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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挪过白骨于一旁,将那人先拖进石室置于石床,取了器具到沸潭中打水。
室外,天色渐渐有些昏暗,因缭绕的水汽,看不分明,但算算时辰从午时上山,未时遇到此人,此刻应近酉时。
这人还真是命大,中了半日毒,浑身毒气熏天,还能活到此刻。
以毒攻毒
漆黑的石室内,石桶中,一人光溜溜置身其中,水,已换过三次,然而凭借水中气味,便可知依旧浓稠不已。
她用上了一颗血醉芙蓉为药引,但身边赤灵山上带来的药缺了几味,不足以解毒,崖底寻到三种毒草能稍作代替,却始终配不齐全。皎儿蹙眉,莫非不用赤灵花以毒攻毒别无他法?
赤灵花天下毒花之最,一片花瓣即可葬送万人性命,但若用的恰当却可解世间多种剧毒,可这分量……
她不确定手上的分量是否能把握好。
再者此刻漆黑一片,也根本无法用毒,暂且压一压毒,明日天亮再行他法。
夜半无人的崖底,心中不免替那副白骨悲凉,取了石器挖着土,无棺无裹,至少也使其入土为安。
将白骨掩埋好,天色已渐渐明亮。
腹中空无一物,瞅了一眼四周,这老人能独自生活于此,崖底定然有果腹之物。
果然,往前行数十丈,离沸潭渐远,虽依旧白雾缭绕,但显然瘴气较弱,有一片因受阳不均衡而奇形怪状的果树立于山壁之间。
取了地上成熟脱落的野果用银针验毒,有微毒,好在她本就一身的轩辕毒血,这些毒丝毫不在话下。
捡了一地野果,饱腹之后,回到石室,那人尚在昏迷。
石桶中,水已凉,复又换过潭水。
取出一只精致瓷瓶,手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一旦失误,非但救不了更会使其当场毙命。
些微腥红粉末落入石桶,水中的墨黑淡了,渐渐地,石桶中红如火焰,仿佛满满一桶鲜血……
收起瓷瓶放置妥当,细细观察,不多时,乌黑裸露的肌肤上静脉突起,不足一个时辰渐渐泛出一层黑色,慢慢凝结成水珠状顺着结实的臂膀流下来,落到鲜红中,随即被吞噬。
石桶中的水又凉了,里面的人却丝毫不见寒意,依旧不断冒着墨黑的“毒汗”。
渐渐地男人的肌肤愈发发烫,不到半个时辰,石桶之中冷却的“血水”又温热起来,此时“毒汗”已不仅仅安分于流淌下来,男人浑身冒起带着些许黑色的烟来。
掩鼻退出石室,这人一时未死,想必也死不了了,她可不想救了此人,自己反中毒,好歹那水中有赤灵花剧毒。
浑浑噩噩间,只觉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有另一种极为强烈的毒素涌进体内,同他体内毒液相冲,一股强劲的热流走遍全身,纵然锥心般的痛,却畅快无比。
忽然那股热流涌上脑门,一口黑血自喉间喷发出来,借着此时强自半睁双眼,尚未看清便又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闻声而来的皎儿不禁长出一口气,石桶前的石面上是一滩黑血,男人裸露在外的肌肤已不似先前乌黑。
蛇羹鲜香
男人又昏迷了过去,昏迷的人最大,伺候吧,总不能解了毒,没让他被毒死,让他饿死冻死……
这满满一石桶剧毒也该妥善处理,好在,两股毒一中和,相互抵消了一半毒性。
捆龙锁将光溜溜的男人拖上来,置于石床,她包袱里唯一的衣物便只有那件白熊披风,稍稍心疼一下,给他盖上,他日可一定要同他讨回银子来。(皎皎:没法子,花家的银子也不是偷来抢来的……)
男人一身毒衣被丢进石桶先行浸泡,这水处理掉之前好歹也别浪费了……
这倒霉催的日子啊,真是有够糟的,天天野果充饥,那老前辈竟然还活了七十多岁,她从第三天起就受不了了!
但凡有味觉的人,谁受得了顿顿吃又酸又苦的野果?偏偏这味道用草药遮掩不去,偏偏她味觉一等一的好……
好歹也让她逮个荤的来尝尝啊,话说,她都没奢望兔子肉,蛇肉也行……(某女想着炖一锅蛇羹来……)
再说,就算自己不吃,那人也需要啊,果子不好喂,这几日都是捣碎了硬塞进去……
毒倒是越治越干净,泡了沸潭中的水,连瘴气都不再侵入,肤色已渐渐回复,奈何没好吃的,好像消瘦不少。
怪哉啊!石室里找到的炊具莫非只是摆设?
皎儿不信,寻了片叶子,诱蛇出穴,虽说已快入冬,可毕竟崖底有一口沸潭,如此湿热之地,就不信没蛇!
皇天不负有心人,所以说事在人为,没想到,这小小崖底,竟然一下子涌出七八条蛇来,某女乐坏了。
将石刀磨锋利,取了潭水,生了火,磨了点草药做调料,利落的拨下蛇皮,取出蛇胆……
(某女幼年赤灵山上跟着毒仙长干此事,全蛇宴乃轩辕家夏季常上的饮食。)
不多时,石室中香味四溢,喝着鲜美的蛇羹,连日来吃野果的烦躁一扫而空。
昏昏沉沉间,耳边“嘶嘶”的蛇“叫声”不断,鼻端香气缭绕,是他最喜爱的实物,蛇羹?
腹中饥饿难耐,口中泛着苦涩,强行睁开双眼,额前凌乱的头发阻挡了视线,四肢毫无力气。
蛇羹的鲜香不禁使他咽了口口水,让他知道是哪个属下敢对他如此不闻不问只顾自己吃,送进刑堂面壁去……
男人试图说话,出口的话语却是沙哑的叫声,同时吓了石室内两个人!
皎儿口中一口蛇羹,闻声险些呛着,她循声望去,不由得蹙眉,敢情自己救了他,他想呛死自己以作报答?
放下手中蛇羹,上前看他,凌乱的发间,隐约的流光,布满血丝的眸子闪烁着。
她近到他身边,一股不同于蛇羹鲜香的的芳香扑面而来。
(有人太饿了,方才只闻饭菜香,没注意一旁之人的气味并非自己属下……)
透过乱发,他粗略的瞧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庞,她,并非自己门人。
占了人家便宜
好像……只顾着替他解除余毒,梳洗之类全然没顾,只给盖了披风免得冻死他,喂了些许野果免得饿死他……
男人皆好面子,如此狼狈不堪,可别恼羞成怒把她杀人灭口?
她当然记得那些名门正派之人说他是无极宫的,那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教!
显然,他此刻动弹不得,若非如此哪里会躺的如此乖巧,防人之心不可无,皎儿伸手封了他穴道。
男人扑闪着的眸中泛起一丝冰冷,随即又突然明白过来,她怕自己伤了她?
见他突起的杀气渐收,莫非自己多心了?
某女壮着胆子发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少女的嗓音极为悦耳,完全不似平凡的外貌,男人怔了怔,随即含糊的应了一声,显然他也明白一时半刻内眼前的女子不打算给他解穴,他并不介意,反正解不解穴此刻对他而言并无差别,反正都不能动弹。
她愿意喂他吃,他乐得享!
既然命是她救的,还怕她害了自己?
皎儿伺候他喝完蛇羹,出去取水准备给他梳洗梳洗头发,虽说男女有别,脑袋露在外头,替他洗洗倒也无妨。
蛇羹异常鲜美,去了喉间苦涩,吃饱喝足的男人全身有了暖意。
人一旦有了暖意,全身知觉便恢复的更快,纵使被点了穴道,男人很快的感觉到下身有些难受……
(皎皎:千万别觉得多么多么恶,再美的人儿都有三急,都要解手如厕,好歹人家躺了几天……)
男人听她回来,想开口又不知如何说,憋死人呐!想他堂堂无极宫宫主,莫非要憋屈死!
潭水湿了手,拢上男人凌乱的发,拂开乱发,竟是一张通红的脸,皎儿一急,管不得旁的,掀起披风探他脉搏。
“……”身上一凉,男人方才注意到自己裸着身,原先只盖了一条“毯子”?
脉搏有力,只是浮躁了些,似有三急?
抬眸一看,男人的脖子也已红了,皎儿这才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半裸的身子……
“……”糟了,好像比起狼狈不堪的乱发胡渣,这全裸的身子……
眼前的女子讪讪一笑,缓缓出言“安抚”。
“我……是大夫……你中了毒