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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亚停下来看了下笔记,那是她为这次会议,也为今后的不时之需而认真准备的。
下面的人仍全神贯注在听她说道,“蒙泰尼则与此不同。它在五个国家经过尽可能充分广泛的试验——包括对各种动物以及自愿接受试验的人——这五个国家对药物管理都有严格的法规。而且,其中三四个国家中,有好几千妇女用这种药达一年以上。我只举一个例子来说明此项研究及试验计划有多彻底。”
西莉亚讲了最先研制蒙泰尼的法国吉伦特化学制药公司的例子。这公司除按该国法定的药物试验期之外,决定对蒙泰尼再进行试验,以确知该产品她还说,“从前引进的药里,可能没一种在安全方面作过更彻底的试验。”
西莉亚发言后,公司科研部门的人发言,支持她的讲话,并回答销售人员提的问题。
“你们的销售会议开得怎样啦?”大约一个小时后,在斯坦福宾馆一套豪华舒适的房间里,安德鲁问道。他从工作中挤出几天时间陪西莉亚到西部来,顺便看看莉萨,如今她是斯坦福大学一年级生,住在校园内。
“我看挺不错,”西莉亚甩掉脚上的鞋,伸了个懒腰,把两脚往长沙发上一搁。“这种地区性销售会议,某些方面像是到处跑的巡回演出队,我们得一次比一次演得好。”她颇感奇怪地注视着丈夫,“这是你第一次问起蒙泰尼的进展情况,你意识到了吗?”
“第一次?”他力图说得颇感意外似的。
“你心里明白,我倒想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大概是因为你对我样样都讲,我根本就不用问了。”
“不是真话,”西莉亚说。“实际上你对它有保留,对不?”
“你瞧,”安德鲁表示异议,把刚才她进屋时自己正在看的报纸一放。
“我没有资格对自己没用过的药妄加评论。你们在国内外有一大批医药科技专家,他们远比我懂得多,他们说蒙泰尼没问题,所以……”他耸了耸肩。
“可是你会给病人开这种药吗?”
“用不着我开。幸好我不是产科医生,也不是妇科大夫。”
“幸好?”
“口误呗。”安德鲁不耐烦地说,“咱们谈点别的吧。”
“不行。”西莉亚硬是不同意,声音有点激动。“我要谈这问题,因为这对咱俩都很重要。你常说怀孕的妇女什么药都不该用。你还那样认为吗?”
“既然你问了——对,还那样认为。”
“你那看法过去虽然对,难道就不可能过时?毕竟你行医至今已有二十年之久,好多事情都变了。”她记起萨姆对她讲过的话。“不是有的医生反对给孕妇用麻醉剂吗?因为他们说……”
安德鲁有点儿生气了。“我跟你说过,我不想谈这问题。”
她马上顶了回去。“可我就要谈!”
“真见鬼,西莉亚!我跟你们的蒙泰尼没关系,也不打算发生关系。我已经说过我没有那方面的知识——”
“但你在圣比德医院是有影响的。”
“在蒙泰尼问题上,不管怎样,我不愿运用这影响。”
他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这时电话铃响了。西莉亚伸脚下地,伸手去接电话。
电话里是女人的声音,“乔丹太太吗?”
“是我。”
“这里是博恩顿的费尔丁·罗思,请等一下,霍索恩先生有话要讲。”
电话里传来萨姆的声音。“嘿,西莉亚,现在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很不错,”她恢复了离开会场时的那种振奋情绪。“会议很顺利,在场的人热情很高,恨不得就去推销蒙泰尼。”
“好极了。”
“当然,大家都在打听,我们什么时候能得到食品药物局的批准?”
对方没吭声,西莉亚感到萨姆在犹豫。后来他说,“眼下这是咱俩之间不能外传的秘密。不过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们一定会获得该局批准的,而且非常快。”
“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吗?”
“不行。”
“好吧。”西莉亚心里寻思,如果萨姆要搞得很神秘,那是他的权利。
不过她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必要这样。她又问了一句,“朱丽叶一切都很好吧?”
“还有我那快出世的外孙好不好吧?”萨姆轻声笑了。“我高兴地告诉你,一切都好。”
三个月前,朱丽叶和德怀特·古德史密斯高兴地告诉大家:朱丽叶已经有喜,预产期在来年一月。
“代我向莉莲和朱丽叶问好。告诉朱丽叶,下次她再怀孕,就可以用蒙泰尼了。”
“我会转达的,谢谢你,西莉亚。”萨姆挂上电话。西莉亚打电话时,安德鲁去浴室洗了个淋浴,接着穿好衣服,两人这才驱车去三十五英里外的帕罗·阿尔托。他们约定和莉萨,还有几位在斯坦福新结识的朋友在那儿晚餐。
在去帕罗·阿尔托的途中和气氛轻松亲切的餐桌上,西莉亚和安德鲁都没有提起在旅馆里的争论。起先两人间有点儿冷淡,随着时间的流逝,冷淡也就跟着消失了。倒这时,西莉亚也已拿定主意把这话题搁置起来,跟丈夫再也不提蒙泰尼了。归根结底,每个人在一生的历程中,思想上偶尔会出现一些盲点,蒙泰尼问题显然就是安德鲁的盲点之一——这使她颇为失望。
九
萨姆·霍索恩从博恩顿对远在旧金山的西莉亚说完话,一放下话筒就后悔,觉得不该把食品药物局将批准蒙泰尼的事轻率而又肯定地说出去。这既不明智,也不慎重。他怎么干出这种事来?恐怕没有别的理由,只是人的通病,想在别人面前露一露,这次是想在西莉亚面前露一露。
他决心要把握住自己。特别是一小时前他和洛德已商量过并共同作出决定以后。这决定万一被人发现,准会招来大祸。当然永远也不能让人发现。
因此,在食品药物局批准蒙泰尼时,最好使人觉得此事顺理成章,合乎规定。
事情本当这样,也本会这样,可偏偏该局有那个狂妄自大、十恶不赦、叫人难以容忍的官僚!
真是倒霉透顶了,负责审批蒙泰尼新药申请的正是吉地昂·麦司博士。
萨姆·霍索恩并未见过麦司,也不想见他。此人的情况,从洛德等人口里听到的已够多了,知道他给费尔丁·罗思造成的麻烦:先是两年前无理拖延心得宁的批准,这次又卡住蒙泰尼不放。萨姆气愤地想,为什么麦司这样的人竟能大权在握,而诚实的买卖人,只想从麦司之流那里获得同样的诚实与公平却不可得,倒要忍气吞声呢?
幸而麦司之流是少数——在食品药物局只是一小撮,这点萨姆是深信不疑的。但麦司这种人确乎存在,眼下他就扣住蒙泰尼的新药申请,利用规章法令、手续程序等手段来拖延。因此得找个办法制服他。
嗯,有办法。至少,代表费尔丁·罗思利益的文森特·洛德有办法。
当初,文森特收集到的——不,应该说买到的——麦司博士的罪证,是公司花两千元现款买的,支款的单据早已混在差旅费的帐里,审计员也罢,国内收入署也罢,都无法把它查出来……当时,萨姆为此很生文森特的气,曾批评了他,对于他设想的有朝一日利用这材料的打算非常吃惊。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目前有关蒙泰尼的局面实在太重要、太关键,再也顾不上那许多了。他愤慨的另一个原因是:麦司这样的犯罪分子也逼得别人犯罪——这次是逼萨姆和文森特,使他们不得不为了合理的自卫而采取同样低级的手段。该死的麦司!
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萨姆仍在无声地自言自语:担任大公司首脑所付的代价,就是必须作出不愉快的决定,批准人家去干某些事——这种事如在别处或在真空地带发生,你就会认为不道德也不会赞同。但如果你要对一大帮指靠你的人负责——那么多股东、董事、经理、批发商、零售商、雇员、顾客——那么有时你也只好硬是去干那需要干的事,不管那事看来多么难办、多么令人不快和厌恶。
一小时前萨姆干的正是这种事。他同意了文森特·洛德的建议:如果麦司博士不赶快批准蒙泰尼,就以抛出罪证请他吃官司相威胁。
这是讹诈。没必要吞吞吐吐、藏头露尾、用词委婉。讹诈就是讹诈,这也是犯罪行为。
在萨姆面前,文森特直捅捅地说出他的计划。他同样直捅捅地声称,“如果我们不利用手中的材料对麦司施加压力,你就别想在二月份让蒙泰尼上市,再花一年也说不定。”
萨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