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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纳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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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卖者》是《晚邮报》上连载的5 篇故事中的最后一篇,萨托里斯家传奇的最后一次重大发展至此暂告段落。随后几星期里,他增加了一段插曲,《萨托里斯家的口角》。几年后,修订这些故事时,又增加了最后一章《维勃那的香味》,把第四段改名为《第三次反击》,并把官们连缀成一部长篇小说《未被征服者》。这部小说表面上讲一个家庭、一个地区在战争中和战后的遭遇,实际上讲两个男孩子林戈和巴亚尔、尤其是巴亚尔的成长。到最后一段中,两人已是20  余岁的青年,经受过许多考验。他们在小说进行到一半时失去奶奶,小说结束时又失去约翰·萨托里斯上校,两人无依无靠,只靠回忆的支持才体面地活了下来。
    《未被征服者》写得热情洋溢,技巧卓绝。奶奶、林戈和巴亚尔的有些事迹颇饶意趣。福克纳借林戈和巴亚尔进一步发挥他在《八月之光》中已咄咄逼人地提出的种族问题。他在刻画南方时,不免作浪漫主义的渲染,《晚邮报》对此会有什么看法,心中无底。他称那些“低级趣味的故事”为“垃圾”。《未被征服者》虽不是“信口开河地编造”,但也算不了福克纳心目中的正经小说。写完《晚邮报》上发表的连载后,拾起《押沙龙,押沙龙!》的一大堆材料,进行高品位的创作。但是几乎立刻遇到麻烦。托玛斯·塞特潘的故事有情节的核心;有昆丁·康普生作为主要的说书人;把情节和说书人放在一起,便有了小说的基本结构。然而,他仍觉得“还不太成熟”。几个月前写过一则故事《这样的勇气》找不到地方发表。1934
    年10  月,写《押沙龙,押沙龙!》的努力遭挫,便决定把那个失败的航空故事扩写成长篇。
    他给这部小说题名为《标塔》,以1934  年2 月新奥尔良的舒申机场启用时的几件事为依据。写完后,他问哈尔·史密斯,会不会有人看出小说和舒申启用之间的关系,“抓住把柄提出起诉”,书中的新瓦洛阿即新奥尔良,“略加伪装”;芬门机场像舒申,同样按一位政治家命名;书中一个人物和在新奥尔良飞行、并“一度保持陆上速度最高记录”的吉米·韦德尔有共同之处。然而,他一方面排出一系列相似之点,一方面坚持声称《标塔》的故事、情节和人物“纯属虚构”。小说题材的起源显然比舒申机场的启用更早更深。一年前,他实现了当飞行员的梦想;10
    多年前,他己开始写飞行员的故事。其中两则《荣誉》和《死亡制动器》专门讲江湖卖艺人的故事:《荣誉》讲飞行员、他的妻子和走机翼艺人的三角关系。《标塔》中有几个人物的行为具有最后一个巴亚尔·萨托里斯身上的蛮勇,其中有一个和巴亚尔一样,在驾驶一架明知其不安全仍开上天的飞机时死去。在《坟墓里的旗帜》《荣誉》和《死亡制动器》中,可以看到《标塔》的关键主题的不同表现形式。
    《标塔》的结构最接近《押沙龙,押沙龙!》,情节集中在几个江湖卖艺人和一个孩子身上:飞行员罗杰·舒曼、他的情人妻子拉威恩、跳伞员霍姆斯(也是拉威恩的情人)、机械师吉格斯、拉威恩的儿子贾克(也许是罗杰所生,更可能是霍姆斯所生)。他们讴歌飞行和漂泊的魅力。四个大人都放弃平凡的世俗生活,当无家可归的冒险家。贾克出生在加州的一间飞机库里,从小跟着大人过飘泊的生活。
    飞机对于他,和那几个大人一样,几乎是完美的象征,表示憎恶一切尘世的联系,追求危险。在空间意义上,这些人到处为家,同哪一个地方都没有亲密关系,即使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步态、举止都表现出“无家可归的”神情。在时间意义上,他们只生活在眼前,没有过去,也不对未来负责。唯一的过去是父母,如罗杰的父亲舒曼医生,还有便是俄亥俄、伊阿华、堪萨斯州的小城镇。在那些人的生活中,他们只看到古老的节奏和古老的理想残余:罗杰的父亲一直希望儿子克绍箕裘,但是罗杰、拉威恩和霍姆斯认为他们抛弃的这种生活只会阻碍真正的冒险和真正的性爱,而冒险和性爱正是他们的不正规的生活所讴歌的两大内容。高速度和冒险不仅是他们的止痛剂,也是兴奋剂。有一场特别精彩:拉威恩眼看要作第一次跳伞,却爬回驾驶舱要求舒曼和她作爱。他又惊奇又害怕,但亢奋地从命。事毕,拉威恩跳伞,把她和她爱人珍视的两大刺激结合起来。
    福克纳笔下的卖艺人不用言语而用行动表达自己。因此,结局必是英勇、甚至悲惨的。他们的事迹,我们大部分是听另一个人物(记者)叙述的,在这一点上,《标塔》是《押沙龙,押沙龙!》的先声。记者和他报道的人物一样漂泊,他没有出生地、甚至没有名字。但他用言语而不用行动表达自己。他长得像埃尔默·霍奇,又高又笨拙;气质则像埃尔默·霍奇和霍拉斯·本博二人,是个浪漫的唐·吉诃德式的空想家,是半个艺术家。在好几方面不同于那几个卖艺人,但他不仅同样漂泊,也同样迷恋性爱和危险。他觉得拉威恩长得像男孩子,但有不可抗拒的魅力。他觉得舒曼和霍姆斯很勇敢。他和他们交朋友,跟在他们身后,希望了解是什么需要使他们的生活如此活力充沛,藉以了解自己需要什么。他希望在他们身上体验刺激,以满足自己感觉到但做不到的需要。他写完舒曼的冒险生涯后上床,想象拉威恩的胴体,做荒唐的梦。但他至多想象自己爬进舒曼的机舱,至多摸摸拉威恩睡的床单。
    最后,他追求的经验得不到深化,到此为止,不求进一步了解。他虽然介绍了许多情况,但了解得并不多。他有他们那样的冲动,但是和他跟踪的那些人一样难懂,他自己的生活逻辑也和这些冲动一样难懂。
    卖艺人逃避世俗、追求英雄主义和性刺激,但出发点和采取的行动不太高尚—
    —仅仅为了挣到“足够的钱过日子,跑下一个码头”——尽管品性特点与众不同,形象大为缩小,他们冒的风险和追求的目标之间的关系太微不足道了。关于他们的勇敢,记者的报道含糊而不加评论,这也许是因为他周围的世界太腐败懦弱,也太需要英雄了。社会贤达芬曼上校集猥琐卑鄙于一身,打骨子里不诚实,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代表一个一切价值观消亡的世界。卖艺人则相反,虽然可说一无所有,却保留了过去的勇敢和荣誉等信念。他们的光荣在于:要爱便切切实实地爱。
    他们的干劲和勇气使他们凌驾于下面的死气沉沉的荒漠般的城市之上。通过他们,作者点出真正判断忧劣的英雄主义标准。《标塔》结束前,他给每一个角色表现高尚行为的特殊机会,而且让每一个角色都经得起考验,从而表示对他们的喜爱,让他们证明自己值得记者信任。拉威恩对记者保证,她所说的全是真的,记者对他说:“没关系,即使说谎,我也相信。”他们的信念超脱生活的环境,引起人们的赞羡,也引起恐惧,因为它们诱导人疯狂地追求危险。他们的成功和失败一样空虚,因而他们的生命注定要失败,注定“转瞬即逝,像不长胃的蛾子,今天生下,明天死去。”《标塔》和《圣殿》一样,苍凉而悲壮。书中所写的世界猥琐罪恶到了极点,读后令人愤世嫉俗,甚至感到绝望。《标塔》和《圣殿》一样,仓促写成,因此质量不均。但有一点和《圣殿》不同,其弱点主要是因为未能实现小说的结构。
    把四肢发达、头脑滞钝的人物同四肢滞钝、头脑发达的记者放在一起,应该大有文章可做。在《押沙龙,押沙龙!》中,类似的结构产生惊人的效果。《标塔》中的效果令人失望,主要因为记者大胆小、太容易满足、太没有个性。他忠于观察并报道人们的生活,但太忠实,束手束脚无法独立,乃至于说他自己的工作无关重要,一个十足的报道者,不需要有自己的名字。结果,《标塔》中描写飞行员的篇章最为有力,接近《荣誉》《死亡制动器》和《坟墓里的旗帜》,描写记者的段落最差劲,这个人胆小无能,因此一事无成。他的缺点不是不忠实或者不可靠;狭义地说,他是一个好观察员,好记者,但是他不会创造自己的天地,因此不太能引起读者的兴趣。
    《标塔》写完以前,福克纳便希望好莱坞能买下。他卖给电影厂的故事多些,就可以少花些时间写剧本。几个星期以来,他一直渴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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