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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告诉你真情;原谅我,阿姐,我不能没有你的爱,我不能再失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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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分别得太久,我们更加珍惜相聚的日子。
你曾向我吐露少女的隐秘,那种无奈、那种惆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阿姐,记得吗?那天中午你回家看见了我放在书桌上的那首《恋》,你流泪了,晶莹的珠光一闪一闪,仿佛晨露落于花丛。我的眼眶也润润的,为了不让你看见我即将涌出的泪水,我转身拿起菜刀,我说我去剁鸡食。哦,一刀一刀的砰击声,砸在你心上,也落在我眉梢。还记得吗,那首诗:
“开始的时候
你不知道
结束的时候
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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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曾说过云飞雪落的话
我也不曾透露半句含言蓄语
只是,只是目光相碰的一刹那啊
心儿为什么如此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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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家住何方
你也不曾问我姓甚名谁
只是,只是窗前的校舍啊
我千百次把你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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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
我不说一声“再见”
也不道珍重
当你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天边
我独自在黄昏里
咀嚼
朦胧的甜蜜
甜蜜的惆怅”
你看了很久,然后含着泪轻声问我:“云,我可以把它抄在我的日记本上吗?”我尽量不去看你的眼睛:“当然可以!”
还记得吗,阿姐?你弹琴弹得很好,我也不甘示弱,一天几次弹,认真而专注。一次,你开玩笑地说我“喧宾夺主”,我伤感了好几天。后来我还是弹了,不过,总是等你不在家时抓紧时间弹一曲。哦,那种心情哦,可怜又可笑!
我喜欢历史,你也喜欢历史。你说你所有的学科中最喜欢历史,当然也应该是最好的,何况你又上过师范,理应比我强一点吧!我呢,虽然标榜喜欢文学,最爱文学,可我在学校时也曾是历史的“佼佼者”啊!于是,你复习历史,我也如饥似渴地看世界历史,读拿破仑,林肯、华盛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时书总是找不到。我只好趁你上班,从你纸箱里偷偷地拿出来看,象贼一样慌慌张张的。有时候看到一半,听到你的脚步声,我来不及/炫/书/网/整理,胡乱地塞进纸箱。一次你对我说:“这纸箱的书太乱了,肯定又是春生来翻过了,这个小哥们。”我想笑又不敢笑。我说:“别冤枉好人,或许是老鼠来捣乱了。”天知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老鼠!
你原来从不写诗。你的第一首诗是以我为题材的,后来被我称为《送你》的小诗。
“似云飘逸纯洁
似火燃起我封冻的青春
似烟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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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说流浪的苦痛却又蹒跚远行
何必去感叹命运的不平?
——你依然颤动着欢快的音符
渴望理解万岁却又无法逃避阴影的诱惑
何需去追求理解的光圈?
——你属于天地之间的情怀
孜孜不倦
你挥动着青春的旋律
傲世不羁
你焕发着青春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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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幻想理解
——天方夜谭的奇遇
何必去苛求全新的热情?
你的梦想你的追求
欣赏与了解
这岂非一杯浓浓的蜜汁
我曾幻想长聚
——安乐窝中的痴迷
何需去缠绵相聚的温存?
追求是你的个性
羁绊在小小的天地
那未免不是一味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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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须让眼泪与惆怅充斥别离
因为已有了值得纪念的日月
因为你的弹奏已响起和弦
相聚欢乐分离也甜蜜”
每月一次的会计汇总,你总是忘不了从我这里带一本诗集,你说利用余暇时间看看。你看完《法国抒情诗选》,又看《叶赛宁》《徐志摩》……那次我去洛阳时给你留下几本诗集,你不仅一一看过,还认真做过笔记。我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你夹在书柜中。
春节后,你突然要求我给你看所有的文学书,你说你想摘抄一点。我有些好笑,但我没有说什么,也抓紧时间看你的《辽宁青年》《读者文摘》。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笑道:“阿姐,你是不是怕我走了?我去上班的时间快到了。”你也“扑哧”一声笑了:“我们两个傻丫头哦,一样自尊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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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州炼油厂的李厂长送我到潍坊时说明年厂子会迁到莱州,大概初七、初八上班,到时再通知我。谁知我在潍坊等到正月十六还没有消息,我急了,决定去问个究竟,
当我在那个大雪天找到莱州时,李厂长他们正坐在办公室谈笑。看到我,李厂长站起来笑道:“云飞,快坐!我正想捎信告诉你现在这里不需要人,以后要人再通知你。”我一下子傻了,好久,我才说出一句:“你怎么可以这样?”李厂长给我倒了一杯水,柔声说:“云飞,我怎么会骗你,你看,那几位老师傅不也没来吗?”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浸满眼眶。我哭了一会儿,站起来说:“对不起,我走了。”李厂长说:“等一等嘛!”我凄然一笑,跑出房间。我刚走到公路,李厂长的侄儿也赶了上来。他递给我一百块钱,有些抱歉地说:“你拿去做路费吧!”
我一个人走在茫茫的雪地上。风,掀动我的围巾,雪花在我头上、身边飞舞,我心的世界也开始下雪。
回到潍坊,我一下子伏在书桌上痛哭失声。那个夜晚,我谈了很多很多,我的父母,我的妹妹,我的矛盾,我的爱恋……阿姐,我的姐姐呀,我其实全告诉了你呀,只不过生父母变成了养父母,甚至我离家出走也是告诉了你的呀。你说:“老年人当然反对,青年人倒不觉得怎样,你不要太在意。”
阿姐,你用一种充满期待的坚定的声音对我说:“回家吧!”“回家?”我抬起模糊的泪眼,有些恍恍惚惚。你摇着我的双肩:“对,回家吧!云,那里有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熟悉的一切!”好久,我含泪笑了,喃喃道:“回家?!北国冰天雪地,此时的川南该是鸟语花香的温暖的春天了吧!”
我永远不会忘记分别的前一天,我们在雪中奔跑、跳跃,欢声、笑语,纯纯的就似那满天飞舞的洁白的雪花!我们兴高采烈地堆雪人,围着围巾,戴着帽子。那是怎样的雪人啊!你用两个煤球做成雪人的眼睛,我用雪团做成半圆的耳朵,高高的尖尖的鼻子,红红的辣椒倒放成嘴巴,头上斜戴一顶“鸭舌帽”!阿姐,你从房间拿出相机拍摄永恒的肖像。你说:“我怎么敢遗忘呢?云,这是我们共同心血所铸成的啊!这不仅仅是童趣的追寻啊!”
我要走了,你依然用自行车送我。阿姐,在这弯弯曲曲的公路之上,你曾这样带着我走了多少回?每回我们去游玩,或者我从外面返回,你总是用自行车带我,一路说笑着。那次我到滨洲,你去送我。北风吹在人脸上像刀割一样疼痛,你的脸冻得通红,围巾掀起,头发飞舞,自行车东倒西歪。我几次要求下来,你总是不肯,硬是把我送到车站。
阿姐,请回吧,即使你一步不送,只要想起晨风中你飘动的乌发,只要想起你那双冻红的纤手,我又怎能阻止对你的思念?
还记的吗,阿姐,在车站依依惜别时,我们约定三年后相会。哦,我发誓三年后一定告诉你真情!或许,或许那时一切都好了吧!阿姐,你相信吗?我一直想告诉你,我从没有存心欺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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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在长久的等待之后,我终于收到你的信,那个远离四川到达经济特区温州的女孩。可那是怎样的一封信啊!我先是惊喜,继而愕然,最后泪水滚滚而下。
你说你终于知道了我的身世,一个完美的身世;你说两年来我没对你说过实话,你说我在演戏,你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你说,我们之间的友情是嘲讽,别人笑话的把柄……
哦,阿姐,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终有这么一天,我早就应该知道终有这样的结局,也许我只是不愿意梦幻过早地破灭吧!哦,阿姐,如果我是在欺骗你,是不是也在欺骗我自己?
我不愿过多地指责那个私拆我信件后对你造谣的中年妇女,虽然我知道她是谁后决不会如此心平气和。阿姐,我也不敢奢求你的谅解。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告诉你关于我的一点点故事。不为别的,只为心的内疚能减少一些!
那是一个绝对真实的故事。
故事中有一个小女孩。因为感觉不到家庭的温暖,再加上学习的压力,朦胧情感的破灭,终于有一天,小女孩离家出走了。为了不让父母找到自己,小女孩改名换姓,说自己是孤女。
那个小女孩就是我。
阿姐,我不是一个强者,我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孩,我怕回家,我不敢回家,我柔嫩的双肩支撑不起一个家庭。哦,阿姐,我不能改变什么,我只能小心地保护自己使自己尽量不受伤害!
我知道这是一封迟发的信,早在我离开潍坊时就应该发出的信!
可是,阿姐,怎样你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