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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问得认真,张小宝收了脸上的憨笑,仔细地想了想,便认真地对张小碗说,“大姐,她要是愿意,就她吧。”
说着,又小小声地朝她说道,“我看她是个好姑娘,刚进门时,那婶子走错了步,是她托了一把才没摔着,看样子不是个不顾别人的。”
张小碗听了,新奇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着说,“你可真是长大了,都知道看人了。”
说着,眼里的欣慰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这时为了不怠慢了堂屋中的娇客,张小碗也不再多说,快步往堂屋走去。
这亲事说来也快得很,当刘三娘打量过姑娘,朝她点头后,张小碗便当着她的面向金媒婆提了个结亲的意思。
金媒婆听后,话都顾不上说,猛地伸手一拉赵桂桃,而那小姑娘被这么一拉之后,当下就猛点头。
见她那拙样,金媒婆急了,“说话呀。”
“愿意,愿意,愿意,当家夫人,我嫁,我嫁给你大弟弟。”赵桂桃被催,也急了,一股脑地话说了出来,随后,别说脸和脖子,连她那手,也都全红了。
那站在门边的张小宝听到这话,那粗脸也莫名地红了,偷看她嫂子的小妹这时回过头,正好看到了此景,顿时看着她大哥嘎嘎怪笑,嘲弄他难得的大红脸。
于是这亲事,上下没得几个时辰,就这么闪电般地定了。
关于这成婚的日子,金媒婆当即说要跟张小碗去镇里找算命先生算日子,如果不是张小碗说这日头快下山了,明早去不急,她还真就能拉着张小碗去镇里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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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赵桂桃也是愿意的;张小碗给小宝与她订亲的日子就订在了六月的十八日;一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急是急了点;但张小碗也不打算亏待人家姑娘;知道她家里什么都没有,先送了些布过去,让姑娘家给自己缝衣裳。
聘金她也给得不算少;给了五十两;并让金媒婆传话,让这钱她留着自个儿用,可以随便花,要置办啥就置办哈。
“哪能随便她自己花?”刚接过钱的金媒婆忙道;桂桃丫头这可是凭白得了天大的福气事;她可不想让这当家夫人觉得这丫头是个心眼大的,“她啊,这银钱肯定不敢收您的,我还是会劝她收着,到时带过来,就让她花在一家子身上,这才是这银钱的归处。”
张小碗也不再多说,笑着点了点头。
小宝这边已经定下,张小碗操心起了小弟的事,小弟是个慢性子,但心里的主意并不比小宝要小。
这小宝的事一定,张小碗就把他叫来了,等她问他想要个什么样的后,他就与张小碗说,“等大哥这婚成了后,家中再歇一会,再说我的事吧,大姐你别太忙了。”
张小碗当下听得好笑不已,对他说道,“要忙一起就忙完了,要是一阵一阵的,大姐才累得很。”
因亲事定得急,她每每忙琐事要忙到半夜,已经有几天没好好睡了,她说这话时,眼底都有点黑眼圈。
张小弟细细地看罢她两眼,便还是摇头,慢慢地说,“大姐,还是缓缓吧,你别操心我的,待到明年了也一样,现如今我们刚来,要是我跟大哥两个赶在一起都结了亲,怕有人说你闲话,我不爱听。”
说完这句,他朝他大姐笑笑,说:“地里还有活要忙,我先走了。”
张小碗顿了一下,点了下头。
等到她点头,张小弟这才慢慢地出了门,他还是像小时一样,无论是走路,还是慢声慢气说话的腔调,都显得乖乖的,又有点呆。
这时站起的张小碗看着他慢吞吞走远的背影,眼角都酸了。
她没有白疼他们,一个两个三个的,个个都愿意贴着她的心,为她着想。
叶片子村最深处的那处宅子,这日喜气洋洋,村子里有不少人都拖着家中的儿女带了过来,因这汪家的当家夫人说了,今天是喜日子,家中有娃儿全都带来吃喜酒,来给他们家添个热闹。
于是这朝食刚过,尽管拜堂还要到晚上去了,村民们就被家中的孩子们催着过来了。
小孩儿们精得很,早在汪怀善那得了讯,知道今个儿他娘为他们准备了许多糖,他们就尽想着要早点来得糖,免得晚到就没了。
张小碗家中这时也忙得很,胡九刀早带了胡家村的汉子们过来去镇上拉桌椅了,这桌椅眼看午时就能摆得上。
今天喜宴的厨师也是胡家村的,他也一大早赶了过来,得了张小碗的一封喜银,这时正乐得带着人飞快地切菜洗菜,那手脚轻快得就像是他自个儿家中办喜事一般。
这时已来了不少村民,再加上胡家村里的人,还有先早先就带来了的孩子,就算是一大早的,宅子也热闹得紧。
人多,嘴难免也杂,呆在后面的村里妇人几个人一围坐在桌子上,嘴上飞快地磕着这主人家的瓜子,关于主人家的那碎话也就碎碎地说出来了。
这些妇人,无一不奇'。。org:'怪这汪家的人今天怎么一个都没出现,不过村里人多数也是远远见过汪大郎的,那般人物,那般大官,想来确实也是会嫌弃这糟粕妻的。
因张小碗是个厚道的,她们也并没有说太多的闲话,说来她们也有些怜悯她,不得丈夫喜爱的妇人日子总是要煎熬些。
可能人在背后说人,人就会到,这不,这后院的人刚说上几句,前院胡家的人就跑来了后面,对正在厨房干活的张小碗来说,“汪家的官老爷来了。”
“来了?”张小碗惊讶。
“是,大娘子,您快过去看看。”传话的人紧张得很,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
张小碗忙擦了手,快步往院前走去。
刚进堂屋,她就听得汪永昭说话的声音,“桌椅办妥了的话,就去镇里拉几坛酒过来,这里拿了钱去弄只羊,送到厨房,多添个羊肉。”
这时进来的张小碗已经完全看到了身着青衣的汪永昭,还有汪永昭的那三个长得跟他有点相同,但样子还是差上些许的弟弟。
“大嫂……”那三人一见她,弯腰拱手齐齐叫道。
张小碗朝他们福了福礼,算是回应,她这时直接看向了汪永昭,走到了他面前,也朝他福了福礼。
“大公子。”
“嗯。”
汪永昭没看她,只是指着堂中的那几个他抬来的箱子淡淡说道,“左边的箱子你大弟的,第二个你小弟的,其余几个是你的。”
说着他一捋袍子站了起来,这时看着她颔首淡然说道,“现下,带我去拜见一下岳丈岳母。
汪永昭跪下,朝他们磕头时,张阿福与刘三娘吓得够呛,他们根本就不敢受他的拜礼,他一跪下,他们就惊慌地站了起来,老俩口手牵手的就要往门口逃。
还是张小碗在旁边拉了他们一下,这对老夫妻才没真逃走。
但接下来气氛也够冷凝,张阿福和刘三娘是根本不敢说话,他们知道这人是个大官,再加上汪永昭长的那样子,还有那通身的气派,根本就不是他们曾见过的人,所以哪怕汪永昭那张脸跟他们的小外孙长得一模一样,但在老张氏夫妻心里,他们还是怕他。
他们什么都不敢想,就是单纯地怕。
汪永昭起来站了一会,无人说话,张小碗对上他总是稍显冷漠的眼,不想再放他在这里吓唬她爹娘,于是就走到他旁边对他说道,“大公子,前面堂屋喝杯茶吧。”
汪永昭扫了她一眼,未语,这时又朝张阿福他们一拱手,“女婿告退。”
张阿福这时头低得不能再低,刘三娘也如是,就算女婿告退,那老俩口也没想抬头看他一眼。
等汪永昭走出了门,走了两步,听得屋内终于出了声响,只听有道声音道,“三娘,可是吓着了?”
这话尽管带着浓浓的乡下乡音,但话音还是清晰得能听懂的,于是落入汪永昭的耳里,也让他听了个明白。
“嗯嗯嗯。”说话的婆子那喘气都喘不过来的喘气声,听得汪永昭皱了眉。
张小碗慢他一步的距离,这时也听得了房中父母的声音,她不由摇了摇头,脚步往前快了一步,垂首对汪永昭说,“大公子,请。”
汪永昭冷看了她一眼,再细听,却听得那房里老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快,这时并不能再听得明白,他这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大公子何时走?”前往前院的一路上,张小碗垂着首,嘴里却是开门见山地问。
“晚上。”
“拜堂过后?”
“嗯。”
“大公子很闲?”
“哼。”汪永昭听到这话后用鼻子哼了哼,脚步也顿了下来,他嘴角挑起嘲笑,看着张小碗道,“你知我为何而来,怎么,张氏,你弟弟成亲你不告知我就罢了,怎地,我亲自来了,你也不想领我的好意?”
他不来,确实有很多闲言碎语,不过她也不是受不起这些,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