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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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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他们就去参观那座纪念性建筑物。大家取道城根脚下。这个镇是一群中世纪的房屋,一阶一阶排列在巨大的花岗岩丘上,顶上就是修道院。镇和沙滩用一道有雉堞的城墙隔开。城墙围着这座老城向上修,有弯、有角、有平台、有哨塔,奇特之点叫人目不暇接,每个区段都向着无垠的天边展开一个新的领域。大家都不说话,吃过了这顿长长的午餐后有点儿喘不过气来,而且不管是初到或者重游都对这座令人惊奇的庞大建筑赞叹不已。在他们上面,就是说在天空里是一群由不可思议的带花岗石花饰的尖塔、由跨架在塔与塔之间的拱桥交织组成的一个综合体,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绣在蓝天缺隙上的硕大的建筑花边,从花边上涌出来,或者毋宁说正从檐槽口冲出了一队仿佛想乘风飞去的兽脸凶神大军。在修道院和大海之间的北面山腹,有一道近乎陡直的荒坡,因为长满了老树被人称作森林,它紧接着房屋的尽头,在黄色无际的沙洲上抹上了暗绿色的斑点。走在头里的德·比尔娜夫人和安德烈·玛里奥站了下来仔细观赏。她处在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种陶醉心态里,思绪麻痹地倚在他的胳膊上。她轻飘飘地往上走,准备永远同着他一块儿往上走,朝着这座梦似的神殿,还有其他一切、一切。她愿意这条陡立的坡道永无尽头,因为她在这儿感受到了有生以来,从未曾有的心醉神迷。 
  她喃喃说: 
  “天哪!这多美!” 
  他看着她回答说: 
  “我只能想到您。” 
  她微微一笑,回答说: 
  “虽然我不太懂诗,然而我觉得这儿太美,因此我真觉得十分感动。” 
  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爱您爱得如痴如狂。” 
  他感到他的胳膊上被轻轻地捏了一捏,于是他们又接着往前走。 
  一个看管员在寺院门口接待他们。他们从位置在两座宏伟的塔楼之间、通到看管大厅去的一座漂亮楼梯上去,接着从一个大厅走到另一个大厅,从一个院子走到另一个院子,从一个禁闭室走到另一个禁闭室,一边听,一边惊奇,对任何都神往、都赞叹。大柱子的地下香客殿①真是美丽壮观,在它的大柱子上承托了上面教堂的祭坛,奇观殿整个儿是座极其漂亮的中世纪宗教军事建筑杰作,这座高达三层气势逼人的高耸哥特式文物建筑,一层叠着一层。 
  ①圣·米歇尔寺院几经沧桑,路易十一及拿破仑时代曾用作监狱,故有禁闭室;地下香客殿的正式名称为Aquilon圣骨堂。 
  后来他们走到了内院。在这片被世界上所有寺庙内院中绝无仅有的、最轻盈、优美动人的柱廊围起来的宽阔方院里,他们惊讶得只好驻足不走。沿着四条长廊,排列着顶端刻着精致柱冠的纤小柱子,顶着一圈由变化万千、不断翻新的哥特式花饰组成的装饰板,是朴实的艺术家们的简洁、优雅的幻想,是他们的梦和他们的沉思,被一斧一凿刻到了石头上。 
  米歇尔·德·比尔娜和安德烈挽着胳膊,缓缓地绕着寺院走,这时其余的人都有点儿疲乏,只站在大门口远远欣赏。 
  “天哪,我多么喜欢这里!”她停下脚步说。 
  他回答说: 
  “我呀,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我活在哪个世上,也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我只感到您在我的身旁。” 
  于是她微笑着盯视着他,低声地叫了一声: 
  “安德烈!” 
  他明白她已经倾心相与了。他们没有再多说话,重新又向前走。 
  在两座钟楼之间,有一座封闭的凌空拱桥,当走到桥里的镂空楼梯时,他们分了一会儿心;因为走在这楼梯上面,人就像在云霄里;而走到狂人道时,他们更是大吃一惊:那是一条叫人头晕目眩的花岗岩小道,它没有栏杆,绕着塔的最高处环绕一周。 
  “能走过去吗?”她问道。 
  “这是不允许的。”导游说。 
  她拿出了二十个法郎,这个人犹豫了。可是全家在下临深渊、前视漠野的情况下都已经觉得头晕眼花,都反对这种冒险行动。 
  她问玛里奥说: 
  “您是不是很想去,您?” 
  他笑起来说: 
  “我走过比这还难走的通道。” 
  于是,不再管别的人,他们走了。 
  他先走到窄窄的挑檐口,紧边上就是深渊。她跟着他,沿着墙边溜,眼瞅上,免得看到在他们下面张着的大洞,她现在心里发慌,怕得快晕过去,抓紧了他伸给她的手;可是她感到了他的坚强、不畏缩、头上脚下都很稳,于是她害怕之余,又高兴之极地想:“确实,这是个男子汉。”这儿上下左右只有他俩,她和他,和海鸟一样高。他们俯视着天际,看那些白翅膀的鸟儿正在不停地忽忽翱翔,用它们黄色小眼睛搜索着下界。 
  玛里奥觉得她在发抖,问道: 
  “您晕吗?” 
  她柔声回答说: 
  “有点儿,可是和您在一起,我什么也不伯。” 
  于是,他走到了她身边,用一只胳膊搂着腰扶住她,这一出色的帮助使她感到彻底定了心,甚至抬起头来朝远处眺望。 
  他几乎抱住了她。她也听任这样,高兴有这坚强的力量保护她邀游天空,感谢他,女人浪漫式的感谢,谢谢他没有用些吻来玷污了鸥鸟式的漫游。 
  等到他们和那些焦急不安,心惊胆战等待着的人会齐时,德·帕拉东先生气急败坏地对他女儿说: 
  “天老爷,你刚才真是犯傻。” 
  她信心十足地回答说: 
  “不傻,这不成功了吗?干成了的事就从来不会是傻事。爸爸。” 
  他耸耸肩膀,于是大家往回走。在门口大家停下来,买了些画片,等到回到旅馆已经将近晚饭了。店老板娘建议他们再到沙滩上小作散步。她说朝海走过去,可以从大海另一边欣赏这座山,从那边看到的是它最出色的景致。 
  虽然疲倦了,可是这群人又全体出发,绕过城墙,他们走出去,走到了看起来结实、踩下去却叫人不放心的松软沙丘上。在那儿,脚一踩上沙丘看起来结实漂亮的黄色表层,它立刻让脚陷到腿肚子,形成一个金黄色陷人的泥坑。 
  从这儿看过去,修道院立刻失去了人们从坚实陆地看过去令人惊叹的海上教堂的景色,它摆出的却是一副想威胁大海的架式,加上它高大的墙垣,堞雉上杀气腾腾的瞭望孔,和紧紧支在工程浩大的、一直从奇形怪状的山脚下砌上来的石墩上巨大的墙垛,整个儿带上一副好战的封建庄园主气势。可是德·比尔娜夫人和玛里奥几乎没有功夫顾及这些。他们只想到他们自己,缠在他们自己互相张开的罗网里,关在与世隔绝的牢宠里,相互之间除了另一个人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等到他们重新发现他们坐到了丰盛的碗盏前面,愉快的灯光下时,他们像是方从梦中醒来。同时也发现已经饿了。 
  大伙围着桌子坐了很久,等到饭已吃完,大家又在舒畅的交谈里忘却了如洗月光。而且谁也没有意思要出去,谁也没有谈起出去走走。难以觉察而且快得惊人的涨潮已经水声汩汩地涌到了沙滩上,一轮满月也许正用它诗意的微明粼粼的微满上,它也许正照在绕着那座山的蜿蜒的城墙上,而且在那个浩瀚无边,沙丘上有点点星火闪烁的海湾里,满月也许正照进了海湾的唯一景色,照亮了那座修道院里往事依稀的钟楼——但是谁也没有兴致再去看看。 
  还没有到十点钟,瓦沙西太太已经睏得支持不住了,说要去睡了。这个建议毫无反对就得到了通过。大家衷心说过了再会,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德烈·玛里奥很清楚他会一点也睡不着;在他的炉台上他点燃了两支蜡烛,推开窗户凝视着黑夜。 
  在徒劳无益的期待折磨下,他的身体整个儿变得疲弱不堪。他知道她在那儿,近在咫尺,两重门将他们隔开了,而他无法和她相聚,就像无法制止海水淹没这片土地一样。他的嗓子想放声呼喊,他的神经在熬受因无法平息的徒然期待所造成的极大苦恼,他自问该怎么办,他再也受不了随这场了无结果的幸福之夜而来的孤寂。 
  在城里这条弯弯曲曲的唯一道路上,这家旅馆里所有的声息都渐渐消沉了。玛里奥一直用手肘支在窗台上,只知道时间在消逝,眼瞅着涨潮泛出的一片银光,迟迟不想上床,好像他得到了一种预感,有什么好运将自天而降。 
  突然间他觉得好像有一只手在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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