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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说的十分和蔼:“咱们两家祖上是老亲,这一二辈疏远了,本宫想把这秦家续接起来,不知道史老太君是个什么意思?”
贾母哪里会推辞太后娘娘,莫说对方是甄宝玉,就是个农夫之子,太后娘娘开了口,谁敢拒绝?
当即表了态:“太后娘娘作伐,这是寻常人求不来福气啊,只是一宗,这三丫头在内务府挂着名字,臣妾预备叫他老子上个折子请求免选,不知道这事儿行得通行不通?”
太后娘娘一笑:“这有何难,明年内务府开始查验造册,那时本宫就把她名字划了去。”
贾母忙着行礼:“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探春得知要跟甄家联姻,心里亦喜亦忧,甄宝玉据说也是十分敬爱女孩儿,却是不爱读书的顽劣性子,宝玉虽然待她好,探春心底里却瞧不起宝玉事事依赖没个刚性。说到底,这类世家纨绔类型并非探春择偶标准。
甄家跟荣府一个模子,爵位轮不到甄宝玉,他自己又不爱读书,难不成靠着兄嫂养一辈子?
荣府现成的例子,自己又要走嫡母老路不成?
在家里不能自己做主,出嫁了还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探春是个十分聪慧姑娘,自从两位姐姐相继做了皇妃,她比家里所有人都清醒,她虑及自己前程,必是要自行婚配的,荣府不可能有三位王妃。
至此,她就开了替自己谋算前程了。大姐姐是贵妃,二姐姐将来只怕是宠妃,有这样的姐姐罩着,自己做个名门世家的当家主母妥妥当当了。
她先是有意识跟凤姐提起选秀的事情,当凤姐开玩笑说她只怕也是王妃命的时候,探春就笑盈盈给了凤姐一瓢冷水:“自古到今,再没听说过一家子能出三位王妃呢!”
这话凤姐果然听进去了,问计于迎春。迎春也知道探春预见的大形势不错,叮嘱凤姐相看人家,只是没想到,太后老人家会插一缸子进来。
探春自那日开始,就在等待自己当家做主,扬眉吐气的那一日,如今只差临门一脚了,她实在不甘心!
可是,谁敢得罪太后娘娘?
探春最是审时度事之人,知道贾母不敢违拗太后娘娘,她自己也不敢跟老祖宗纷争。只得掩下失望之色,把之前满腹期望都收起了。
迎春至始至终都盯着探春眼睛,见她瞬间明眸暗淡,知道她心里不甘,因私下劝慰探春:“甄宝玉家里也是姐姐妹妹环伺,太后娘娘只是提议,她家里自有祖母跟父母,说不得她自己早定了亲了,太后娘娘不知道罢了,或者他自己有自己心思也不定,他们家必定是千娇万宠的,必定顺从他的心思。万一他没有私心,却也是一门不错婚事,以你的坚定心思,难道拿捏不住你二哥哥那样的性子?”
探春勉强笑一笑:“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都听家里。”
迎春倒不担心探春活不下去,只是担心甄宝玉若也有个情有独钟,探春就要被误了。
迎春只希望,甄宝玉看重人选是门当户对,那样自己推波助澜,只怕能够成全了他。只要别是下三滥的卑贱门户,只怕太后娘娘这话总之中规矩之人,宁愿打死他也不会同意了。
唉,如今担心于事无补,只有等待甄家明年上京再看了。
甄家这门亲事,贾母是千肯万肯的,整个笑成弥勒佛,太后娘娘见了十分欢喜,越发对荣府看重起来,吩咐规模安排下去,万别得罪贵客。
接下来几日,探春日日躲着,大家只当她是躲羞,并无人得知她的真实心思。
三日后,贾母与北静王府老王妃一行返京。
迎春临别一握探春,悄声道:“但凡有一丝希望,我必定为你争取!”
翌日,迎春正在伺候太后娘娘早餐,忽觉腹部隐隐一通,旋即,迎春觉得似乎有小便不受控制的滑下。皱眉之间,迎春已经明白,自己初潮了。
迎春没料到经期提前了一年,前一世,迎春初潮的时候已经足足十七岁了。且初潮之时,腹疼难忍,不是这般,蚂蚁夹了一下之后再无感觉了。
迎春匆匆告罪,回房确认,果然,白色细棉布裤头染上了鲜艳的一团。
司棋惊见迎春惊乍乍回返,然后躲进耳房,半晌不见声响,不由着急,轻拍门扉:“娘娘,姑娘?您那里不舒坦呢?”
初潮不能受凉,迎春自己没法子处理脏裤头,遂道:“门没闩,只是靠了椅子,你进来!”
司棋进门,却见迎春手里团着一团细白棉布,还道迎春要沐浴:“娘娘要沐浴么?
迎春把脸一红:“过来!”
司棋莫名其妙的,主人多少日子没有这样怯怯的表情了。
熟料,迎春却将手里东西递给她:“悄悄处理了,且别让人知道了。”
司棋接过去已经知道手里为何物了,想着主子失态,心里一动,一抖展开了裤头,一点鲜艳现了出来,司棋喜极而泣:“姑娘啊,您长大了,哈,我这就去告诉太后娘娘,让给京中报信儿,姑娘,您可以挂绿头牌子了。”
司棋说着往外就去了,迎春蓦地抓住司棋:“喂,我说了,暂时不需告诉人。”
司棋愕然:“为什么呢?多少人挤破脑袋呢?”
迎春一啐:“你到清楚,我说不许就不许,你姑娘还小呢。”
司棋蹙眉:“不小了,姑娘,您已经十六岁了,二奶奶十六岁已经生了巧姐儿了。您难道要等道贤贵妃的年纪呢,如今京都多少双眼睛盯着皇上呢,乘着如今皇上独来独往,您的抓住机会呀!”
迎春伸手一捏司棋嘴巴子:“这里是寺院知道么?对菩萨不敬,小心菩萨罚你找不到婆家!”
司棋却不担心,笑眯眯道:“只要主子您如愿,奴奴不找婆家也乐意。”
迎春郑重拧住司棋:“你若敢背着我胡乱说话,我马上把你送回荣国府去,让老祖宗给你配个瞎眼的瘸子,满脸麻子,你信不信?”
司棋当然不相信迎春如此,却知道了主子真心不想张扬出去,蹙眉不解:“主子,这是为什么啊,您已然进了宫了,迟早有这一天,依着奴奴,承早不乘晚,如今贤贵妃正在孕期,您这个时候承宠,也不算跟贤贵妃争宠了。”
迎春瞪眼司棋:“胡说什么,贤贵妃哪有这个意思?”
司棋撅嘴。
迎春道:“我知道你早些时候受了气,如今不是好了吗?”
司棋委屈的很:“奴奴不是为了自己,奴奴是怕主子您又要烂好心,一味想着别人,不知道替自己打算,皇上如今正巴望着您呢,多好机会啊。”
迎春一弹司棋:“不害臊!现在已经是年底,太后娘娘要吃素一年,咱们陪着太后娘娘回去就是大功一件,今后在宫里,谁敢低看咱们?难道你想让我为了巴结皇帝,半途而废跑回京都去?”
司棋扁嘴:“不一定要回京啊,皇帝不是每月都来么?”
迎春真的恼了:“啐,这是寺院,太后娘娘来祈福,你却想着污秽之事,像讨死呢!”
司棋吓着了:“不会吧,您是正经的嫔妃啊!”
迎春冷哼:“你知道什么啊?太后娘娘最看不起不守规矩之人,皇帝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当初丽贵妃就吃了这个亏,没有经过内务府安排,在太后娘娘眼皮底下承宠,在太后娘娘心里扎了刺。你想让主子我也成为太后厌恶之人?”
司棋吓得忙摆手:“怎会,这样严重?主子您安心,奴奴必定保密。只是您天天在太后娘娘跟前晃悠着,咱们纵然不说,您这身形气味总会带出来,身上行径必定会有血腥味儿,太后娘娘是过来人,岂能不知?”
迎春哼笑:“我尽量隐瞒,至于太后娘娘知道如何安排却不是我能左右,只是,我警告你,你若敢弄鬼儿,我真的会把你嫁给丑八怪!”
司棋最是爱恋潘又安,死也不会嫁给丑八怪吧,希望能够吓住这丫头。
至于血腥味儿,身上带上熏香就是了,虽然迎春很不喜欢满身香味儿,熏得头晕,一个月三五日还是可以坚持下来。
迎春除了不想走丽贵妃老路,给自己留下终身误点之外,还有一个顾虑,迎春怕自己一日承宠会怀孕。
迎春今年才之整十六岁,不仅胸脯子没有长开,身高还没有达到一米六,不美观也就罢了,为主是盆腔也十分狭窄,此刻若是怀孕,莫说孩子有可能卡成痴呆,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灵泉虽然灵,不可能让盆腔也按照需要变化吧。
所以,迎春希望再多等些日子,初潮之后,是女儿第二特征发育时期,身子拔高的关键时期,说不得等着三四个月过去,自己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