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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张小碗的心都快碎了。
“上来。”汪永昭在马车内出了声,伸出了他的手。
张小碗把两儿送上马车,搭上他的手,就此去了。
汪怀慕再掀开布帘,看过一会,才放下布帘回过头黯然地道,“大哥站在那不动,现在不见了。”
他们远得看不见对方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汪怀慕这才知先生教他的这些字句里,其下不知掩埋了多少的伤心。
马车行至三百里,汪永昭就骑快马而去。
张小碗从汪永昭安排给她的护卫队里,把汪永昭的那几个心腹又挑了出来,让他们紧随上前跟他。
到底,她一介妇人,用不着这么多精锐的兵马相护。
他们前去之前,张小碗告知他们,大人问起,便说,孩儿们她会照顾好,不用操心后面之事。
张小碗说到也是做到,前行路上,她都做了很周全精密的前行之策,沿路分批快进,便是车马也做了伪装,但到了大东时,马帮里又来了一批人暗中相护,一路算是无什么风雨就回到了节镇。
马车快马进镇后,张小碗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一刚到府前,天空就下起了大雨,节度使的都府大门打开,迎接着大雨,也迎着他们的夫人公子回府。
仆人打开大伞,迎了抱着怀仁的张小碗下车,这时大仲过来,在磅礴的雨势中给他们请安。
“见过夫人,二公子,小公子……”
“热水备妥了?”
“已备妥。”
“院子,小厮,丫环……”
“全按您信中的吩咐备妥。”
张小碗踏过雨水打湿的石板路,进入廊下,放下手中怀仁,便看着大仲道,“那老爷呢?沧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回来?”
“这几日没有收到沧州的消息,要不,我叫曾统领过来问问?”
张小碗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领了怀慕怀仁进了屋,给他们洗完澡,又笑着哄他们用了点东西睡了觉,她这才去了堂屋,听闻管家给她说对带回来的府里的众人的安置。
这时张小宝他们这时已入白羊镇早已备好的宅子,也打发了人过来报讯,张小碗听后脸色好了点。
待大仲过来也把府里这几日里的事说了个大概后,张小碗轻吁了口气,道,“不知怎地,我这几日心神不宁得很,不知有何事不妥,想来想去,怕是老爷那边有十日未给我报信了,这事还是得你们去帮我问问,看沧州那边有没有出事。”
“沧州那边是打了胜仗的,您放心,要是出事,我们定会知晓,只是大人正在行兵中,有那么几日无消息送出来也是常有之事。”坐着的闻管家抚须肯定地说。
“是么?看来是我多想了。”张小碗轻拢了下眉心,道。
张小碗回府三日后,沧州那边总算是有消息过来了,到底,汪永昭还是出了事,他的元帅之职刚领到手打了两场决定性的胜仗,那厢,皇上就派了新的副帅过来接任他手中之职,汪永昭被半软禁地跟着军队打了几场仗,刚把夏人赶出沧州,他就被解了兵马大元帅之职,踢回了节镇。
他回来后,张小碗才得知,皇上为了安他自己的心,还特令汪永昭在节镇休养,无事就不用出他的镇子了。
云沧两州,就算是大东的官员中,私下相传汪永昭这次死里逃生回来,但皇帝最后用过他一次,就真不打算再用了,只令他守着三镇的门户。
而回来的汪永昭眉眼之间并无晦气,只是在这日与家中孩儿用过晚膳,回房净脸,让婆子们都退下后,他突然对张小碗道,“怀善太远,怀慕与怀仁太小,我还得等几年。”
“等几年又如何?”张小碗看他道。
“等他们能像他们的父亲那样办事。”汪永昭说到这便翘起了嘴角,眼睛微亮。
东野王那边终是松了口,他不跟他们打仗,他们便不再打格里草原以南那边暂且无主的千重山的主意。
近三千里的山脉,还有连接山脉的无边沙漠,皆是他汪永昭的,他汪永昭的儿子的,他看中了不知多少年的地方,终是归了他。
山势险恶,山中无人又何妨?只要有人,那地方岂会活不起来。
这节镇,就算皇上要收回去又如何,到时人走,这地方就死了。
便是京中,他也做了那万全之策,靖皇最好能活得比他久,要不然,这天下的事,还真不是皇帝老子一个人说了算的。
、222
汪永昭常带两兄弟出门去兵营;也不知他在外面教了些什么,怀仁越发鬼灵精怪,现下犯了错,一看见张小碗逃得比什么都快,不到三岁,那小短腿却蹬蹬蹬跑得极快;让张小碗都不好逮他。
她一个妇人,总不能为了揍儿子提着裙子在后面跟着跑罢?
让婆子们去追也不成;下人都会看脸色;有家中的大老爷纵着;他们没谁会帮张小碗。
面对教子;张小碗孤立无援;私下忍了又忍,这日在怀仁淘气把孟先生的杯子砸碎后,她还是忍不住与汪永昭谈了此事。
“您不能再这般纵容他,他不知做错事有惩戒,日后怎堪当大任?”
“不是让你教。”汪永昭淡淡道。
看他一点也不急,张小碗真是急了,“那我也得抓得住他,这小子滑得跟小鬼一样。”
汪永昭好笑,但笑意只一闪而过,随即板着脸道,“不许这般说儿子。”
张小碗垂首,“唉”了一声。
看她低头叹气不看他,汪永昭一会终是有点过意不去了,道,“我让汪玉沙跟着他,到时让他帮你抓人。”
张小碗这才抬头看他,见汪永昭认真地在注视着她,她心下一滞,面上却是一笑,站起来如常一般说,“您今日还要出外忙么?”
汪永昭没答话,只是随她一样站了起来。
“不忙就跟我去库房走走,帮我搬搬东西,有些物件还要搁置一翻。”张小碗笑道。
“好。”汪永昭脸色柔和。
一路中,按汪永昭的吩咐,护卫和婆子都退了下去,张小碗把沉甸甸的钥匙交与了他手中,挽着他的手臂,与他轻言道,“我一直在想,库房中事老让我一人管着不妥当,怀慕心细,现年岁也有一些了,我想带他认认,您看可好?”
汪永昭沉吟了一下,却也是知自己的二儿锐气不足,心思太柔,缺杀伐决断之气,遂下便罢,“你是如何想的?”
“他小,谁知以后的事?”张小碗淡道,“他想学医,便让他多学一些,想学帐房之事,便也让他学着,他愿意做的事,我都极愿意让他做,终归是您与我的儿子,我这当母亲的,只愿他愿意之余,以后还能为家中之事尽棉薄之力。”
说到学医,汪永昭想到张家兄弟之事,便问她,“你让他们做药材的生意,是想着怀慕之事了?”
“有腾飞在,小宝他们多做些生意也是能走得下去的,怀慕不走仕途,终归还是要找事做,”张小碗站下,让他打开第一扇大门,嘴间话未停,“家中就算有金山银山,不懂世事艰难,不经营终不是长久之计,得他还想学药草,我便想让他偶尔跟着他们舅舅出去见见世道,看看民生,您看可行?”
“看看罢。”汪永昭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
“您要教他的,便也教着,看他适合做哪些,便做哪些,先全都试试。”张小碗朝他道。
“嗯。”汪永昭心里自有定笃,只是见她万般都顾着顺他的意,想的为的又都是儿子,到底心间是舒服的,便低头朝她道,“你不用担心,孩儿之事我会管好,你只管教你的就是。”
“唉,”张小碗却是叹了口气,“您如今是太疼他们了,这般欢喜他们,又哪舍得为难他们。”
汪永昭闻言一笑,心下却是想着定要叮嘱江小山,切莫把他让孩儿脱得只穿里裤绕山跑的事告知给了夫人。
便让她当他是个心肠软的慈父罢。
千重山之事,汪永昭说给了张小碗听,张小碗听他说了甚多,知晓山中房屋已在建了,另知汪永昭也把几块地划了出来,给了银子让他的几个手下带着能人在建镇,她听得越多,越知在这个年头,具能之人也是甚多的。
只是怕是任何时代都一样,能人得有用武之地,而领头的人得有钱有势,有些事才能做得起来。
汪永昭藏了这么多年的银子,张小碗知晓不仅她手上这处有,但现下听汪永昭轻描淡写跟她说的几句话,她心下半猜出,很多事,汪永昭在很多年前就有了谋划。
多可怕的男人,不知沉了多少年的气。
却也是夫妻多年了,日夜肌肤相触还是能让张小碗对他多了些信任,没再像过去那般忌惮骇怕。
再说,汪永昭把最重要的那份还是让她握着,丝毫不动,说是到时他们的山镇建成,这些到时再搬入其中,现下是万万不用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