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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闭上眼睛的乌月,轻轻地将维斗收进刀鞘。
桂“乌月……”
“……哥哥为什么要传授妙见流给你呢。如果这件事今晚就能知道的话。只不过,开始失控起来的话,就没办法再继续容忍了喔。立刻要斩掉”
桂“……谢谢你,乌月”
“那么,趁着现在把这面镜子拿到神木埋起来吧。小桂也要去吗?”
柚明轻轻地站起来,对桂露出微笑。
◆
用生绣了的小铲子仔细地将树根前的土挖起,将破裂的镜子很温柔地埋起来。与柚明两个人合起了手。
“能好好地归还吗,小望”
“没问题啦。我这支柱会保证的”
“是喔。这样的话就确定啦”
抬头仰望时,很多的白色花朵长得很茂盛。太阳西下正渐渐变暗的时间,花朵还是像有积蓄了日光一样蒙眬地明亮。
望的灵魂也变成这些花的一部分,能够归还就好了──桂如此祈求。
“那么,回到大家那边去吧。……啊,但是在这之前绕个路吧?”
“绕个路?柚明姊姊,要去哪里呢?”
“想要让你看的地方啊。请过来”
柚明丢下桂正要走下山路。拿着手电筒的桂急忙追在后面。
亮度不够的地方,柚明也不在意地走进去。但,对不习惯山路的桂而言,暗得很难走的路很可怕。想要去抓住柚明时,桂伸出了手……停住了她的手。
柚明的身体变得很淡。像旅馆那时一样,就当后面的景色没有透明到看得见的程度吧,有时候轮廓也是会模糊。从白天就持续着实体的负担、和跟望她们的战斗、并且还压制了贵的失控,所以‘力量’会骤减是理所当然的。
柚明半路上变了路线。毫不犹豫地走进去没有形成道路的地方。说“是近路喔”,很平常地前进了。柚明会去就没问题了,桂也跟着。终于连接到别的道路。
“小桂。关掉手电筒看看”
“咦……做这种事的话,就什么都看不见啦”
“没关系啦,呐”
被催促而乖乖地关掉开关看看。原本就已经是靠不住的光了,却连这个都会不见,桂也不知道该怎么动才好。心想搞不好无法预知未来就是在指这种情况了。
“呐,我们走吧”
“你、你说走,照这样?不行啦,我完全不知道嘛。就连姊姊在哪里都不知道的说”
“我在这里啊。没问题的”
非常慌张的桂的手,有很柔软、但是有点冰冷的东西握住。是柚明的手。一边慢慢地前进步伐,一边引导桂。
水的流动声靠近过来。
“河?”
“对。……呐,在这里稍微等一下吧?安静地喔”
桂抓住了柚明的和服,等待什么事的发生。
小小的光芒,离有点远地点亮。在它附近又有一个。然后又有一个。在河川的反对面,一个、两个──光点增加起来,终于飞向了天空。
“萤火虫……”
很多萤火虫在这里。小小的一个、两个光芒一边闪烁一边飞来飞去。在柚明和桂的附近,也有那个光在飞。没有手电筒,桂还是相当看得见柚明的模样。
“抓起来是……不行的吗”
“不行喔,悄悄地放它们去。因为萤火虫的寿命是十天到二十天左右”
“咦?有那么短吗?”
“对啊。而且,只有在有清澈水的地方才能生存下来喔”
“所以不要去打扰它们”,对这句柚明的话,桂点点头将视线转回萤火虫。小小的淡蓝色光芒闪烁,让她联想到在身边的人。
“……很像柚明姊姊嘛……”
“是这样吗?”
“嗯。姊姊的蝴蝶,刚好就是像这样子啊。而且……感觉好像快消失的部分也是”
柚明无言以对。沉默看着萤火虫的侧脸,看得出又变淡了。
“今天‘力量’用得太过度了吧?”
“对啊。但是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嗯嗯。还是有要担心的喔。姊姊的事情。就像现在,看起来马上会消失耶。马上就要晚上了说。今天是满月的说”
桂被柚明抱住了。今在身体还像这样存在。温柔地在抚摸头发的温度也还留着。不过,这些不知道何时会消失掉。
“不过姊姊,不要变回原状。……不要消失掉”
“没问题的。……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呢”
“不知道吗?”
柚明抚摸着头发的手不动了。桂也很清楚她在犹豫的这件事。因为就连目前为止,她从不曾自己要求过。
“……但是,我来说出这种事也可以吗”
“这种事,是指哪种事?”
抬起头后,看到柚明感觉很困扰的表情。然后按着桂的双颊,小声的说出这句话。
“我要收下,你的血”
“……可以啊,姊姊”
桂将在左边绑起来的头发拨往右肩,将脖子交给了柚明。看得到柚明的脸后方有萤火虫在飞。
“姊姊……也许,我的血很甜喔?”
对桂说的话,柚明露出惊讶的表情……之后微笑了。
“我知道啊”
◆
柔和地,发出白色花朵的香味。是槐树的……是柚明的味道。呼吸接触到桂的脖子。被牙齿碰触。
回想起被望她们吸血时的情景,用力抓紧了柚明的和服。
“一点点而已,忍耐一下喔……”
混合了热热的呼气,柚明的声音抚摸桂的脖子。
“嗯嗯”
强烈的痛楚通过脖子。即使如此也不想让它干扰,将变得很紧绷的肩膀拚命放松。
从脖子上出现的洞,血流了出来。柚明的嘴唇将它吸取起来。轻轻地,有时会用力。
“嗯……嗯……”
听得到柚明喉咙的声音。在望和见影那时就只觉得恐怖的声音,现在是很高兴。头晕也不会恐怖了。
“小桂,还好吧?”
“我没问题的,要好好地喝喔。等一下消失掉的话,很讨厌耶”
“好……”
桂只用眼睛瞄柚明的脸。在萤火虫释放的微弱光芒中也很清楚脸颊正是通红的。看得到嘴边有浓浓的红色。
这是一小时还是一分钟呢,对桂而言不太清楚。放开嘴唇的柚明将伤口塞住,在帮忙整理领子的时候,柚明的身体已经看不到快消失的样子。
“……有好好地喝吗?”
“是的。谢谢你,小桂。……能走吗?”
“嗯。没问题……不过,有点想睡”
“因为才刚少了血啊……不回到家才进被窝也可以,所以稍微躺一下比较好嘛”
桂握着柚明的手。温暖的触感正在那里。一想到是自己的血让那只手温暖的,就很高兴。
对保护了重要的人的事。
◆
桂做了一场梦。那里并不是先前的那种红色场地。一个没有颜色、黑暗的场地。出现有点呼吸困难、拥挤的感觉。
在这黑暗之中,比起桂的眼前还有点上面的部分,出现了小小的颜料。没有颜色,出现在黑色里面的那个,是道很明显的红色。
“滴答”,有什么掉下来了。张开的手掌上,滴答、滴答地什么东西掉下来。
掉落在自己手上的东西,也是红色的。
凝视着手的视野湿透了。眼睛很热。感觉得到水滴流下脸颊、从下巴滴落下去。‘桂’正在哭泣。
掉落在手上的东西黏答答的还发出讨厌的臭味。这个臭味是什么呢,‘桂’是知道的。跌倒而弄破嘴巴里面时,会发出这种臭味。臭得非常厉害。
‘桂’抬起了头,在那里的是……
“……爸、爸……?”
声音沙哑了。爸爸,正将‘桂’抱着。他的腹部染上深红色。血一直流,都没有空下的位置。从平常都在温柔笑着的嘴角也流出血,动起嘴巴就“滴答滴答”地掉下来。
“这个是梦”,桂这么想。同样的梦,之前也有看过。所以这个也是梦。
不过,这个跟梦境整合起来比较鲜明。对一点一滴地将过去回想起来的桂而言,有跟这个回忆差不多的存在感。
父亲的腹部空出了很大的洞。从那里血正在喷出来。这样下去父亲就会死掉……就算这么想,‘桂’也动不了。没办法有动作。
──你亲眼看到了父亲的死去啊。
桂回想起朔夜说的话。要是那个是真实的,那么这个搞不好果然是记忆。十年前的,沉睡了的记忆。
那么,父亲会死去就是望她们造的业吗。
──不对。
桂否定了。柚明变成支柱的时候,爸爸还活着。将望和见影解放、跟她们走上山路、将前任的支柱给归还了的时候也是。望她们,应该是在和柚明分离前就有被斩掉了的。被身为斩妖师的妈妈。所以,望她们并没有对父亲下手。
那么,杀了父亲的是。
──被血沾湿的手。
──父亲被开的洞,大概是小孩的手进得去的大小。
──在父亲面前淋着血浴的自己。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