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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之光-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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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支内战时期用的老式手枪,”警长的助手说,“一根撞针已经扳下,但没有响火。你认为他用这家什来干啥?”

   “放开狗,”警长说,“也许皮带碍着它们。”不错,他们这样做了。现在两条警犬完全自由了,半个钟头后便不见了踪影。不是他们失去了狗,而是狗失去了他们。它们就隔着一条小溪,一道山岭,人们能清楚地听见它们的叫声。它们现在不再骄傲得意、满有把握甚至充满喜悦地在那儿吠叫,而是发出拖声拖调的无望的呜咽;与此同时,人们不断呼唤它们。但是,它们显然听不见呼唤。人声与狗吠交织在一起,那凄厉的敲铃般的呜咽像是发自同一喉咙,仿佛两头动物并排靠着匍匐在地。事后人们发现它们果然伏在一条沟里,这时它们的声音几乎微弱得像小孩在悲泣。人们蹲在那儿,直等到天色开亮能够看清回到汽车旁边的路径。就这样,星期一早晨来到了。

   从星期一起,气温开始上升。星期二晚上,经过了白天的炎热,天气沉闷,没有一丝风,令人十分难受。拜伦一跨进海托华的住宅就感到鼻孔变干发燥。闻到由男人照管的屋内所带有的一股浓重的陈腐气味。当海托华走近时,他那一身不常洗浴的肥肉和不勤换洗的衣服的气味——散漫懒怠、久坐不动、不常洗澡的累赘躯体所散发出来的恶浊气息,几乎叫人忍受不了。像往常进屋时产生的想法一样,拜伦认为:“这样做是他的权利。这也许不符合我的习惯,但这是他的生活方式,他的权利。”他记得有一次似乎找到过答案,当时像动了灵感,受到了神明的启示:“这是带有德性的气味。当然,腐败和罪恶的东西我们也会感到难闻。”

   他们又在书房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书桌和亮着的灯。拜伦照常坐在那张硬椅子上,面孔朝下,平静不动。他的话音冷静而又固执:一个人说着某种不仅不中听而且还不为人所信的事的那种声音。“我打算为她另找一处地方,一个有更多个人独处自由的地方,她可以在那儿……”

   海托华注视着他埋下的面孔。“干吗她得搬动?那儿不是挺好吗?需要人帮忙时身边就有个女人。”拜伦没有回答。他坐着不动,目光朝下,板着面孔,一副顽固的神气。海托华看着他,心想:“因为乱纷纷的,正在出事。就是为了这个。人总是不断滋事,多得让自己受不了,也不应该忍受这么多。于是人们反而发现自己能忍受一切。是这个道理。真太可怕了。人能忍受一切,一切。”他看着拜伦:“比尔德太太是她搬迁的惟一原因吗?”

   拜伦仍不抬头,还用刚才那沉静顽固的语气讲话:“她需要一个对她来说像个家的地方。她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住在一个寄宿舍里,那儿大多数是男人……她临产时需要一间安静的房子,而不是那种听任该死的马贩子和陪审人川流不息的地方……”

   “我明白了,”海托华说,一面注视着拜伦的面孔,“你想要我接她到这儿来。”拜伦想插话,但对方又继续讲了,语调也平板冷淡:“不行,拜伦。要是这儿还有个女人住就好了。真可惜,这儿空有这么宽敞的房间,这么安静。我是替她着想,明白吗?不是为我自己。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有啥想法。”

   “我并没有这样求你。”拜伦没抬头,他感到对方在观察自己。他想他也知道那不是我的用意。他明白。只是说说而已。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想那是我期待的。我看没有任何理由要他持与众不同的想法,即使对于我“我想这点你应当知道。”也许他的确知道。可是拜伦没抬起头来看他。他继续说,埋着头,声音单调平板,而坐在他对面的海托华略微直起身子,瞧着面前这张消瘦、劳累、饱经风霜的面孔。“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这与你无关。你甚至还没有见到她,而且我想你永远也不会见到。十之八九,你也从未见过他,无从了解有关的一切。只是我想,也许……”他的话音停了。坐在桌对面的那位牧师带着不妥协的神情注视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讲,无意为他解难。“遇到一桩不要紧的事,我想一个人可以独自拿主意,但遇到要紧的事,我认为一个人最好听取他可能获得的任何忠告。不过我不会把你牵扯进去,不想让你为这事担忧。”

   “我想我明白这个意思,”海托华说。他注视着对方埋下的脸。“我已经与世隔绝,”他心想,“因此即使想介入、干涉也没用。就算我设法回到生活中去,他也不会比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噢,还有她的孩子)更能听我的意见或理睬我。”接着他说:“可是你对我说过,她知道他在这儿。”

   “是的,”拜伦沉思地说,“当时我坐在那儿,没有想到会有伤害任何男人、女人或孩子的事落到我的头上。她刚到那儿我就噼里啪啦地把整个事全说了。”

   “我指的不是那个。当时你有些懵懂。我是指那以后的事。关于他和这——那个……已经三天了。她准会知道的,无论你是不是告诉过她。到现在她一定听人说了。”

   “关于克里斯默斯,”拜伦没有抬头,“自她问我那人嘴边是不是有条白色的伤疤之后,我再也没说什么了。那天晚上进城,一路上我就担心她会问起。我想方设法地找些话来同她聊,不让她有机会深问。我想我一直都在避免让她发现:他不仅使她陷入麻烦之后溜掉,而且已经改名换姓不让她找到他;现在她总算找到了,可找到的却是个走私贩子,这一点她现在已经知道,知道他是个不成器的人。”他说到这里,带上了一种沉思的惊讶神情。“我根本没有任何必要瞒过她这桩事,对她说一篇谎话。她好像事先就知道我会说什么,会对她撒谎。好像她自己早想过这事儿,在我还没说出来之前她早就不相信,而且她这样想还挺有道理似的。可是她心里也有明白的地方,那是我无论如何也糊弄不了的……”他局促不安,踌躇犹豫,端坐在他对面的人只是看着他,无意主动帮忙。“仿佛她这人包含着两个部分,一个部分的她知道他是个坏蛋,但另一个部分的她却相信:当一对男女就要生孩子的时候,上帝准会让他俩生活在一起,像是上帝在关照女人,保护她们不受男人欺侮。然而要是上帝认为不应当让她自身的两部分合到一起,做点儿比较什么的,那么我也用不着去管。”

   “瞎说,”海托华说。他望着桌对面那张古板固执、苦行僧似的面孔,一位长期生活在风沙飘飞的荒凉地方的隐士的面孔。“她应当做的事,惟一应当做的事,是回亚拉巴马州去,回到她的亲人中间。”

   “我不这样想,”拜伦立即说,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像是早就等着说这话似的,“她用不着那样做,我想她没有那个必要。”可是他没抬起头,但能感到对方在注视自己。

   “布——布朗知不知道她到了杰弗生镇?”

   拜伦差不多笑了一下。他的嘴唇轻轻一扬:一个像影子般的细微动作,没有快活的意味。“他太忙了。追逐那一千元钱的赏金。看他真好笑,像一个本不会演奏曲子的人在使劲吹喇叭,希望靠使一会儿劲儿就会吹出音乐来。每隔十二个或十五个小时他就戴上手铐被拉着走过广场,他们即使唆使警犬去咬他多半也赶他不走。星期六晚上他被关在监狱里,还在喋喋不休地吵嚷,说他们想跷掉他那一千元钱,打算诬陷他帮了克里斯默斯杀人,最后巴克·康纳去牢房警告他,要用东西堵住他的嘴,如果他还不住口还不让别的犯人睡觉。这下他才闭嘴。星期天晚上他们带着警犬外出,他闹得不可开交,他们只好把他放出牢房带他一起去。可是警犬一直上不了路,他吆喝咒骂两条狗,想揍它们,因为它们老找不到踪迹;他对每个人都声称是他首先检举克里斯默斯的,要求受到公正对待,直到警长把他叫到一旁训话。人们不知道警长对他讲了些什么。也许是威胁要把他锁回牢房,下次不再带他出去。总之,他这才安静了些,他们继续搜索。直到星期一后半夜他们才回到城里。他不吭气了,也许是累垮了。好一段时间他没合过眼;人们说他老想冲在两条狗前面,警长最后威胁说,要给他戴上手铐,由助手控制他,好让狗在他旁边嗅出点儿什么。星期六晚上把他关起来时他就该刮脸的,现在就更需要了。我猜他看上去准比克里斯默斯更像个杀人犯。他现在咒骂克里斯默斯,像是克里斯默斯太小气,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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