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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不见了。
容边儿放下篮子,环顾四周,“花花,花花。”
没有回应,或是出去了吧。
花花一向都这样。
容边儿没有太在意,有小弟子过来喊容边儿吃饭,容边儿便跟着他下了楼。客栈的大厅里坐满了人,可以从服饰上分辨出不同的门派,围成一桌,就好像各色形形色色的彩环一样。
容边儿坐到容荣旁边,容荣说道:“好了,开饭吧。”
一双双筷子都迫不及待地伸向了菜盘,堂中熙熙攘攘嘻嘻扰扰,却大多只是碗筷碰撞和小二忙活着跑来跑去的声音。
未有多久,慕扬也来了。
他是从家里赶过来的,没有穿本门的弟子服,换了一身贵公子华府的人,显得丰采深俊,风度翩翩。若是没有露出那特有的温和的微笑,恐怕都不会有弟子敢去上前认他。
“二师兄,这边!”慕扬含笑走过来,行礼道:“师傅。”
容荣点点头,“吃饭了没有?一起坐下来吃吧。”
慕扬坐下。慕扬只是回家暂住了几天,可小师弟师妹们都好像很想他似的,忙忙问他一些家里的情况,慕扬都一一回应了。
慕扬应付完师弟师妹们之后,向容荣问道:“师傅,我听说最近这里不太平静。”
容荣点点头,放下筷子,捋着胡子,“是啊,这里常常有女子失踪。”
“那师傅——”
容荣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道:“不碍事,各大掌门都在这里,那贼子猖狂不了多久,你不用担心。”慕扬本想再次邀请师傅回家暂住,见师傅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叮嘱道:“师傅和各位师弟师妹们还是小心为上,出了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众人点了点头。他见气氛一时凝重,问道:“大家来和城住得还习惯吗?”
“嗯!”十四岁的小师弟师弟兴奋地举起手,“和城又大又漂亮,真想一辈子住在这里!”
慕扬微微一笑,看各位小师弟和小师妹的眼神都有种兄长般的包容,“那你们可要多玩玩。”
“哎,二师兄,今天晚上有个灯笼节是吗?”从他一进来就想问这个问题的七师妹终于问出了口,毕竟他们都是小城镇来的,人生地不熟,问从小长在这里的慕扬会更好些。
“是。你们想去吗?”
“可是我们没有灯笼。”坐在慕扬旁边的七师妹语气有些失落,今天中午那家灯笼坊就已经关门了。
灯笼节是一年一度的盛事,从年头灯笼坊就会让画师在隐秘的地方画灯笼围纸,在五月份就会陆续出售围纸。
围纸是一张白纸,以上面灯笼坊的特殊印记区分男女。环形中为日只能出售给男子,环形中为月出售给女子。买来后糊在灯笼架上,用水或酒洒过之后便会显出里面的图案。
或是龙鸟鱼凤,或是梅兰竹菊,或是诗词歌赋。
永远只有特殊的男女一对,过往的灯笼或是回收,或是焚毁,绝不会出现单一的灯笼。
“我可以帮你们拿到。”慕扬说。灯笼坊其实是大和天下的特殊产业,只此一家,所有的收益也都全部上缴国库,自然是由官员背后管理。
慕扬的父亲是当朝大官,比一些平明百姓更有便利。
“真的吗?二师兄,你太好了!”七师妹兴奋得晃着慕扬的手。
“我也要,我也要!”几个小师妹也争先恐后地“预定”。
慕扬连连答应后,看着今日异常沉默地容边儿:“师妹,你要不要也拿一个?”
容边儿愣了一下,很快地摇摇头,“谢谢,我不用。”
慕扬饶有深意地看着她,“师妹,难得来一次和城,为什么不出去玩玩呢?晚上也一起出去吧。”还没等容边儿开口拒绝,容荣也说道:“边儿,你就随着众师兄妹看看。”对于容边儿最近大为反常的举动,容荣还是有些担心,“散散心。”
其余人叫道:“是啊,小师妹,你也一起去啊。”
“去吧去吧。”
“人多热闹一点。”
……
“……那好吧。”容边儿勉为其难地说,实在拒绝不了这么多人,她又微微笑了笑,“只是我不用灯笼了。”
师兄妹们都心里明白,她不用灯笼,怕是为了大师兄吧。
大家饶有默契地略过话题,“嗯,嗯,嗯,你去就可以了。到时候一定会很好玩的……”
而此时的容边儿却不知道,另一边的花花正在遭受着残酷的折磨,而且已经顺带把不来救她的假容边儿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花花被绑在一个木桩上,双手双脚都被毛绳捆着拉开,这样的姿势让她感到很不安全。
果然面前的人动了动,转动着在火架上的鱼,“你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黑衣男子说,望着花花的眼神凌厉如同刀锋,紫得几乎发黑的嘴唇带出一抹笑意。
花花浑身有些发愣,喵喵呜了几声。把她抓来的不是胡真真,因为胡真真还没有那武功走一只带有武功的异常灵敏的猫后不被发现,这个人是——真正的采花贼!
但是花花很不明白,他为什么抓自己过来?以前自己貌美如花或许有可能,但是现在……花花呜了呜作出了可怜的样子,提醒他自己只是一只猫。
男子笑了笑,拿过烤着的鱼在鼻尖旁闻了闻。
很香。
花花眼神盯着那鱼,宝珠般的瞳孔里亮着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不会也把自己也烤了吧!天哪!这可不行,该死的杨语晴,你还不过来!
花花在心里破口大骂。
黑衣男子似乎看出来了,眼里闪过一丝奇异,伸手抹了抹花花脖子上的毛发,“奇 怪//。,你这一只猫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情绪?”而且昨天晚上,他潜入胡真真的房间,欲把胡真真掳走时,无意中看见这只猫在写字。
它完全没有发现他。只一心一意地在胡真真的衣服上撒尿,然后到处找墨汁,找不到的时候还从隔壁房间偷了一罐来,甚至看着睡梦中的胡真真的眼神都带着奸计得逞的笑意……
这只猫实在是太奇 怪//。了。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很细滑。确如毒蛇盘在脖子边一样的冷,花花缩了缩脖子,黑衣男子的长发披散开来,身上有种很奇特的香味。
黑衣男子又放开手,哈哈大笑。
“把你带回去给师傅研究,他老人家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妙极!妙极!”他拍了拍掌,眼里又闪过一丝戾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只是一闪而过。
“什么妙极啊!”一道轻佻声音从身后传来,花花转不过头去看,但是如同听到天籁似的,几乎都要感激涕零,热泪盈眶了。
“黑崖子,好 久://。不见了。”云子传坐在破破烂烂的窗台上,咬着一根细草跳下来。
黑衣男子站起身来,“云子传,你还跟着我。”
云子传笑着走近,摸了摸鼻子,“不敢不敢,嘿嘿,路过而已。”看了看花花,“哟,烤全猫呢!兴致不错。”
花花一头黑线,但念着可能是唯一的救星,姑且忍了。
“你追了我几千里,难道还不烦吗?”黑衣男子复又坐下。
“嘿,你烦吗?你要是烦了,就把含丹珠拿来。咱们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云子传嘻嘻笑笑地伸出手。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
为了这含丹珠,神偷云子传已经追了他几千里。可是因为惧怕他的奇瑞香,迟迟不敢下手,不过也因为他轻功着实高强,才能够逃过他的反击——不然他也不会让他缠他那么久。
“你还想再闻闻我的迷香?”黑衣男子仍在淡定地烤着鱼。
香味悠悠飘远,云子传却笑:“尽管放马过来!”说时间已从背后突然出手,脚尖点滴,快速飞移,手指凌厉弯钩成虎爪状,只向他的后背抓去。
黑衣男子不动,却在他的手离自己后背不足一尺之势,飞速转身,手里烤鱼带着火星的木棍飞快地朝他掷去,在云子传侧身避让之时,一股幽香瞬间弥漫开来。
虽然他们打斗的地方还比较远,但因为猫的嗅觉一向别人的灵敏,花花很快就晕了过去,然而奇 怪//。的是,云子传却用衣袖挡住鼻子,过了一会儿又笑嘻嘻地放开。
黑崖子大惊,仍保持着平静。
看来他真的是有备而来,如果没有了迷香,两个人真真正正的动手,自己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说时迟那时快,他飞身朝窗口跃出。
却在上身刚刚跨过窗口之时,脚边感到了扯力。
想跟他比轻功,没门!
云子传抓住他的靴子,使劲往内一扯。黑崖子旋身内飞转,挣开了他的手,自己也却因为外力再次落回了破庙内。
两个人对峙着。
“你是打不过我的。”云子传笑了笑,“交出含丹珠来,我可以放你一马。”
黑崖子微微眯着眼,他的深黑色长发披向两侧,唇色黑紫,整个深沉阴郁的颜色衬得如同剧毒的蛇蟒一般可怖。
云子传嘴上虽然依旧带着一贯不在乎的嬉皮笑脸,瞳孔却微微收紧,注意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