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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欸,妈妈啊”
明明很明白的,即使如此桂还是用力摇着肩膀。不管做什么样的事,眼睛都不睁开。不可能睁开。
再也,没第二次。
“……妈妈!睁开眼睛啊!我讨厌这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就算眼泪流下脸颊、就算沾湿枕头、也不会再起来了。紧紧握住的手不可能暖和起来。
桂远远的就听到“趴跶趴跶”的脚步声跟粗暴地把门打开的声音。
“真弓!……你这笨蛋!竟然这么容易就死掉了,根本就完全不像你了嘛……!”
“妈妈……朔夜,妈妈她……”
“桂……”
那一天开始。
桂就,变成一个人──
◆
“…………”
“……那个”
“…………”
跟昨天很欢乐的晚餐是完全走样,今晚有压迫感的沉默流窜在桂的两旁。餐点很好吃,但是一有两边的气氛就吃不太下去了。乌月从右边、朔夜从左边……就像是被从那两边挤压着的感觉。
忍受不了沉默,桂向朔夜发问了。
桂“……朔夜。你之前跟乌月发生过什么?”
朔“嗯?要讲的话一个晚上是说不完的喔。发生太多事了嘛”
桂“……是这样吗?乌月”
乌“谁知道。怎么回事呢”
朔“怎么回事呢,欸。你啊,跑到这种地方来,这次是打算搞什么鬼咧?”
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事”
桂慌忙地将放下茶碗站了起来的朔夜的脚拉住。
桂“朔夜,还在用餐中喔”
朔“……我知道啦”
桂“虽然觉得你还不太清楚……这么说来朔夜,你知道乌月是我的远亲这件事吗?”
朔“既然是真弓的亲戚,我基本上会知道的。虽然是不太想要回想起来的家族啊”
喔-,是吗……桂理解了。在很久之前曾经有听过。父亲跟母亲结婚的时候,站在极度反对的母亲家前面说服的是……是那个时候,将双亲凑合在一起非他人而是朔夜。这么一来两方就都维持不了好感情了吧。
桂正打算改变话题,但想不出来能跟昨天才刚认识的乌月愉快交谈的话题。想办法绞尽脑汁,但都是今天发生的事。
桂“对了对了。今天啊,我一去神木的地方就遇到了男孩子喔”
乌“男孩子……?”
桂“嗯。跟我们差不多。虽然总觉得好像对神木很了解的样子,但乌月有见解吗?虽然我是觉得搞不好并不是什么千羽的人……”
乌“……桂,那个人该不会是这张照片的人吧?”
乌月摆好筷子,从口袋拿出了一张照片。
是街上的照片。考虑到人很多,就应该不是经观冢而是在别的地方拍下的照片吧。整体上是有些模糊的照片。而且,面向照相机这边的人一个也没有。会是不小心按下了快门吗,虽然也觉得很像是偷偷拍的。
在这张照片的中央,有位曾经见过的少年。
桂“嗯,这个男孩。贵”
朔“贵……?你说贵?”
正要还给乌月的照片被朔夜从旁边抢走。朔夜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也很像在生气。
桂“朔夜,你认识吗?”
朔“算是吧。……是喔,你来到这里是这个原因吗”
桂“咦……乌月会来这里是……那、那么!?”
乌“……如我所说,我是追捕鬼而来到这里的喔。他,就是那个鬼”
桂“怎么会……”
这个跟桂所想像的‘鬼’差别很大,是个很普通的……要是混进人群里就会找不到的普通少年。
朔“那些斩妖所称呼的鬼是指……要解释得最简单的话,就是指‘当不了人的东西’啦。不是人的东西、不是人并将‘什么’给占据在身上的东西……这些全部,都叫做鬼”
桂“可是,贵看不出来像那个样子耶?看起来是普通的男孩子嘛?”
朔“跟什么看起来没关系啦。体内不普通的话,就会被当成鬼砍掉了。跟人结仇的当然、没有那样的也是,对吧”
桂“……真的吗?乌月”
桂没办法相信。除掉还活着的东西,这样子就算是杀生了。那个如果感觉不到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就能够努力去了解这个行为。但是乌月……现在,正在桂眼前的少女,正打算要砍人。将那个有什么正体的,人。
乌月一瞬间像躲开桂的视线一样低头,然后很直接地看着桂。
乌“没有错,桂。我在除掉鬼。就算……它是一个人也一样”
如此说着并想要站起来的乌月,桂忍不住抓住了她的袖子。微笑了一下,乌月轻轻地拿开桂的手。
乌“昨晚,有出现鬼的气息。那个确实是,在你那边”
桂“我?”
乌“我去找那家伙。你千万要小心一点”
桂“乌月!”
朔“让她去啦,桂”
朔夜阻止站了起来、想要去追回跑掉的乌月的桂。将酒盅装着的酒一口气喝光。
朔“就像你所说的,那件事阻止不了的。因为那是乌月的责任嘛”
桂“但是……”
朔“我能了解你应该不愿意接受啦。要不然,你就当作跟乌月好像没有关系嘛。这样一来你离开的时候,乌月就不会后悔了。为像基于兴趣或者没恒心的正义感这种东西而待在附近,对那家伙而言比较会是重担喔”
无计可施的桂坐上座席。将筷子拿在手上却再也没办法吃下东西了。
桂“朔夜,你很了解乌月吗?明明感情好像很差”
朔“感情很差跟不了解是不一样的。……虽然不会在意啦”
5
世界非常红。很红、很红,染红的世界。
来到经观冢已经几次了,像这样子看见红色梦境。一边如此茫然地想着,桂用双手擦拭湿湿的脸颊。从刚才就一直有什么滴落在桂的脸上。既不是雨也不是汗,黏糊糊的什么东西。鼻子闻到令人窒息的臭味。
往擦脸的手掌一看,染上了深红色。然后掉下来的东西流到桂的手,零散的掉下来。看起来像是已经凝固的果冻,有点泥浆状的样子。……是血。深红色的,大量的血。掉下的血像水一样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脚尖溅起。
“这个红色是血”,桂发现到。自己的视线看得到的所有红色,都是谁所流的血。
桂抬起头来。那个人正在眼前。看不到脸。可是知道血正从嘴巴流出来。从肚子喷出来的血像莲蓬头一样喷洒着桂。桂也染成了红色。铁的臭味变得更浓。
──这个人,是谁
桂一边仰望一边想着。正在俯视自己。每当嘴巴一动血就流出、滴落,阻塞桂的视线。
──这个是,什么
不认为是人。没有是人的可能。更何况,也没有是自己认识的人的可能。因为是人的话……血流成这样是活不下来的。
‘那个’还在哗啦地吐血。动着嘴唇想要说出话来。没有声音,但想要说出什么事,桂明白了。
──桂
◆
桂“呀啊啊啊!”
眼睛睁开后,汗水流得湿答答的。黏在潮湿的背上的浴衣感觉很不舒服。喉咙干得很痛。
桂“为什么……这种梦……”
梦。没错,那个是梦。应该是梦。
有点温度和血的臭味还有沾满了深红色的自己的手都是。就算觉得哪一个是真实的,那些还是梦。
安慰自己好几次后,桂用力地叹了口气。用枕头边的手机确认一下时间后,是深夜……如果用时代较久的说法就是被称为“丑时三刻”的时间。比起昨天应该会更加接近满月的月亮都被云遮蔽着,房间也暗暗的随时能睡。
在这种时间竟然大声喊叫也有点过于扰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跑过来吧……正担心这样的事时。
“可惜,醒过来了耶”
房间的角落,发出声音。并非在外面,而是房间里。
桂“是、是谁?”
“喔呵呵”
“叮铃”,听到了小小的声音。并且再一次。跟着那个声音,房间角落的影子动了。
外面的云流动,月光照进了房间里。光芒清楚地照映出影子的模样。
是个,少女。发际有点向外翘起,色泽很淡的中短发少女。
一边是鸠羽鼠和花,另一边是淡红色的长袖子。裙摆很短,少女的脚变得露到大腿。‘让人感觉像白磁’这样的形容是在指像这样的脚吧,白嫩光滑又细致。右边的脚踝有绑着金色的铃当。每当穿红色木屐带的草鞋踏出步伐,那个铃当就会“叮铃”的响起。
桂想起来这个声音了。是昨晚,在梦里面所听到的铃声。
桂“你……是谁?是怎么进来这里的?要来做什么?”
“疑问还真是多啊。该从哪一个回答才好呢,我好犹豫啊”
应该是十二、三岁左右吧。少女的外表看起来比葛还年长。她一边“嘻嘻”地笑着、一边看桂。并不属于人,红色的瞳孔穿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