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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野玫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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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你。不过你剃掉你的大胡子真是太可惜了,我一向喜爱大胡子。」

  肯恩失去了耐心,转向凯琳。「她究竟在说什么?」

  柔拉以指点着他的手臂。「噢,不必激动,我保证有别人在场时,我会非常谨慎,一定称呼你为中校,亲爱的将军。」

  肯恩语含警告。「凯琳……」

  杜小姐咋舌道:「好了,将军,毋须担心凯琳。再也没有比她更忠诚的南方女儿了,她绝不会对任何人透露你的身分,对不对,亲爱的凯琳?」

  凯琳试着要回答。她张开嘴,但没有发出声音。

  杜小姐拿起吊在腕上的扇子,轻点凯琳的手臂。「立刻告诉将军,亲爱的,没有必要让他担心我们会背叛。这个可怜的男人要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别再增加他的负担。说吧,告诉他可以信任妳。」

  「你可以信任我。」凯琳嗄声道。

  肯恩怒瞪着她。

  杜柔拉笑了,朝空中嗅闻一下。「嗯,我似乎闻到炖鸡的味道。我最爱的菜肴──尤其是加了许多荳蔻。」她挽起肯恩的手臂,朝餐室走去。「你知道的,将军,我们很可能是远亲呢!我的姑婆杜菲碧的远房堂姊嫁到维吉尼亚的李家。」

  肯恩蓦地打住脚步。「妳是在说──夫人,妳真的认为我是南军的李将军?」

  杜小姐格格笑道:「噢,不,这次你别想逮到我了,将军。你真顽皮,故意要测试我。我明明告诉你我会很谨慎的。我知道你现在是白肯恩中校,韦小姐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了。」

  她再度朝他眨了眨眼,彷佛两人分享了某种秘密。

  晚餐期间,肯恩一直紧皱眉头,也令凯琳食欲尽失。她不只得忍受他的陪伴,以及稍早那个吻的记忆,也知道他在怀疑杜柔拉是不是疯了。但杜小姐适时地填补了桌上的静默,大谈荳蔻炖鸡、亲戚关系和丁香的药效。肯恩的脸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乌云遍布的天空。点心送上来后,杜小姐提议用完餐点到起居室朗读诗篇,肯恩立刻提高警觉。

  「这恐怕有些不便──韦凯琳小姐自纽约为我带来一些秘密文件,我必须私下和她会谈,」他挑起浓眉。「立刻。」

  杜小姐咧开笑容。「这是当然的,亲爱的将军。你不必多作解释,去吧,我就留在这里,享用姜汁蛋糕。我已经许久──」

  「妳真是忠贞爱国,杜女士。」他推开椅子,指着门口。「图书室,韦凯琳。」

  「我……嗯……」

  「现在!」

  「快一点,亲爱的,将军是个忙人。」

  「而且将会更忙。」

  凯琳起身离座,越过他身边。好吧,也该是他们摊牌的时候了。

  「日升之光」的图书室大体上仍和凯琳记忆中的一样。舒适的皮椅环绕着桃花心木书桌,明亮的阳光自高窗流泻而入,照出书架上丰富的藏书。这里一直是凯琳最喜爱的房间,但她一点也不喜欢书桌上新冒出来的雪茄盒,以及搁着肯恩左轮手枪的红木盒。书桌后原本挂着旧约圣经里的「被斩首的施洗者约翰」像,也被林肯的肖像画取代了。

  肯恩坐在书桌后的皮椅里,脚跷到桌上。他的态度像是蓄意傲慢,但她不会让他看出心中的恼怒。下午她覆着面纱时,他将她视为女人,现在他却想将她当做马厩小厮对待。他很快就会发现他无法轻易忽视过去这三年。

  「我告诉过妳留在纽约。」他道。

  「你是说过。」她假装打量着房间。「林肯的肖像画和『日升之光』格格不入,它侮辱了我父亲的回忆。」

  「就我听到的,妳的父亲侮辱了他自己的回忆。」

  「的确,但他还是我的父亲,而且他死得英勇。」

  「死亡并没有英勇可言,」他棱角方正的面容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严厉。「妳为什么没有服从我的命令,留在纽约?」

  「因为你的命令毫无道理。」

  「我不必替自己解释。」

  「你是这么认为的。我已达成我这方的协议。」

  「是吗?我们的协议说妳必须循规蹈矩。」

  「我完成了在学院的学业。」

  「我关心的不是妳学院的学业。」他俯身自抽屉里取出一封信,丢在桌上。「很有趣的内容──不过我不会想将它拿给容易受惊的人看。」

  她拿起信。瞧见信未的署名伍德威时,一颗心直往下沉。

  我很遗憾必须告诉你,复活节时你的被监护人在我家中作客,却表现得行为不检。在晚宴过后,凯琳大胆地尝试诱惑我的合伙人。幸运的是,被我及时打断了。那个可怜的男人吓坏了,他有妻有子,并在当地素有威望。她放荡的行为令我担心她是否为女色情狂……

  她揉绉信纸,丢到书桌上。「信里全是一派谎言,你不能相信。」

  「我原想等到夏末去纽约,和妳当面谈过后再下判断,也因此我要妳留在纽约。」

  「我们有过协议,你不能因为伍德威是个傻瓜就抹煞它。」

  「他是吗?」

  「是的。」她的双颊烧红。

  「妳是说,妳并没有习惯广为散布妳的芳泽?」

  「当然没有。」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红唇上,强迫她回想起数个小时前,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

  「如果这封信是个谎言,」他平静地道。「妳要怎样解释今天下午,妳轻易地投入我的怀抱?那就是妳所谓规矩的行为?」

  她不知道怎样为一项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辩护,只好采取主动攻击。「或许你才是应该解释的人──也或者你总是攻击进到你屋子的年轻女士?」

  「攻击?」

  「你应该庆幸我旅途疲惫,」她尽可能高傲地道。「不然我的拳头已经落在你的肚子上──就像我对伍律师的朋友所做的。」

  他耸耸肩道:「噢,我明白了。」

  他不相信她。「有趣的是,你如此关心我的行为,却没有仔细想过自己的。」

  「这不一样,妳是女人。」

  「我明白了,所以那造成了差别?」

  他显得不悦。「妳很清楚我的意思。」

  「如果你要这么说。」

  「我说妳会回纽约。」

  「我说我不会。」

  「这不是由妳决定的。」

  那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但她很快地考虑了一下。「你想要摆脱我,不是吗?结束这可笑的监护权?」

  「再对不过了。」

  「那就让我留在『日升之光』。」

  「抱歉,我看不出这两者有何关联。」

  她试着平静地道:「有几位绅士想要和我结婚,我只需花几个星期的时间,决定挑选的对象。」

  他的脸庞罩上阴霾。「妳可以在纽约作决定。」

  「我怎么能?这三年混乱极了,这会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我必须仔细地考虑,而我想在熟悉的环境这么做。不然,我永远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当然我们都不希望有那种结果。」这项解释薄弱了点,但她只能想到这个。

  他的表情变得愈来愈晦暗。他走到壁炉边。「我似乎无法将妳想象成一位贤淑的妻子。」

  她也不行,但他的评语激怒了她。「我不认为。」她回想薛苓雅对婚姻和男人的评论,模仿她睁大眼睛的白痴表情。「婚姻是每个人都想要的,不是吗?女人最想要的是有个丈夫照顾她,在她生日时买漂亮的衣服和珠宝送她。除此之外,女人夫复何求?」

  肯恩的眼神变得有若寒冬。「三年前妳担任我的马厩小厮时,就像我的肉中刺,但至少妳勇敢、勤奋工作。那个韦凯琳不会为衣服和珠宝出卖自己。」

  「那个韦凯琳没有被她的监护人逼去念专门教养出贤淑妻子的礼仪学校。」

  她的话正中靶心,但他的反应是状极无聊的耸耸肩,背倚着壁炉。「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塑造出现在的我。」她深吸口气。「我想结婚,但我不想作出错误的选择。我需要时间,而我希望是在这里。」

  他审视着她。「那些年轻人……」他的语音变得低沈、沙嗄。「妳是否像昨天吻我一样地亲吻他们?」

  她使出所有的意志力,才没有别开视线。「我只是因为旅途疲惫,他们太绅士,不可能像你那样对待我。」

  「那么他们都是傻瓜。」

  她纳闷他话里的意思,但他已经转身离开壁炉边。「好,妳可以有一个月的时间,但如果妳在那之前还没有作好决定,妳就得回纽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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