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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乘龙轻轻拂着许邵的头,有些哽咽道:“孩子,岳父死了,就和睡觉一样,只不过睡得久长了些。没有岳父的日子,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要听武乐伯伯的话,照顾好如烟,知道吗?”
许邵只是哭,大声道:“我不听,岳父你不要丢下我,我以后一定听话!”哭声回dang,搅得众人心里一阵难受。
辛乘龙拍着许邵的背,对武乐山道:“武乐兄,这个孩子既然武乐兄已经承诺收徒,我辛乘龙一辈子感激不尽……”
武乐山听清楚他是在jiao代遗言,心头酸楚。他平日嘻嘻哈哈,生死之事看得极淡,老友归天在即,他心里却又chou又绞的疼着。到后来,他已经听不清楚辛乘龙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颔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辛乘龙转过脸,正好看见一脸平静的南月冉。他正待说话,南月冉却已经抢先说了,语气平静的吓人:“龙哥,你什么也不消说了。现在你说什么也都晚啦。早在你下山的时候,月冉只瞧见你看我的眼神,就全明白了。月冉一直瞒着你,自从你重出江湖,月冉就随身携带着毒yao。”
此语一出,满室皆惊。许邵双膝一软,竟然瘫坐在地上。辛乘龙哇啦一声,吐出一大口血,苦笑道:“我原本还想,还想,哈哈,月冉,你这又何苦?”说罢,连忙又道:“武乐兄,你快帮她驱毒!”
武乐山不待辛乘龙说话,早就一步抢上前,一只手搭上南月冉脉搏,只觉得脉象紊1uan,实在是毒的前兆。连忙运足了气力,一股强劲的真气输进南月冉体内。那真气在奇经八脉游走了半天,才现那毒性已然进入五脏腑,只是隐忍未罢了。此等情况,神仙难救了。武乐山惊讶的看着南月冉,真不知道这等蛮横的毒yao是从哪里来的。
南月冉摇摇头,道:“来不及了,我吃的毒yaoyao性虽然小,可是内功是根本bi不出来的。月冉虽然不会武功,可你们那些道道,几多也熏陶出来了。咱们的许邵大了,也不需要我照顾了。”
“既然武乐大哥已经承诺收他为徒,我还有什么安心不下的?却是你让我担忧的要命。你这个人哪,走到哪里都不让人省心,都需要人照顾。月冉怎么忍心让龙哥你一个人到泉下受苦?自打嫁入辛家,南月冉就不是原来的南月冉了。月冉早就打定了主意,天上地下,龙哥是瞥不开我的。”
还不待辛乘龙有过剩的言语,南月冉对许邵道:“许邵,我要去陪岳父了,照顾好我那苦命的女儿?”
许邵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时间只能傻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月冉微微一笑,道:“习武强身,原本是好事情。可是大凡练武之人,都多几几何有些残暴好斗的凶性。许邵你年纪小,虽然有武乐伯伯的教导,可是这书里的功课绝对不克不及落下。你现在是半点武功也不会,只要做一个坦坦dangdang的君子,也是不辜负我将女儿嫁给你了。”
“你若是今后成了一个卑鄙小人,纵然有一身功夫,也难免贻笑大方,为人不耻。要学武功,先学做人,这是作为岳母我最后告诉你的,千万要记住了。”
“固然,许邵啊,再高强的武功也抵不过那阴险的小人。所以要学武,还要先学学脑子。一个学武之人离开了这些,定是个不入流江湖草莽,草莽乡人,登不得台面。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这番话句句在理,听得四周众人都是连连颔首。南月冉不会武功,却把习武之人的心态掌握的丝毫不差。武乐山心暗叹:此女真豪杰也!
许邵泪流满脸,道:“岳母,我听你话,你不要离开我好欠好?”南月冉又拍拍他的头,道:“不克不及哭。爱哭的孩子御魔不喜欢。”见许邵擦去了脸上的泪,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而后,南月冉转头,正看见站在一角的马日浩。见他面容忧伤,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rou里而不自觉,心里叹一声,道:“马先生,我只求你承诺我一件事情。”
马日浩道:“我知道夫人要说什么。我绝对会好好照顾天儿。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马日浩遭天打雷劈。”
南月冉笑道:“这个誓的也太重了些。天儿是个好姑娘,从小受尽了苦头,十岁上来到辛家,我便十分喜欢。他和许邵如此要好,那是再好没有了。我这番离去,最安心不下的,就是许邵和天儿。马先生,你我相识仅几月,但先生是个重感情的好汉子,南月冉看得出来。把天儿jiao给你,我是安心的。”
马日浩咬着牙,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南月冉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白yu的镯子,道:“这是‘灵yu镯’,是昔时龙哥从深山老林找了七日才找到的上好白yu。一共打造了这一个镯子。镯子我南月冉一直戴着,现在,用不着了。我视天儿如己出,原本早想送给她,可这是龙哥给我的定情物,南月冉我几多存了些私心,便舍不得了。这yu镯清心通灵,是yu极品。南月冉最珍贵的就是这样工具,现在还请马先生jiao给天儿。”
马日浩双手接过,哽咽道:“我替天儿多谢辛夫人了……”
此时腹阵阵绞痛,南月冉知道是毒yao作了。她深深地看着辛乘龙,道:“龙哥,想不到,我还是先走一步。这下子,你就撇不下我了。”
辛乘龙哈哈惨笑,道:“好,好。我陪着你,只求武乐兄能将我们葬在一块。”说完,伸手点了许邵昏睡穴。许邵头一歪,倒在了南月冉怀里。
辛乘龙道:“我们夫妇的死状,可不克不及让孩子瞧了去了。”说着,把许邵接过来,放到床上。然后对南月冉道:“行了。大事已了,世上已经了无牵挂,我辛乘龙得妻如此,实在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南月冉依偎在辛乘龙怀里,低低地道:“龙哥,我们马上就要去见秦姐姐了,咱们三个人在一起,永远也分不开……”声音越来越低,就此逝去。
辛乘龙对武乐山道:“武乐兄,我们死了以后,还求合葬在一起。这摩云峰下,景致优美,实在是个好选择。我们两把老骨头,也不消送回纳无了,就地埋葬就好。人死以后,只是两堆白骨,死者已矣,还折腾活人干什么?”
见武乐山惨淡承诺,哈哈大笑,道:“轮到我了!”挥手朝自己天灵盖上拍去。武乐山伸手一格,挡开辛乘龙的手掌,劝道:“辛兄,你若是得我真气相助,最不济也还有三日之命,你我再想想体例,也未必救不了。”
辛乘龙哈哈笑道:“武乐兄,你我这么多年朋友,到了现在你还不了解我么?”
武乐山一只手顿在那里,微微颤抖,语音也颤道:“不错。你我都是性情人,今天换做是我,也不会独活。小弟这番相劝,实在是劝得笨了。”说完,闭上双目,任辛乘龙在哈哈长笑震断了全身的经脉。一代刀王,就此逝去。
“桄榔!”一声脆响,原本在辛乘龙身旁的卷尘刀一下子跌在地上,原本眩目的光彩也马上昏暗了下来。
刀王逝世的消息惊动了整个天州。当日在摩云峰观战的大派此时已经在回去的路上,得闻凶讯,又飞赶了回来。武乐山心哀思,根本提不起精神,任由南华的明业,明念两位禅师,北岳的灵机子,灵珠子四人主持了葬礼。
众人1uan1uan哄哄,不竭的说着些抚慰许邵的话。可许邵只是呆呆地跪在两具上好无比的棺材前,谁也不睬会。
葬礼举行的第三天,赵天儿和南宫狼等人才赶到这里。看到两人的灵位,赵天儿一下子晕了过去,好一会才醒过来。辛风疾老泪纵横,哭晕过去。南宫狼全身颤抖,但默默不一言。
葬礼一切从简,两人的墓就在那摩云峰下的一处景色幽雅的处所。两人合葬在一墓,众人又祭奠了一会,各自散去,只有许邵和赵天儿还跪在墓前。两人跪了整整一天,谁来劝都不睬。武乐山睹物伤感,早就早早离开。秋风瑟索,黄叶飘落,那座华美的坟被金黄色的秋叶衬得极是美丽,却也说不出的伤感。
南宫狼站在坟头旁边一整天,此时猛然拔出银狼刀,大喝一声,仰天道:“辛公,你若在天有灵,保佑我南宫狼替你报仇雪恨!不杀刀皇,我誓不为人!”许邵一天都没说话,此时却平静地道:“刀皇是我的。我要用岳父的回梦刀法,岳父的卷尘刀杀了他!”这话从他一动一合的嘴里说出,竟然有些恐怖。即便此时,他脸上一如既往没有脸色。
只听一个苍老尖细的声音响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