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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昏迷十天,当提起勇气再次站在已成废墟的偏殿前,她悲痛欲绝,却隐隐之中有一种错觉,那堆废虚之中并没有她的皇帝老爹和娘亲,虽然那时整座偏殿被烧毁得严重,就算有尸体也早成灰了,但她真的有这种错觉。
就是这种错觉让她莫明地在心里涌起了一点稀弱的希望之光,只不过这仅仅是种预感而已,连她自已也不相信这种预感,稍后,在杨府里,同文鸿哥哥的那一场谈话,让她察觉到了什么,那种一闪而过的念头使得那种错觉越加地真实起来,一种希冀之光悄悄地埋进了她的心里。
然而这种希冀之光终究无法确认,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因接受不了而产生的幻想而已,那么着这真的只是‘幻想’而为此让双亲无法入土为安,她实在无法做出这种事,所以犹豫之后,她决定以简易的国丧之礼将他们的衣冠迎入皇陵,让他们合陵而葬,稍后又在登基大典之上,下了一道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圣旨,以双亲还在世的情况下追封皇帝老爹为天龙太上皇,娘亲为庄贤太后,会如此做,也正是因为她心中一边陷入了悲痛的绝望之渊,一边却是在燃烧着希冀之光,着实让她好一番折磨。
直至隐山一行后,由于突破了无阶境界,意念展开间,只要有心,连百里之外的情况都能感知得到,那时在隐山的山梆下,突然间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很熟悉的感觉,随即她便释放意念,穿过崇山嗳岭,清晰地感知到数十里外某座山峰之巅,一个她无比熟悉的人正在看着,那种熟悉感伴了她十年,她岂会不知那人是谁呢!
他为何会在隐山附近?他为何知道隐山?必然是有人带他上去的,那么这个人是谁呢?种种思绪一闪而过,结合种种,越往深处想,心里的那股希冀之光燃烧得更猛起来,一个一直不敢想的大胆而疯狂的猜想充斥着她的整个思绪。
这个猜想便是:或许,可能,大概,在最后的关头,他想通了,想明白了,终于悬崖勒马,暗中救走了皇帝老爹和娘亲,将他们交给了银月仙人,然后火烧偏殿,打算以此来瞒过莫倾狂,更甚至是瞒过真正策划这件事的魔圣天,以免他们会继续派人追杀或是再利用他们做出什么文章来,然后他自已就等在杨府,打算死在她的手上,让彼此都解脱了!
会是这样吗?事实真的能如她所猜想的吗?从来都狂妄自信的地唯在这件事一直都患得患失,真怕一切真的只是单纯的猜想而已,但她也从来不是什么懦弱之人,既然有了这个猜想,再加上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他们的尸体,还有与双亲之间的心灵感应,结合这三点,她至少能肯定地告诉自己,她有百分之六十的信心,她的皇帝老爹和娘亲或许尚在人间。
因而当魔圣天已死,威胁已除,她回京之后,便立即暗中召回当日派去保护杨文鸿的玄武暗卫,谁知那个暗卫却告诉地,他一路暗中保护着杨文鸿到了隐山附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找了许久,也等了许久就是不见了他的踪影,直至被召回,他还没见到人。
虽然无法从暗卫的口中得知他的踪迹,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必然同银月仙人在一起,能让暗卫找不到人,又能知道隐山所在,除了魔圣天那一伙人之外,就只有银月仙人了,为了确认,她也暗中将京都里里外外都调查个遍,然而像银月仙人这般虚无的神阶高手,就算他真的曾在那段时间在京都出现过,基本上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于是,她唯一能做的,但是带并忐忑的心一日一日地等着,等着哪天,心里那个希冀之光会完全照亮了她的心,她的皇帝老爹和娘亲会真真实实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但是等了一日又一日,等到凤天一统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然而她却没有放弃,依旧等着,她不理会所有朝臣疑惑的目光,一再地推迟祭天一事,甚至于,末曾提过成亲之事,因为一统天下是皇帝老爹一生的梦想,看着女儿风风光光地同爱人成亲,是双亲此生最大的愿望,所以这两件大事,她不想在他们缺席的情况下举行。
在所有人都奇怪于她为什么放着个好好的美男不成亲时,她知道,即使她什么也没说,凌哥哥早也已看出了什么,这段日子,他体贴地陪在她的身边,从不会对她质问为什么或追问她几时成亲,他只会悄悄地为她做好了许多事,比如,用各种方法试着联络银月仙人。
终于,在今天,他收到银月仙人的回音,失控地跑来找她,终于,在今天,那希冀之光成为了事实,终于,在今天,她亲爱的皇帝老爹和娘亲真真实实在出现在她的眼前,终于,在今天,预感得到了证明,心里空缺的某一处得到充实。
倾狂的话,让银月仙人微感错愕,预感?是所谓的亲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吗?
莫龙恺轻揽着楚芸烟,两人倒是对倾狂的话表示十分的了解与赞同,身为父母,每当他们的狂儿出了什么事,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他们也总会心神不宁或是心慌意乱,这是父女、母女间奇妙神奇的心灵联系。
凌傲尘伸手也如莫龙恺一般轻揽住倾狂,笑着同状似在思考的银月仙人道:“人世间的感情很是奇妙,银月仙人,既然你再次入红尘,就放开心去好好感受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人间自是有真情的真谛。”
闻言,银月仙人不可察觉一震,淡陌却不再疏离的目光在倾狂和凌傲尘之间扫过,陡然笑开:“哈哈,傲尘,现在的你跟小时候的你真的有很大的区别了,这都是因为狂儿吧!哦,狂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含笑的眸光里带着淡淡的期待。
“银月仙人与我如此有缘,又有何不可呢!”倾狂大方地点了点头轻笑道,他既是她皇帝老爹和娘亲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别说叫‘狂儿’,他想叫什么都行。
“好,狂儿。”高兴地叫了一声,银月仙人抚掌笑道:“以前,我百思不得其解,千古帝尊莫倾狂,贪狼命格凌傲尘,你们都是天生的强者,本该是争夺天下的宿敌,不死不休,却在相遇之时竟令星象移变,最终携手并肩天下,时至今日,我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顿了一下,悠然浅笑,接着道:“是因情,因爱?”
倾狂和凌傲尘并肩牵手,默契十足地同时一笑,莫龙恺揽着楚芸烟也是相视一笑,没有错,是情,是人间真爱,纵然是所谓的天生宿敌,也敌不过人间真爱。
看着他们如此,银月仙人眨着纯净无比的眼眸,状似思考了一下,清朗一笑,又说道:“算起来,你们都该是我的徒子徒孙,长江后浪推前浪,好啊!原本我脱离红尘,一心求道,遇到你们这两个天赋极高的小家伙,本想渡你们入道,不曾想,在不知不觉关注你们的情况下,已无法再超脱红尘,反被你们引入红尘,人生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啊!”
“十多年前,着不是有银月仙人,便不会有今日的凌傲尘,一年前,若不是有银月仙人,就不会有今日子风父女、母女相聚之日,今日,银月仙人因我们而再入红尘,人生迹遇,确实奇妙。”凌傲尘点了点头,同倾狂相视一笑道。
“呵呵,顺其自然,方才能畅心所欲啊!”银月仙人似是有了不同的顿悟般,双手分别握住倾狂和凌傲尘的手,感慨道:“我一生追求天道,除了天道外,末曾关注世间任何事,想不到,因十几年前偶然的异象而出山,却有这一番机遇,冥冥之中自有天道,小家伙们,在你们的身上,我学到了数百年间未曾学到的东西,正傲尘所言,既再入红尘,就放开心去好好感受人间的真情,或许会有另一番的感悟。”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接着道:“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他好不好,你看了,自然就会明白,我尚算局外人,说不得他是好亦或是坏。”
明白其义,倾狂接过银月仙人递过来的信函,没有立即打开来看,只盯着信函看了一会,便抬头看着银月仙人道:“帮我告诉他,他杨文鸿永远是我莫倾狂的文鸿哥哥。”
“好,我会告诉他的。”仿佛早已知道倾狂会这么说,银月仙人没有惊讶,点了点头,目光描过站在面前的四人,淡淡笑着道:“好了,人我已安全送回来了,天色也已不早,小家伙们,咱们后会有期了。”话音刚落,几缕银光划过,眼前已不见了银月仙人的身影,空气中只传来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的声音:“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莫龙恺扬高声音,朝着银月仙人远去的方向抱拳深深做了一揖,楚芸烟也微微曲了曲膝,目送着恩人远去。
银月仙人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