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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纳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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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程前便蓄意写些随感随笔寄给地方报纸,因此在家信中大提老上校的游记。
    可是,他的不安远远深过老上校所流露的。把自传寄给四海公司后不久,写信告诉本·沃森卸掉邮政所工作后的舒闲,宣布再也不上这种圈套。
    岂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愿意同菲尔·斯通这位故交兼非正式文学经纪人保持联系;他愿意同婚姻濒千破裂常住娘家的埃斯特尔继续见面。但是,他又愿意远走高飞,到别处特别是欧洲去生活和工作。终生离乡背井,他觉得不可能。连菲尔·斯通劝他在欧洲多住几年,希望他在巴黎能找到牛津所不能给他的荣誉,他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他要一反战后几个月来蛰居牛津、只去近处旅游的生活模式。
    1925  年1 月初,到新奥尔良不久,便去探望伊丽莎白·普劳尔,在纽约书店打工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几个月前去看她时,结识了她的丈夫舍伍德·安德森,两人一见如故。安德森这时虽然不在家,外出讲学几星期,伊丽莎白请福克纳住下,她们夫妇在老城区的市中心有一套公寓,有空房间留客。福克纳当即决定暂缓启程赴欧。
    福克纳顺利地踏入新奥尔良的作家艺术家圈子:一方面,这个圈子素来开放、友好;一方面,人家当他是安德森的朋友;一方面,他那自奉为落拓诗人的形象同他们十分合拍。他喝酒招摇,加油添酱地暗示在牛津一带有私生子,大谈促使他写诗的惨痛的战争经历。人人注意到他走路带跛,相信他在英国皇家空军服役时受过伤、立过功。只在心里编造戏剧性冒险是绝对不够的,他一直需要夸张经历过的危险,“喜欢把事情说得煞有介事”。后来又把新奥尔良的这几个月的日子吹得天花乱坠,怎样铤而走险贩私酒;其实完全没有那回事。听他讲故事、注意到他跛行的人也欣赏他的刻薄的评论和荒唐的牛皮,最欣赏他竖耳倾听他们谈论康拉德、埃略特和乔伊斯的文章,谈论弗洛伊德、弗雷泽(1) 和柏格森(2) 的思想。他有时会死不卖帐,后来同安德森以及其他几个新奥尔良作家的关系闹得很僵。他和画家雕刻家在一起比同作家在一起感觉自在。但在积极参与“老城区”生活将近结束时,他酸溜溜但不无感情地归纳那里的生活为“一种不佩徽章、不用打招呼的团契”。
    在牛津的这几年中,人际关系紧张到了无法进行创作的地步:同外界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内心越来越呆滞、贫乏。在新奥尔良,他不仅找到了他的朋友威廉·斯普拉林所谓的“才思涌流的动力”,还找回了创作《木偶》一剧时那种志同道合的团契感。
    不久,他以更深的专注投入创作。没有责任的负担,只有充分的自由,他每天写个一停。其后几个月里就发表了几万字。酒量大、牛皮大的人不少见,少见的是像他那样一早起来便写、成小时地写个不停的人。同他最接近的人只觉得他“文思涌流不息”。他仍旧怯生,好在每走一步都有菲尔·斯通和伊丽莎白·安德森介绍的人相助。威廉·斯普拉林·约翰,麦克卢尔、朱利乌斯·弗兰德、汉密尔顿·巴索、莱尔·萨克森、罗阿克·布赖福德(3) 都同他交朋友。《两面派》的撰稿人中有不少志趣相投的作家和画家,而这本杂志给了他发表文章、诗歌和随笔的阵地。
    《两面派》的销售量虽不大,声誉却蒸蒸日上,编辑们敢于探索,发表过哈特·克莱恩(4) 、埃兹拉·庞德、欧内斯特·海明威和舍伍德·安德森的创作,还乐意把藉藉无名的小地方文人同已成名的作家放在一起。三年前曾刊登过福克纳的一首诗,叫作《肖像》,福克纳抵新奥尔良后的第一期又刊登了他的一首诗、一篇杂文和一篇洋洋洒洒的散文。叫作《新奥尔良》。这是一个预告,此后几个星期和几个月中,福克纳不断有作品发表在《两面派》上,也有发表在新奥尔良的《时代小报》上,有几个为《两面派》这本小杂志撰稿的作家是报社记者或专栏作家。报纸开始让他凭写作挣到一点钱,杂志开始让他尝到作品有人读的甜头。
    他酝酿的一个大课题是诗集《绿枝》,他仍把自己看作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的诗歌在英国遇识者而成名,因此,斯通希望福克纳也能在欧洲赢得承认。《两面派》上的评论和诗歌比密西西比大学发表的那些来,进步不大,散文随笔却令人刮目。在象征主义运动的彻底冲击下,他一直在寻找借以捕捉意识之微妙的种种隐喻模式;写诗时期的成功不大,写散文开始了一个飞跃的时期。
    写完一组11  篇印象主义的独白《新奥尔良》并发表在《两面派》上以后,开始为《时代小报》写一组长而复杂的随笔。两组随笔都试用新的题材、结构和人物(后来运用得更加复杂细腻),倒像是开始第二次学艺。先前写诗作文是读书的最后阶段,现在他写散文和随笔,也是为了这一目的。他肆无忌惮地见到需要的拿来就用。从1924  年10  月《两面派》刊载的朱利乌斯·弗兰德颂扬康拉德的文章中袭用了“永恒的真理”一语;从约翰·麦克卢尔评《大理石牧神》的文章中撷取了崇高的失败的意思;后来又从人家评《军饷》的文章中,接受了虚构小说乃“想象、观察与经验的综合”的思想。这些思想和其他借用的思想,他一再应用,直到完全化为自己的思想。在他当时写的随笔中反复出现几个人的印迹,至少有一个人、约瑟夫·康拉德的影响比比皆是,似乎福克纳在重读康拉德。康拉德的“印象主义”
    手法显然是那时新奥尔良“热烈讨论的题目”。福克纳常把时间颠来倒去、喜欢卖关子、偏爱讲精神或性格失败的故事,其中显而易见康拉德的影响。不久,他学康拉德的样,运用印象主义的技巧,把传奇剧般的情节用入严肃小说。有些随笔集中渲染反复观察或侦察等行动;有些则通过一个抱有同情但保持超然、置身事件发生的近处却和读者一样感到不解的说书人或旁观者。在这些置身事外的手法中,他找到了日后使他能够采用恐怖或荒诞、伤感或胡闹的情节而不卷入、不表态的技巧。
    在许多随笔中,福克纳关心文体。虽然他的文笔基本上用口语体,但是他用传统的修词手法而取得更大的共鸣,用方言而使文笔更丰富多彩。《码头工人》是这一类试验中最有意思的。一个黑人口中的方言制造浓厚的宗教气氛,为采用传统的词藻进行铺垫。“自人给我穿衣裳穿鞋子,但并不能使石子路喜欢我的脚。这些城市不是我的;这片黑暗却是我的,里面有我的同胞吐入的年深月久的热情、恐惧和忧愁。”说到这里,突然语不成声,收到希冀的效果;因为它把心灵的深邃睿见和需要,同传统的遣词造句两相结合,表示同感。方言的采用固属偶然、公然,修词的采用却是既有个性、又有共性。福克纳越写越熟练地兼收并蓄、进退自如。但他坚持、甚至果断地融雅俗于一炉,《八月之光》的第一章便是明证。
    2 月底,福克纳决定回牛津住几天,看看埃斯特尔,同菲尔·斯通谈谈自己的打算。他重又想去欧洲,可是又回到新奥尔良,住在威廉·斯普拉林家的一间客房里,开始两项新规划:同舍伍德·安德森交朋友;写一部小说,叫作《军饷》。安德森和福克纳都忙于笔耕,但两人还是经常见面,有时在下午,有时在晚上。安德森比较健谈,年纪比福克纳大一倍,名气也大,自然当起导师来,福克纳成为被保护人。福克纳回忆道:“我们一起散步,他说我听。”晚上,“我们一起喝着酒,坐到一二点钟,依旧是他说我听。”两人都喜欢画画写作,都爱吹牛皮。安德森从这番交往中有三大收获:一则故事,后来写成《会见南方》;许多快乐的时光;和一个创伤。福克纳的得益要大得多:第一部小说得以出版,全赖安德森的帮助;各式各样的忠告;据以创作《蚊群》中的一个人物的材料;最重要的是,一个有用的学习榜样。
    出于吹牛的同好,两人合作创造了艾尔·贾克森;先是半马半鳄、变成半羊半人、最后变成鲨鱼般的东西,专门捕食在水里游泳的肥胖的金发女郎。
    经过这次短短的合作,安德森得出一个清晰的印象,警告福克纳道:“你才气太大,写起来太不费力气,这样写、那样写,变化太多。一不小心,会什么也写不出来。”比安德森的劝告更重要的是他提供的榜样。安德森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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