又斥道:“笨猫,就知道吃!”
“嫦娥”才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吃着。小松一恼,捏着小鱼的尾部左摆摆,右摆摆逗它。宁世不吃任何肉类,所以这些小鱼都是每天他亲自到不远处的小溪处打回来的。
“嫦娥”的灵敏度比小松高多了,总是一口就能咬到。
小松玩得兴起,未防“嫦娥”却来了攻其不备,在他未防之间,推到鱼篓,叼了其中最大的一条转身就跑。
眼看着它跟闪电似的窜进了宁世的房间,小松大怒,叉腰:“你这只蠢猫!”
息静几乎要笑出来。
然而很快宁世的房间传来“嘭”的类似于碰撞的声音,她和小松立刻赶过去。小猫已然不见了,但很明显祸患是它惹的。
看着满地凌乱的书籍,小松暗叹一口气,“糟了,这只蠢猫把公子的书撞下来了。”
小小的书架简陋,却摆了太多的书,难怪不稳。
小松蹲下来,“收拾收拾把它放回去。”
息静帮忙。
她虽识字,可随便翻翻居然看不懂。可几乎全是医书,泛黄的旧,但仍可看出来是珍贵的保存着的,几乎每本上面都有密密麻麻的批注,她真的佩服于他。
小松捡了一会儿又突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脸懊恼,“糟了,公子快要回来了,我还没煮饭呢!”
他急忙起身:“我先去煮饭,你先把书捡起来。记得不要放回书架,放在书桌上就好。”没等她点头,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难怪小松这样着急。宁世是个很有怪癖的人。
只穿白衣,不沾荤腥,只用瘦锋的羊毫,用特定的松烟墨,只在特定的时刻吃饭,早了迟了他都不会吃。他似乎非 常//。喜 欢'炫。书。网',也习惯于这样井井有条,丝毫不乱的生活。
大抵世外的高人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怪癖吧。
正想着,有轮椅转动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她转过站起,手上还拿着刚捡起来的医书。
“你动了我的东西?”白衣清辉,眼里却已有一丝恶色。
“这些书倒了,我——”
“出去。”他冷冷冰冰地道,他最是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特别是他的书。推轮椅近前,见到地上有些孤本已然散乱,更是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出去。”
息静咬唇。
从来没有被骂过,原来被训斥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把书放回桌上,转身跑出去。
傍晚。
小松终于赶上了他回来的时刻煮好饭,但是今天饭桌上的感觉却有种奇 怪//。的压抑。
面前的息静低头不说话,宁世虽然一直没有表情,但相处了这么久,他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还是能分出来的。
说实话,让宁世不高兴的时刻很少,几乎没有外物能够影响他。
小松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破沉默。
宁世却先开口道:“以后你进我的房间不要动我的东西。”他的口气很平淡,像是没有什么情绪。可息静握筷的手还是微微一滞。
他仿佛什么都没注意到,夹菜。
“只要打扫就好,我很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
小松愣了愣,才明白是这么回事,遂解释道:“不是,公子,您误会了,今天是有只小猫跑进您的书房,把书撞下来的。不关静儿姑娘的事,她只是帮忙捡起来。”说到这里,小松又抓了抓脑袋,宁世还不知道他养了一只小猫。
宁世反应依旧漠然,“不管怎么样,都不要碰我的书。”如果落下来,他会捡。那些书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收捡,如何有规律地放在书架上。
那些书几乎就是他的命。
但他没有解释那么多。
从始至终,她都没把头抬起来过。
宁世扫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很快,半年年过去了。
生活都快成了一种惯性,每天都是单调的重复。
面对宁世,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那种羞辱的感觉真让人惴惴不忘。
其间,宁世又为她扎了两次针。
才从宁世那里知道,原来她的毒其实靠吃药就可以好的,但是宁世想要试试这种针灸的方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又能说什么。
实际上,她什么都没说,连仿佛随着时间推移,每次扎针都会比上一次疼痛几倍都没有说出来。
没有人问。
还有两年半,她望着窗口。
窗外有鸟雀在树上欢歌。
她答应宁世,三年让他炼药。
痛苦若是知道有限期的,便不会那么难以忍受了。
“今天终于来新病人了!”小松几乎想兴奋得大叫,除了每两个月下山一趟,还要在煮饭的时刻赶回来,他几乎没有见过任何生人。
“这次来的人真多。”小松晃晃脑袋,“一大帮呢!”
是一大帮。
他们是一个帮派。
为首的老大叫徐罕,是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大汉。他不知得了什么病,几乎脸色泛着青绿,森森的可怕,一帮两百多个人,剩了八十多个人才勉强打了进来。
大堂里。
息静和小松分别为他们送上茶水。
宁世把玩脉又回到案几旁,“你是怎么中毒的?”
徐罕大骂:“都是那个贱人!老子养她三年,不知给我下了什么毒药,就成这样了。”
“她可是已中毒而死,下腿发黑?”
“你怎么知道?”徐罕诧异,见宁世无反应,他有些不安的问道:“宁神医,可还有救?”
宁世微微一笑,写方子,“不碍,你来得早。再过三天,才会药石无灵。”
小松看到徐罕的一滴冷汗滴下。
宁世写完方子,小松接过。
宁世又道:“你只需在这里住五天便好。”
徐罕大喜忙站起来,两边小弟子立忙扶住,小松才看到虽然他的上身很魁梧,他的两条腿却已经跟竹竿似的,完全站立不稳。
看起来像是路边卖的泥娃娃,用木棍撑着碎布。
“多谢宁神医。”
宁世对小松一示意,小松立刻走到他们面前,“这边请。”
徐罕点点头,便跟着小松出去。
晚上,小松和息静聊起这件事。
小松把手肘支在石桌上,看着月亮,“真没意思,才五天就走。”小松无聊地抖了抖腿,“外面那些大夫什么都是干什么吃的?公子看一眼都知道的东西楞是诊不出来,真是连公子的毫毛都不到。唉。”
小松突然神秘地说:“你知道公子为什么要问他是怎么中毒的吗?”
“嘿嘿。”看到了满意的回答,继续自言自语下去,“因为那种毒很奇 怪//。,从哪里进去的就要从哪里出来。”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在息静耳旁说了什么,息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