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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会探出头窥视,交头接耳,低声娇笑。是很少见到男性还是想比比谁的老公好?初见此场面,我觉得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不过后来一想,这也不过是女伴们消遣消谴罢了。你想想,从早做到晚,又是“坐功”,能不累不乏吗?女儿是水做的哟!
不过,我惬意的心情没有保持多久。纽扣厂不管吃住,而且是计件工资。头两个月我勉强挣了一百七十元,除了交给师姐六十元生活费,还能余一百来块钱。第三个月生意清淡,没有什么活儿,再加上我又做得慢,我基本上是干半天,休息几天。
师姐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我们之间有时一天也没有一句话。师姐有时会嘟囔一句:“师妹,你这样做连生活费也不够啊!”我心里又是惭愧,又是绝望。我常常一个人跑到瓯江边一坐就是半天。
那个闷热的蚊虫猖狂的夏夜,在师姐那间沉闷的租屋,我写下那首《无题》诗:
“是晶莹的露珠滚落眼底
还是天边的思绪有种湿漉漉的润泽
也许是因为太多太多的渴念无法得到承诺
而火样炽烈的情怀又一下子掉进冬日的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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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什么也不是
只有一种感觉
一种比孤独寂寞更为忧伤的感觉
隔离当你隔离在咫尺天涯
而天涯之外曾是含笑的眸子
也许,真的什么也不为
就只是因为那只纯白的精心叠折的纸船
不慎掉进涨潮的钱塘江
被风浪席卷而去”
后来,我认识了仙居女孩爱珍的妹妹爱玲。爱玲也是一名文学爱好者。在爱玲的介绍下,我也试着向《仙居文艺》投稿。很快,我的这首诗以“云飞”的笔名在《仙居文艺》上发表。这是我发表的第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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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运在捉弄我,还是我在开生活的玩笑?”我迈步走过一座桥头,泪水又潸然而下。我真的好恨好恨啊!每次做纽扣,我总是一个一个地慢慢地做啊做,生怕有什么差错。可是,不管我怎样小心翼翼,却总是做不好,老板几次点名,几个为我诗迷的女孩也待我十分淡然,不是吗?
“小妞,谁欺负你?好伤心哟!来,阿哥给你擦擦泪。”突然,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窜到我面前,嬉皮笑脸地在我面前晃荡。我又伤心又气愤,奋力打掉他的手,快步走过桥头往回走。那个青年大概以为我是一个放荡的女孩,边走边还回头招手:“小妞,来啊,陪陪哥们……”“他妈的,你也欺负我?!”我真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让他尝尝姑娘的厉害,但我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故乡,遥远的故乡,是不是没有人欺负我?故乡,难道我苦苦寻求的橄榄树竟在故乡吗?这是不是有些可悲呢?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位少女的歌声,清清楚楚地回荡我耳际,一个字一个字仿佛掷地有声:
“……问三毛在何方你在何方?
天苍苍,野芒芒你在哪一方?
你也有惆怅,你也有悲伤,
眼泪不要抛在他乡。
故乡山花含苞,
等待给你芬芳。
故乡也有桃李,
故乡也有橄榄树,
等你欢聚一堂。
故乡总在盼望你,
三毛姑娘,三毛姑娘。”
泪水悄然滑落脸颊,一种润润的,湿漉漉地感觉。三毛姑娘,我不也是流浪的三毛吗?
(二)
我最初的漫步是在离居处不远的郊外,这也是我晨练的所在。这里鸟语花香,蛙声此起彼伏,有种村居的味道。不知怎的,一听到蛙声我总会想起辛弃疾的那句词“稻花香里听取蛙声一片”,有一种宁静美好的感觉,有时候竟神思恍惚起来,故乡也该是稻花香了吧!
一天,师姐的小叔子海军告诉我,有一个好的去处,既可锻炼,更是漫步的好地方。我心喜若狂,央求他带去,他微笑着应允。第二天我便起了大早,催促海军上路。海军骑自行车,我跑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到了目的地。我喘了口气:“什么好地方这么难找啊?”海军得意地笑了:“佳境难觅嘛!走,到江边了,快去看看。”海军推着车,我们走到江边。
这时,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崭新的世界。不甚宽广的江面上轮船轰响,波浪阵阵,水草飘动。江对面是山,秀气而美好,特别是现在雾气迷漫,有种朦胧的眩惑,真如一幅绝妙的画。朦胧的山隐约有灯光,偶尔传来鸡鸣犬吠,那边也有人家吗?想必该是一个世外桃源吧!我们近处是一片橘园,好大一片,枝叶茂盛,小小的果实缀满枝头。一座似庙宇的建筑物,古香古色的,雕满了龙……海军说:“这是搭的戏台,常演出节目呢!……这瓯江上的船可以开往上海、杭州、宁波……”也许,还可以从上海转航到我遥远的故土吧!我心里一阵波动,笑了。海军一愣,误会了:“这是真的,你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我已经迷住了!”
也许是江面那茫茫地波光震撼了我,也许是过往的船只吸引了我,也许是那清新的空气、辽阔的视野使我迷醉。当天下午我便携带一本书重返江边,临行前让海军来接我。凑巧那天晚上有戏,我一个人在江边傻子一样着迷地走了几圈便去看戏,东张西望,仿佛回到童年,重温了童趣。谁知九点一过,还不见海军前来,我有些着急了,后来戏快散了,有人三三两两地离去,我简直想哭,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感袭上心头,还有那么一种委屈。人生地不熟,自己又是一个女孩,万一海军不来接我该怎么办呢?我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想哭,怕人笑,自己都是快二十岁的女孩子呢!不哭,又实在憋闷得慌。终于,几滴冰冷的泪滑落脸庞。也不知过了多久,海军还没有来,我开始冷静下来,我来到江边,看江边的渔火,看轮船在江面起动,心情突然出奇地平静下来,心里想到:“如果海军不来接,我在江边呆一晚也未尝不好,明早再跑回去。”这样一想,我竟怡然自得起来,索性坐下来,看夜中的瓯江。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海军来了,惊疑地打量了我片刻:“你一个人不害怕吗?哭了吧!”我笑了:“怕什么,江边不是挺好玩吗?”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我暗笑自己太胆小脆弱。回去的路上,我有说有笑,轻轻松松,说不出的惬意。
我开始了江边的漫步。
每天一下班,我换上轻便衣服,带一本书,或或诗歌,便开始潇潇洒洒地上路。来到江边,先放眼观望江面,尽情地欣赏一番风光,然后找一块绿草地坐下来,静静地看书。说也奇,书看得特别用心,记忆力也似乎特别好。当书上的字朦朦胧胧看不清楚时,我合上书,再走近江边仔细地领略一番江面水光,最后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心里想着,明天一定早点来……
我迷上了江边的漫步。即使是没有自行车,我也照样步行着来去。而且,一下班,急匆匆吃过饭,拿书就走,仿佛有什么约会等着我似的。记得一次我骑自行车到江边,海军有事来把车骑走了。走时说,你也回去吧,骑着自行车。我迟疑地摇着头,我实在舍不得江边的漫步。后来,望着海军越骑越远的身影,想到还要走那么远的路程回家,我急了追着车子跑,但我追了一个弯,已经上了柏油路,依然不见海军的身影,我只好无奈地呆立路旁。后来,我又走回江边,伫立码头,看江面的轮船。我的心平静了。那天回去的很晚很晚,我一个人在公路上唱着蹩脚的歌谣,边唱边舞。
我喜欢江边的漫步。当我一个人伫立江边时,我是自由的,宁静的,没有忧伤,没有烦恼,仿佛天地溶于我心间,万物都隐藏我胸怀……哦,江边,这块宁静的赤土,繁重的工作,思亲的泪全部得到了补偿啊!
(三)
“迷惑(散文诗)
我常常地迷惑,迷惑在你潇洒的背影之后。
我知道这是一个早已注定的悲剧,我知道你我的相识只是一场爱的误会,我也知道就算挽留了你,也挽留不住你飘浮的心。我曾想永远地遗忘你,就像一切都不曾开始,我曾想我的远离或许会隔断我的情思,隔断所有的一切,我也曾自比为一片云,一片潇洒的云,来也潇潇,去也洒洒……
我常常地迷惑,迷惑在你潇洒的背影之后。
其实,我也明晓你还太年轻太年轻,你年轻的心根本承受不下我 )丰)富(网) 而脆弱的内心世界;其实,我也明晓我只是一只漂泊的风筝,那长长的线哟,牢牢地系在故乡红彤彤的橘林;其实,我也明晓你属于沿海小镇,我却来自西南山乡,无法勾通的又岂止是语言!哦,其实,我知道一千个不行,一万个无缘,我深深地知道啊,那只是一个无人知晓的苦涩的童话。
我常常地迷惑,迷惑在你潇洒的背影之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