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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后来我的事情太多,太“与众不同了”,老板娘对我颇有微词。
其实,我没去女宿舍时,那里的灯晚上常常也是十点、十一点才关,有时通宵开着,老板娘也没有说什么。我去才几天,老板娘就说有人反映我每天晚上看书到十点,既浪费电又影响别人休息,让我以后不要在宿舍里看书。
后来,老板娘的一位男亲戚无意中闯见我练武术,老板娘又找我去谈话。除了又说我影响别人休息外,还说什么我不为小孩织毛衣,倒有闲情练这个,言下之意是指责我不贤惠。你别说,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里还怪惭愧的。可是,我贤不贤惠关老板娘什么事情?再说了,我不为小孩织毛衣难道我的小孩就没有毛衣穿吗?难道我的业余时间也不能够自己做主吗?我很委屈。
就算是这样,老板娘也没有彻底“放弃”我,叫我单纯地去做卫生,不是吗?很多时候是我自己和老板娘赌气,在大堂搞卫生啊!也许,潜意识里,我对老板娘也有了心结吧!
老板虽然不爱说话,但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老板。
还记得一天上午,不知是谁把装在黑塑料袋里的牛肉丢在地上,忙乱中,我以为是不要的垃圾,和一个老乡抬出去倒了。小姐妹们站在大堂里议论纷纷:“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老板这么生气,脸都绿了!这次肯定要扣梅兰的钱!”“听说牛肉很贵的,那一袋牛肉得值一百多元吧!”我也忐忑不安地想:这次老板一定要扣我的工资了!只是我的工资本来就不高,如果再扣牛肉钱不就没有多少了吗?想不到后来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老板居然很平静地说不扣我的工资,并且说,这次不全是我的错,下次注意就行了。小姐妹们都说我是“狗屎运”,我自己也颇意外,在心里发誓:再也不和老板娘赌气了,好好工作,就当看老板的面子!
想不到发工资的前一天下午,老板娘突然沉着脸说她的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不见了。老板娘说的掉钱时间不就只有我和她在一起吗?这不明明说的是我吗?我很生气,但还是很温和地对老板娘说:“老板娘,我记得昨天我没有跟您换钱哦!”老板娘居然冷冷地说:“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一百元的钞票少了一张是事实!”看来我真的成了怀疑对象了!一百元是小事,坏了名声是大事啊!我当然竭力为自己辩解。老板娘气急败坏地对我叫嚷着:“那我的一百元钞票呢?我的一百元钞票呢?”完全没有平时温柔贤淑的模样!这事很快惊动了老板。老板急匆匆地来了,劝说老板娘先不要激动,认真想想是不是她把钱放错了地方!老板娘先是说:“决不可能!”后来在放钱的柜子里胡乱地翻了翻,又把矛头指向我:“就是梅兰把那一百元钞票当二十元找给学生了!”就是新版的一百元也和二十元大不一样,况且那天没有几个人,我怎会找错钱?但老板娘就是一口咬定是我的错,要老板从我的工资里扣一百元!老板似乎是拗不过老板娘,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但我却怀疑老板是和老板娘串通好的,找借口扣牛肉钱!
当时,我真不想干了,若不是身上没有钱,再加上工作不好找。
那些日子,我每天晚上下班后便一手拿书本,一手提一根小木凳到图书馆外面的路灯下看书、写作,不管是天晴还是下雨。
小姐妹都说我可怜,但我自己感觉是最开心的时刻。
记得那时经常有女大学生走过来和我交谈,并邀我到图书馆里面看书、借书。
更让我兴奋的是我的小诗《夜在窗棂》被学校的文学刊物选中。只可惜,没等刊登出来,我便被老板夫妻以没有暂住证为由辞退了。
我和爱玲的关系也变得有些微妙。因为是爱玲介绍我去上班的,老板娘在辞退我之前还是礼貌地找过爱玲。听知情的小姐妹说,爱玲说她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我家里很穷,很需要这份工作。我知道爱玲这样说是有些生气,我知道爱玲这样说也是想帮我,但她不知道也许正是因为她这样说,有些“势力眼”的老板娘才无所顾忌地辞退我吧!要强的我在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爱玲不该对老板娘说我的家庭情况的,我觉得这是自己的隐私啊!当然,爱玲的心里也许也在怪我不好好珍惜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吧!何况我又让她在老乡面前失了面子!
但爱玲还是让我暂住在她的租屋,只是她自己经常很晚才回来,有时甚至一整天都不露面。
说来也是无缘。其实,学校餐厅离西湖很近,但我竟然就没有去过一次!开始我没有钱,没有时间,后来有了一点钱我又没有工作没有心情了。
还记得那些天,我疯狂地到处找工作。我不想回四川,我不甘心回四川,我在心里呐喊:“我还没有去过西湖呢!”
可我找来找去,全是饭馆服务员的工作,工资低,且不包住。我绝望了。
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和爱玲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爱玲说,不是她有意回避我,是她的工作太忙,希望我谅解。我也才知道爱玲是一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没有坏心眼,是我多心了。爱玲欢天喜地地下厨做了她最拿手的两个菜为我送行,又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些她的旧衣服送我,她笑着说:“我知道你的经济条件不好!你穿得就穿,穿不得就扔了。”同屋的另一个女孩在爱玲的带动下也怜悯地送了我两条大半新的裙子。虽然有些尴尬,我还是收下了。
那天下午,我在城站火车站的广场上坐了很久很久!我痴痴地望着一花一草,我恨不能把杭州一起带走!我听见自己喃喃道:“杭州多美啊!社会秩序又好!我真的不想走啊!”可西湖,我的西湖是天上的月亮啊,我永远也够不着!
当我坐在西去的列车上,我的泪水禁不住滚滚而下:我就这样离开杭州吗?我还会再来吗?
(二)
二零零二年三月,在杭州打工认识的一个老乡打电话说为我找到一份仓库保管员的工作,包吃住,月薪刚开始四百,以后看工作能力还会涨。我动心了。
那时,我在成都一所大学的学生公寓值班,月工资只有三百五十元,除去生活费,也就所剩无几了。
而且,我真的好想好想去看看西湖啊!
不顾刚到学校食堂打工的小兵反对,我当即辞去工作,买好火车票,直奔杭州。
在我的想象中,仓库保管员的工作就是写写算算,应该是一份比较清闲的工作!而且是在一个或大或小的什么厂里,还应该有一张办公桌,空闲的时候,我可以看看书、写写文章,是不是?谁知到了杭州,我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我已经千里迢迢到了杭州,而且在离开成都的时候我还意气风发地对小兵说:“我可能一、两年都不回来了!我要赚到大钱才回来!”如果我刚来杭州就回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吗?再说,我的钱已经不多了,我总得把回成都的路费挣够啊!我决定先干一段时间再说。
那是一家新开的中型餐厅,也是在一所大学里面。
老板曾是大学老师,对人倒是和蔼可亲,没有半点架子。只是他不善经营,只知一味节俭。
配菜的方哥一来就提出把洗碗池和厨房分开,这样厨房的空间大了,也不互相影响。老板连连点头:我马上办这件事。但就是不见动静。
我们餐厅里的五个人美其名曰都是当官的,什么“总经理”“财务部经理”“办公室主任”“厨师长”“厨师长助理”,但同时也都是打杂的。
就拿我这个“财务部经理”来说吧,既要验收货物,又要开菜单、收钱、卖烟、卖饮料,还要洗菜、端盘子、洗碗、扫地,整个一个杂工。
生意忙起来,只听见厨房里面在叫:“小梅,端菜。”“小梅,收一下碗。”堂子里也在叫:“小姐,算帐。”“小姐,点菜。”“小姐,买饮料。”……我简直是晕头转向,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我们几次向老板要求增加人,老板总说:“我知道,我知道。”但就是不见人来。
老板每天给我一百元零钱作为周转资金。有时,客人买一瓶饮料就把零钱找光了。生意忙起来,我还要到处找人换零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乱闯。有时,很久换不来零钱,性急的客人便对我骂骂咧咧。我心里是又急又想哭。所以,一到生意来了,我心里就特别紧张,特别烦躁。
后来,还是“总经理”阿姨再三向老板请求,老板才多给了我五十元的周转资金。
就我一个人是外地人,老板把我安排在学校女生宿舍住。刚听说,我还很兴奋,女生宿舍的环境肯定不错啊,空闲时间我可以好好看书、写作了,是不是?我住进去之后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